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他从牛部长那里出来还懵懵懂懂，梦游一般，一直到了办公室两眼还发直。
书记，你没事吧？纪委办公室主任谢啸翼见僵尸样的赵毅，惊问。
完了，完了，这小子上去了。赵毅哝哝自语。
谁上去了？
李响上去了。
上哪儿？
上——上——上你妈！赵毅突然惊醒。
对，李响这家伙上了县长，麻烦，咱们不是有仇吗？我逮了他七天，他一路青云，今后还不逮我七年吗？这次，本以为自己要上去，运也运作了，客没少请，钱没少花，可到头来一场空。退一步，退一万步，一场空没啥关系，县长没当上今后还有区长局长什么的，机会还有，可是李响以上，今后就不是出去了，而是进去了。进监狱，蹲铁窗的滋味不好受。
不行，千万阻止李响上。
再找牛木犀。刚才怎么懵懵懂懂跑出来了呢？现在找他，会接见吗？
还接见他，除非牛部长有傻气。牛部长不见。
牛部长不见，赵毅找周晓愚。
“周书记，李响怎么可以当县长呢？”赵毅质问他的恩人，一直以来抬举、呵护、骄纵他的周晓愚，他是周晓愚的心腹加打手。周晓愚市委常委，老资格，苏瑜和曾巩都得对他忍让三分。所以，赵毅找周晓愚，情理之中。
周晓愚一听，摸不清头脑，问：“怎么啦，他不是好好的在当副县长，什么事惹你啦？”
“谁说副县长了，县长！”骄横的人，一种是有权的人，一种是骄纵惯了的人，赵毅就是后一种，他说，“他当县长，我不被他整死？”这是赵毅的职业病，疑心重，平日整多了别人，时刻又担心被别人整。
哪来的谣言？李响当县长，没听说呀。再说，有这可能吗？不符合逻辑呀！年龄，三十一岁，太嫩了，梅州是大县，一百五十万人口，会把他压死。资历，有水分的正科满打满算，才五年，副处，两年不到，就升正处，再怎么破格，再怎么中国特色，也说不过去！
“没有的事！谁造的谣啊？”
“造谣？牛部长说的，还能造谣？”
什么！牛木犀说的？
等周晓愚弄清真是牛木犀说的之后，他也傻了。周晓愚倒不是怕李响本人怎么样，一个县处级干部还小着呢，对他够不成威胁。周晓愚担心的是李响背后的人。
周晓愚不得不问问曾巩。
曾巩一听火冒三丈，有这事？苏瑜你也太霸道了吧，不和我商量倒也罢了，人家都知道了，我还蒙在鼓里，不是欺负人么？
很快，苏瑜也知道了。
“没有的事！谁说的？”苏瑜坚决地否认。“什么！牛部长说的？”苏瑜气馁了，他气恼地把电话筒一丢，心里骂道，你真他妈，官大一级压死人哈！你省委组织部，任免厅级干部还不过瘾是吧？肉，你吃了，骨头，你也嚼了，最后，你连汤也不剩！
哎，你即便是要用李响，你对我说声不行吗？别人都知道了，我苏瑜不知道！那我是什么人了？连一个赵毅都不如！
真他妈太腐败！
苏瑜对腐败俩字痛恨得咬牙切齿。买官卖官，跑官要官，祸国殃民啊！牛部长，你们这样不行啊！太腐败了，天理不容！
既然牛部长他们这么腐败，以此类推，江都就没腐败？同样的有。苏瑜准备坚决整治和打击一下江都干部用人环境，对跑官要官、买官卖官现象，坚决打击。
哎，可能吗？
三分钟的冲动，苏瑜气馁了。平心而论，自己没有跑官要官？没有送礼和收礼？不不不，自己的不算，不得已，真的是不得已。
气恼归气恼，苏瑜远远地向牛木犀打听，李响是不是真的当梅州县长。
嘿，你苏瑜咋啦？梅州县长谁当，不是你说了算吗？问我？噢，是那个赵毅说的吧？哎，这么二的人，你们是怎么用人的？
确实，赵毅不是好东西。苏瑜附和了牛木犀的话。
一句恶作剧的话，竟然引起如此大的风波，又一次告诉牛木犀，组织部门的嘴巴，要装防盗锁。
谣言在继续发酵。
