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君亲。”
“夫妻交拜。”
“礼成,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闲话少叙,略过拜天地的情节,我们直奔正题。
眼前钟梅儿的闺房,已经披红挂彩,喜庆吉祥,大不同了。
幽暗摇曳的红蜡烛光,映耀着木窗上血红的大喜子,使着冰冷清幽的阴界内,多了一丝跳跃的色彩。
此时的钟梅儿,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头四角缀着明珠压风的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婚床之上,一动都不动地坐着,明显是在等着我来揭红盖头。
一身唐装新郎装扮的我,随手关上了婚房的古旧木门。
刚转过身,我就迫不及待地往婚床上望去,却异常失望地发现,这偌大的婚床之上,竟然一朵彼岸花都没有。
我没记错啊?钟梅儿确实过,要在跟我入洞房的时候,将彼岸花铺满婚床的啊?
紧接着,我倍感疑惑地跑向婚床,翻了翻被褥,又看了看床底儿,甚至检查了一遍钟梅儿的手中,仍旧没有寻见一朵彼岸花的踪迹。
惊见到此,被蒙着脸的钟梅儿,不免疑惑道:“相公,你瞎翻腾什么呢?”
我心急道:“姐姐话不算数,好要陪嫁一朵彼岸花给我的,这天地都拜完了,我也没见到彼岸花啊?”
钟梅儿明显有些不高兴的回道:“新婚之夜,你不急着掀新娘子的盖头,着急找什么彼岸花啊?你是娶我还是娶彼岸花啊?”
惊见自己刚刚有太冒失了,于是我赶紧陪笑道:“姐姐笑了,我当然是想娶你了!”
“我相公,既然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怎么还叫我姐姐呀?”
我挠了挠头,苦笑道:“娘子见谅,相公我一时还没叫顺嘴儿!多叫你几声娘子之后,我可能就适应了,嘿嘿”
紧接着,钟梅儿却回道:“相公你猜,是我美呢?还是彼岸花美呢?”
惊闻到此,我先是一愣,随后便等不及地一把掀开了钟梅儿的红盖头。
和我猜想的没错,钟梅儿的云朵盘发之上,竟然真的插着一朵绚烂红艳的彼岸花,让我一下就看傻了。
“我相公,你怎么愣住了呢?你还没,是我美啊?还是彼岸花美呀?”
我嘿嘿一笑:“当然是娘子你更美了,你没看相公我,都看你看得愣神了么!”
“相公你可真会讨女孩子欢心!”钟梅儿听后娇羞一笑,缓缓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看到能救活翎儿的彼岸花就在我眼前,我激动万分。却又因为彼岸花插在钟梅儿的头上,而一时有些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取。
念毕,我只好决定先与这钟梅儿谈谈乱爱,扯扯犊子,在伺机把彼岸花偷走。
“娘子,人家都一刻值千金,相公我现在就帮你宽衣解带,咱们熄灯就寝吧!”话间,我就伸手去解钟梅儿的头发,想要顺便把她头上的彼岸花摘下来。
可是钟梅儿却欲擒故纵地躲开了我的手,飘逸地旋转了两圈,坐在了婚房正中的圆桌前,搔首弄姿地坐了下来,“讨厌,这么猴急!”
我甩了甩头发,故作潇洒地跟了过去,轻抚着钟梅儿的玉肩,道:“娘子这般风情万种,相公我自然是把持不住了!”
钟梅儿却媚言道:“相公,娘子我给你斟一杯上好的佳酿,你唱唱这酒够不够烈?”
“好啊,感情深一口闷!”我接过酒盅之后我就一口干了。
可是紧接着,我又“噗”地一口把酒都喷出来了,酒渍喷了钟梅儿一脸。
钟梅儿擦了擦脸,有些急眼了,“相公你这是在干嘛?你不是感情深一口闷么?怎么还都吐了?你这是跟我没感情的意思呗?”
我却尴尬地回道:“不是!不是!是这酒怎么有一股子怪味啊?太难喝了!”
钟梅儿听后便眉头展开,“咯咯”笑道:“原来相公你还没有喝过阴界的酒啊?”
我听后不解道:“什么意思?难道这阴界的美酒,跟阳界的美酒不是一个味?”
“当然不同了,这阴界的酒水内有香火味!你开始喝自然不习惯,但是喝久了你就觉得好喝了!相公来,咱们喝一盅交杯酒。”钟梅儿话间就又把酒盅塞给了我。
我苦笑道:“好啊~好啊!祝我们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迫于无奈,我强忍着作呕,把这盅死难喝的阴界美酒,勉强咽了下去。
然而,我刚把这盅交杯酒喝下去之后,就顿时感动浑身开始燥热,甚至开始浑身出汗,整个身子火炉一样。
“娘子,这酒劲儿好大啊!怎么我才喝了这么一,就有些醉眼迷离了呢?”
钟梅儿却娇羞道:“相公好傻,这酒内掺了合欢散你都喝不出来!”
