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樊慕桦坐在一辆浅香槟色的马六里,还戴着个眼镜。我忍不住笑出声,
“大处长,没想到原来你也近视啊?还挺爱臭美,看来平时是戴隐形眼镜吗?”
“上车。”
“去哪啊?我穿成这样不易外出啊,处长同志,衣冠不整,很影响形象的。”我坐到车里奇怪的问,他并不理我,只是自顾自的开着车。我这才发现他
居然也穿着睡衣。我又忍不住笑出来,
“我说大处长,你怎么也穿着睡衣出来了?”
“哼,还不是为了你,我自毁形象。”
“我又怎么了?我可没让你穿成这样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个车怎么样?马六,睿翼轿跑,三厢,手自一体,带天窗,提速快,省油,喜欢吗?。”
“你新买的车啊?不喜欢,我不喜欢日本车。”我撅着嘴回答。我看看车里的内饰,感觉并不是新车,应该使用过一段了。
“开过自动档的车吗?”
“没有,在海天我的配车是手动档的。你这到底要带我去哪啊?不管去哪,我可不下车,我这一身睡衣没法出门见人。”
晚上十点后的街道车辆少了很多,特别是在开发区内,樊慕桦把车开到高新开发区人较少的路上,停了下来,
“下车,你开开试试。注意自动档只用一只脚,不能象开手动档一样二只脚并用,记着,只用右脚控制油门和刹车,自动档没有离合,所以油门一定不能狠踩,主要靠脚来控制车速,踩得狠了车速就快,自动档不象手动档需要换档,它是放在一个固定的档位上,记住了?”
“你这是半夜三更拉我出来练车技啊?我又没车,现在练这个干啥?”
“这是我帮你选的车,你是创业初期,资金有限,但是全省跑业务不能总靠坐长途车,一是太慢二也不方便,这个是一个朋友的车,前年买的,款式不算老,但是这个车出过车祸,撞过人,所以他嫌不吉利就低价卖了。晚上刚刚给我送来。三年的车跑了不到二万公里,五万,怎么样?划算吧,这个马六轿跑新款车售价19万,加上各种费用办下来也得1万。五万块转让划得来,至少是个代步工具。”
“我正好明天准备出差,你今天就送个车来,樊处长,你真是及时雨啊。”
“你忘了,我可是张银匠的军师。在说公司没有一辆车也不行呀!”
“唉,虽然我不喜欢日系车,但是创业初期一切从简,这么便宜的车当然好了。以后拉货、运道具还真少不了一个车呢。”樊慕桦把一切都替我想到了,安排到了。
“当个军师真是太委屈你了,你应该当张银匠的董事长。”
“好,等你把张银匠发扬光大了吧。”
按照樊慕桦的指导,我开着马六在人迹稀少的城边来来回回溜哒了好几遍,直到我完全熟练了自动档驾驶,他这才放心把车交给我。
“你先出差吧,等你回来再把车钱打给他,都是朋友他不缺钱花不急。正好也试试这个车的性能。你一个女孩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刚接手的车不熟悉车况,不要开太快,晚上不要赶夜路,记住一定走高速,不要为了省钱走国道不安全。晚上住酒店把门锁好。外人给的饮料、食品一定注意不要乱喝、乱吃。”
“放心吧,以前在海天我也是一个人跑遍全省还在各郊县跑了半个月呢。再说有你这个国安在,我怕什么?”
“唉你们这些女孩子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处理这种事太多了,单身女孩出门一定注意。有事随时联系我。”
“好,大处长,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每天晚上给你发短信汇报工作行了吧?”我嘻皮笑脸的说。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以前在云阳出差前老妈就是这样不厌其烦的叮嘱我,调到外地后,再没有人关心过我叮嘱过我,而我也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把樊慕桦送回了家,我开着睿翼走在路上,灯火阑珊,这个座陌生的城市我突然因为樊慕桦的存在而渐渐的喜欢它,不再感觉它是如此的冰冷和疏离,有一种想要融入它的愿望,如果没有樊慕桦我想我应该会远走天涯吧。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已经驾着马六急驰在高速公路上了,临行前按照规划的路线,我开始了省内行。每天我托着皮箱奔波在各个城市间,每到一个城市,把车开到最繁华的商场门口,抱着资料和名片,一个商场一个商场的送资料谈进场,谈位置。好在我对这些地市并不陌生,有些商场的招商人员我还认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品牌想争取到一个好的位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想一次谈成的可能性也不大。这次一是了解下全省各商场的情况,二是谈位置租金。为了节省费用,我有时一天赶二个城市,一天三餐都是用在超市准备的酸奶和面包充饥,一是省时二是省钱。晚上我选择的酒店也大多是从网上预定的带星级的酒店特价房,干净实惠也安全些。有时为了赶路常常忘记樊慕桦的忠告,到达另一个城市时已经是深夜1点多了,但是也只有这样才是最节省时间的安排,白天在各个商场间穿梭,晚上商场的招商人员也下班了,正好赶路。只是有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向樊幕桦汇报行程,因为到酒店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出来一周了,省内的8个重点城市都已经跑完一遍,和各个商场的招商负责人都已对接上,取得了联系。个别商场确实有合适的位置可以马上进驻,有的商场还需要公关,有的商场在几个月后可以腾出一个银饰专柜的位置,全省都是哪些银饰品牌分布在各个商场,也尽数了解,这一趟收获颇丰。
回到中州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又饿又累,已经好几天没吃到一口热饭热菜了。但是楼下的小饭店基本都已经关门,我泡了包方便面,洗了个澡,倒头便睡。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迷糊中看到是樊慕桦打来的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糟糕已经好几天忘给樊慕桦发信息了,他肯定是担心我出什么事了。我睡意正酣完全没有在意他的着急。只听他在电话的另一头恼火的质问我:
“不是说好天天发个短信吗?这么多天你都跑哪了?一个短信电话也没有,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又担心是不是车出什么故障了,定位你的手机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累了,这几天连续晚上赶路,到酒店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发短信。昨天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太累了就睡了,别生气了军师,明天我请你吃饭。”
听到我没事,樊慕桦才放心。挂了电话虽然被樊慕桦数落一番,但是有股暖意涌上心头,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人记挂总是件幸福的事情,不觉伸了个懒腰感觉连被窝都暖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