李响被谣言弄得苦不堪言，羡慕的、嫉妒的、恨的，什么人都有。李响突然发现，他身后，多了几双眼睛，他被人悄悄跟踪了。赵毅是不死心的，虽然他得到准信那只是一个谣言，但这事提醒他，打虎，必须打死。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把李响整死。
牛木犀和徐根昌走了，刘翰清明天也会要去上任了，他召见了一次李响，非常机密。他们谈的时间不长。接着，苏敏也溜进了刘翰清的房间，他们聊了很长时间。
此时，在清江鸿达大酒店，高恕端着古巴雪茄，凝视着外面的夜景。他最喜欢注视的是街道上的蚂蚁搬家式的汽车。
现在，高恕住在清江的时间比较多了，他说，他喜欢上了清江。他一天的活动很有规律。上午，睡到十一点钟，中餐很简单，和几个亲信一起吃，稀饭、馒头，几个小菜。下午，上两个小时班，开会、接待客人和看资料，然后就是健身。虽然他怎么健身都是吸毒鬼的模样，但游泳是他必做的运动。当然，每天游泳时必须有女人陪着，还不能老是旧面孔。然后就是晚餐时间。晚餐比较讲究，没客人时，也是满满一桌人。他喜欢热闹，一顿饭，两三个小时，有些工作上的事，也就在桌上解决了。酒，烈性酒他喝不了，他喝红酒。在酒字上，他自愧不如他爷爷。一般来说，高恕对他爷爷是鄙视的，他说，他爷爷不过是莽夫而已，用几万人堆出来的位子不值得羡慕。但他对他爷爷的酒量羡慕不已。他爷爷一辈子只喝茅台，那还是长征四渡赤水时留下的习惯。那年，部队经过贵州茅台镇时，他爷爷就和酒结下了不解之缘，一直到死，他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茅台酒。高恕不喝白酒，他只喝葡萄酒。吃完晚饭后，就是高恕的私人活动时间了，一般，高恕不会白白浪费晚上的几个小时，不到凌晨四点以后，他是不会睡觉的。这段时间，他大部分都是和女人过。
现在，他就在鸿达大酒店的顶层的高级会所里，接见从江都赶回来的宫希。
建邺的资产虽然早就转到了宏伟集团的名下，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建邺集团在华东势头很猛，成了东部房地产的龙头老大。有几个人，高恕一直是不十分放心的。
“刘翰清没什么异象吗？”高恕似乎是自言自语。
“没有。他不可能还做什么蠢事，虽然压了他两年，但是给他这么好的一个位子，该满足了。”宫希赶紧回答。
“嗯，今后，他在眼皮子底下，也不存在搞什么名堂了。再说，我发现，什么清廉正直，什么人品不错，屁话！他刘翰清还不是和普通一样，现实得很！”高恕冷漠地一笑，“苏敏呢？”
“苏敏和病猫差不多，都成宅男了。”宫希回答。
“嗯。只要他不盯着我们从建邺手中夺过的资产就行。李响，听说李响准备当县长？”
“谣言。牛木犀的一句恶作剧的话。”
“喔。牛木犀不牢稳啊，这话可以随便说？哎，我看啊，牛木犀迟早会惹麻烦。”
“他嘴巴不稳已经吃过亏了，本来，去年他就应该去交通厅当厅长的，因为讲话没辙，泄露了机密，所以还窝在部里。”
“嗯。李响没进常委，没情绪？”
“真还看不出来。”
“嗯，这人你注意点，好像是有点培养前途。”
“好的。好像赵毅在想方设法整李响。”
“赵毅？那个平常装得很低调，其实心狠手辣的那头蠢猪？”
“是。”
咯咯咯咯。高恕的笑声桀桀的，一种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听过的人必然做噩梦的声音，很不好听。宫希习惯了，他知道这笑声的内涵。
高恕的冷笑一般都很夸张。（未完待续）
爱心猫粮1金币
南瓜喵10金币
喵喵玩具50金币
喵喵毛线88金币
喵喵项圈100金币
喵喵手纸200金币
喵喵跑车520金币
喵喵别墅1314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