我听后心底一惊,心想“完了!这钟梅儿竟然在酒里给我下了春药,万一我的身体要是不受自己控制,做了什么对不起翎儿的事儿,翎儿岂不是会很伤心。”
念毕,我擦了擦热汗,费力地撑着眼皮道:“娘子为何在酒里给我下药?”
钟梅儿却一脸无辜地回道:“相公冤枉我了,这酒内的合欢散一定是我哥哥下的!”
我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费解道:“大舅哥他这是何意?”
钟梅儿却意乱情迷地回道:“哥哥他也是一番美意,希望我们在新婚之夜尽欢呗!”
我头晕晕的,精神也慢慢变得无法集中,甚至整个人都变得躁动起来,开始对钟梅儿有了向往。
“相公,我好热啊!口好渴。”钟梅儿话间就去解自己的衣扣。
惊见到此,我急忙把头扭到了一边,“我我我~我去给娘子倒水!”
然而,我刚一起身,就又被钟梅儿给拽了回来。
紧接着,钟梅儿双手勾着我的脖子,醉眼朦胧地“咯咯”笑道:“相公你刚刚不是很猴急么?现在怎么不急了?”
我喘着粗气,苦笑道:“娘子,长夜漫漫,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出去走走,醒醒酒可好?”
钟梅儿却把我搂得更紧了,“相公不是一刻值千金么?娘子这就伺候相公就寝吧!”
我见势陷入了苦苦挣扎,心想“既然钟梅儿如此盛情难却,要不然我就从了?”
但是我转念又想,“不行,不行!我若抵抗不住诱惑,做了对不起翎儿的事儿,兴许翎儿大方还会原谅我。但是万一因为我贪恋美色,耽误了给翎儿疗伤,害得翎儿惨死,那我岂不是会自责一辈子?!”
念毕,我便心生一计。
紧接着,我眯着眼睛,色色地道:“娘子我们做个游戏可好?”
钟梅儿在我的耳旁呵着气,媚言道:“无论相公想玩什么游戏,娘子我都奉陪!”
我坏听后笑道:“娘子,这个游戏的名字叫爱的捆绑,50°灰你看过么?”
没想到钟梅儿却异常豪放地回道:“相公是想玩皮鞭、滴蜡油吧?还得那么隐晦,爱得捆绑!咯咯”
“对对对!来来来,我先撕下一块布条,蒙住娘子的眼睛!”很明显我计谋得逞了。
“好啊,好啊!我感觉好好玩!”钟梅儿竟然傻乎乎地乐在其中。
紧接着,我即刻触发了分身术,血祭了500毫升的鲜血,创造出了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能存活15分钟的分身。
我把分身留在了钟梅儿的闺房,真身一把摘下了钟梅儿头上插着的彼岸花,心翼翼地退出了婚房,快速逃出了钟馗府,准备开溜闪人。
我手中攥着千辛万苦偷来的彼岸花,死命地往酆都城外跑去。因为我血祭的分身只能够存活15分钟,所以我必须在15分钟之内逃出阴界。
看到这里可能会有人发问,为何我不再多血祭几百毫升鲜血,创造一个存活时间较长一的分身?
那是因为我刚刚误饮了,掺有合欢散的酒水,本身就头晕目眩,精神涣散,若是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就更无法逃出生天了。
此时的我,虽然头痛欲裂,但是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只能奋力狂奔。
因为酆都城到忘川河畔,三途河边的路都很好记,也很好走,又因为我是新任大阴司,所以很快,我就畅通无阻地逃到了黄泉路。
可是刚一踏上黄泉路,我就傻眼了。
因为这黄泉路上,不但是布满了迷雾,而且还有很多个岔路口,各路亡魂四路奔涌,我想逆行找到来时的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可急坏我了。
“怎么办?选哪条路呢?”我不断地擦着额角的汗珠,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哎呀~死就死吧!”
我随便选了一条路,开始疯了一般向前奔跑,可是我没跑多久,就发现自己跑进了一条死路。
时不待我,我没有过多的时间郁闷惆怅,只能重现再选一条路,再赌一回,继续向前疯跑。
可是不幸的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惨,跑了一身臭汗,累得呼呼大喘之后,我竟然鬼打墙又跑回了三途河边,忘川河畔。
与此同时,我的分身正在极尽可能地替我拖延着时间,与钟梅儿玩着爱的捆绑,把傻乎乎的钟梅儿,捆成了一个肉粽子,往她身上滴着蜡油。
然而,眼看分身15分钟的存活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一大半,可是我却仍徘徊在黄泉路上,傻傻分不清楚那一条才是返回阳界的路。
此时的我,本能地想起了大胡子钟馗先前拍着我肩膀,恐吓过我的话,“准妹夫,我钟馗可就这么唯一一个妹妹,现在我把她托付给了你,你若是对她不好,有负于她,那么你可休怪大舅哥我冷血无情,痛下杀手!”
念毕,我擦了擦冷汗,再次选择一条自觉是通往阳界的路,把身家性命都赌了上去,拔起我的两条大长腿就跑,以刘翔般的速度,进行着最后的生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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