我低头连唤了两声,此人竟然未应亦未动。
这时我才猛然发现,现在正值夏季,而坐在侧椅上的锦衣卫大人,竟诡异地穿着棉靴子。
“难不成此人并非真人?而是蜡人!”
念毕,我挺直身子上前一看,只见这位锦衣卫大人,竟然真的一直都是一个动作和表情。
紧接着,我在用手一摸,卧槽!竟然真的是蜡像,吓死哥了!这尼玛也太像了吧?这锦衣卫扮相的蜡人,除了眼睛不眨之外,真可谓毫无破绽可言。
只见这蜡人,鼻如悬胆、目若悬珠,两道浓到化不开的眉毛更是英气十足。满脸的胡髭非但不显示颓唐,反而彰显着一种浓烈的刚毅果敢,一张完全北方的脸,更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
虽然蜡人的面相不过而立之年,却看似饱经沧桑,历经磨难。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蜡人像是活的,有灵气在蜡身之内,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似乎他随时都有可能从椅子上站起来,拔出腰间悬挂的绣春刀,劈了对其不敬的人。
一个蜡人,竟能够塑造的如此真实,我不禁被蜡人张家的传世技艺所折服。
“嘿~有意思!”
我一边着,一边也摸了一下锦衣卫蜡像的脸,可是很快,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嗖”地一下把手抽了回来。
因为,我的手刚一碰到锦衣卫蜡像的脸上,蜡像竟突然就流了一滴眼泪。
“卧槽!”吓死哥了,瞬间,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全身汗毛也随之竖了起来。
我的心脏立马就像乱了的鼓一般,“哐哐”一阵乱跳,我本能的向后退步,却一不心撞到了身后的人,又被吓了一激灵。
我猛然转身,惊见面瘫斜眼的恶管家,正不是好眼神,十分诡异地看着我,吓得我一下瘫坐到了地上。
紧接着,我擦了擦冷汗,弱弱道:“人吓人吓死人!管家老爷,您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面瘫管家却冷言回道:“不是我走路轻,而是你方才太过于专注蜡像,所以才没听到我的脚步声。”
“呃”
我苦笑着挠头,随后惊骇道:“管家老爷,刚刚锦衣卫蜡像竟然流眼泪了,吓死我了!”
面瘫管家却不以为然的回道:“你别一惊一乍,大惊怪的,这有什么可怕的?,天气这么闷热,你用手去触碰蜡人,蜡人自然会化。”
我确认道“管家老爷,您的意思是,蜡人并未流眼泪,而是遇热融化了?”
面瘫管家失去耐心的回道:“废话,难不成还闹鬼了?”
我故作卑微,笑着道:“管家老爷教训的是,的世面见得少,让管家老爷见笑了!”
面瘫管家白了我一眼,随后递给了我一些银两和一张购物清单,吊着嗓子道:“按照单子上的明细,在天黑之前把这些东西买回来。”
我接过购物清单,定睛一看,却皱了皱眉,费解道:“管家老爷,这清单上多数皆为置办喜事的物件,可是怎么还要去棺材铺,预定一口棺材啊?而且还要红布白布一起买!据我所知,咱们府上近日只是要办喜事,可没有丧事啊!”
面瘫管家却厉声喝道:“主家交代下来的事,你就只管负责去办,哪来么多废话?!”
“呃”
我虽然疑惑重重,却不敢再问,只好弱弱地应下,离开张家,前往街市去替主家置办东西。
刚一踏出蜡人张家的大门,我便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这蜡人张宅之内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令人无故平添压抑,开心不起来。
很快,我就经人询问,找到了估衣铺,也就是古代专门卖布的地上。
“掌柜的,给我来50尺上好的红布!”
“来来来,大爷您先坐下来喝水,歇歇脚,我这就叫伙计去量尺寸裁布。”估衣铺老板人很热情,见到有生意上门,急忙给我斟茶倒水。
我却笑着回道:“不必了掌柜,我一会还有很多的物件要置办,你吩咐伙计麻利就行。”
掌柜的笑盈盈的问道:“大爷您一下子买这么多尺红布,敢问是哪家府上有喜事啊?”
“掌柜猜的没错,我是城西蜡人张家的伙计,我们府上最近确实要办喜事!”
没想到估衣铺的掌柜,一听到是蜡人张家有喜事,非但没有拱手贺喜,反而还脸色瞬变,这不禁让我有些疑惑。
“掌柜的,我是张家新请的伙计,这里边要是有什么隐秘,你不妨直!”
掌柜的面露疑惑,费解道:“你们张家没道理又娶媳妇啊!”
我听得一头雾水,追问道:“为什么?掌柜的你了又字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竟悚言道:“你是张家的新伙计,所以你才会不知道,你们张家少爷每次一娶媳妇,就死人!新娘子只要当晚一洞房,立马就蹬腿,我看这一个姑娘也躲不过去,真不知道是谁家闺女,又要倒血霉了!”
我听后愕然,“掌柜的,那算上这回,我们张家少爷一共娶了几回媳妇了?”
掌柜的掐指一算,惊骇道:“少也得有六七个了!”
我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费解道:“既然之前张家娶的媳妇都死了,那为什么还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张家去呢?”
掌柜的却笑着回道:“张家有钱啊!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张家要是没钱,死人也不愿意嫁过去。”
我擦了擦冷汗,弱弱道:“我我们管家,怎么让我红布白布一起买呢!还让我去棺材铺预定一口棺材,原来这是事出有因,想要有备无患啊!”
掌柜的听后撇嘴头,随后试探问道:“你们张家大少爷的病,好得怎么样了?”
我却皱眉道:“我们张家大少爷有病么?”
掌柜的反问道:“你不会是,还没见过你们张家少爷呢吧?
我苦笑道:“掌柜的,实不相瞒,我是今天刚刚入职的,对张家的情况一也不了解,我不但是没见过张家大少爷,就连张家的老爷太太,也未曾谋面。”
掌柜的冷哼道:“原来如此,你们张家的大少爷是一个肺痨鬼,终日咳咳咳,连床都下不了。我看他能活到现在,多半是因为你们张家财大气粗,挥重金为其续命,否则你们张家大少爷,早就死个屁了!”
我狂汗道:“我去~这张家祖上做过什么孽啊!怎么都是非死即残的下场呢?”
掌柜的继续道:“再有,你不是你还未见过老爷太太么?”
“对,确实还未见过!”我如实回答。
掌柜的再次冷笑,“你们张家的老爷,17年前就死了!你要是跟他谋上面,你不得被吓死啊!”
“卧槽,这掌柜的越越慎人!”我不住地擦着冷汗。
“你们张家现在主事的,是你们张家的大太太。据此人阴冷诡秘,性情不定,为人不善!不过却用情极深,自打你们家老爷死了之后,她就再也没出过府邸的大门。听还在家里给你们老爷塑了一尊蜡像,据十分逼真,坐那跟没死一样。”
我听后不禁追问,“我们家老爷生前是不是做过锦衣卫?”
掌柜的一拍大腿,急声回道:“没错!你们家老爷起初只是一名做蜡人的工匠,后来机缘巧合,竟然娶了千户大人的独女,借了岳丈大人的光,就挂了一个百户的官职。”
我听后愕然,一是没想到,张家宅院正厅内的那会流泪的蜡人,竟然就是张家老爷的仿真蜡像。
这二我是没想到,张家太太竟是锦衣卫千户大人的独女,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在张家老爷死了这么多年之后,蜡人张家还是那么有钱了。
紧接着,掌柜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伙子我看你不错,口音又是外地人,我就好心提你几句,这蜡人张家之内有邪灵,夜里常常有鬼泣,十分骇人!我看你最好还是换个东家伺候,虽然赚的少,但是起码拿着安心。”
我听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如梦方醒,“我这蜡人张家如此富足,却怎么就只有我跟管家老爷两个伙计呢!原来是因为没人敢去啊!”
掌柜的把裁剪好的一卷红布,递到了我的手上,冷笑道:“该的不该的,我可都跟你了,你自己保重吧!”
我擦了擦冷汗,把红布钱给掌柜的结了之后,随后神不守舍地走出了估衣铺。
此时的我,反复在想,这蜡人张家之内,究竟暗藏着什么诡秘呢?
又是什么人家,会冒险为了钱财,甘愿把自己的闺女,嫁给张家的肺痨少爷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先前那些嫁到张家的媳妇,为什么都在洞房之夜无故死了呢?
现在我在张家做工,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此刻的我,虽然满脑子都是大大的问号,疑问重重,却想破脑袋,也没得出任何一个答案。
念毕,我心想,为了给窦碧师父弄养老金,万一要是把我的命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如以往,6计走为上计,开溜闪人才是王道!
但是,我转念又为即将嫁进蜡人张家的新娘子捏了一把汗,毕竟人命关天,我不能眼看着又一个花季妙龄的姑娘,无辜莫名惨死。
几番纠结之后,最终我还是决定,继续冒险潜伏在张家做工,伺机探明真相。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我真的不知道蜡人张家之内,究竟会有何等凶险在等着我,但是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我毅然要留下来,那就是守护即将嫁入张家的美艳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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