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省长在书记们面前也没有太监相,俨然就是省政府领导。秘书长做得如此威风,在岭南历史上从没见过。有个机密,慢慢露了出来,原来马副省长同sheni书记是相交多年的把兄弟。
这个机密让小道消息传播开来,似乎并不让马副省长的形象打折扣,他的分量反而更重了。马副省长看上去却是很平和的,他只要不真的生气,总是微笑着。
有人背后就叫他笑面虎。俗话说,就怕笑面虎,吃人不吐骨。
但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马副省长偏偏在蓝锦达省长面前很是恭敬。蓝锦达省长对马副省长也没什么特别礼遇,照样黑着脸。
马副省长头一次见着蓝锦达省长的批示,笑着说:“锦达省长的字真漂亮。”
蓝锦达省长没接腔,只道:“你去办吧。”
蓝锦达省长刚来岭南,住了几个月省政府接待处里。没房子住,正好碰着中央禁止建设楼堂馆所。
马副省长很为难,请示蓝锦达省长。蓝锦达省长说:“我住省政府接待处很好,天天有人换被子,吃饭也是现成的。”
马副省长捉摸着蓝锦达省长的意思,又说:“再不建新房,干部们真要住办公室了。建吗?省政府不能带这个头。”
蓝锦达省长说:“就没有办法想?”
马副省长说:“我向省委那边汇报过这事。书记意思,让我请示一下您。”
蓝锦达省长说:“请示我干什么?我没房子住,就嚷着要建楼?”
马副省长忙说:“书记意思,是听听各位省委常委的意见,想个办法。自从房改之后,省政府机关多年没集资建宿舍了,住房紧得不得了。但是就怕省政府机关一动土,各部门都要跟着上。大家都建,影响就不好,说不定就会成为全省的典型。”
蓝锦达省长说:“不建高层楼房,咱们就建平房吧。”
马副省长笑笑,说了句调侃话:“城里人说乡里人,没有饭吃,就吃肉吧。”
蓝锦达省长却没有笑,只道:“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省政府接待处后面的山,空在那里干什么?山上的苹果树又值得了几个钱?在上面建些平房,省政府领导去住。”
马副省长答道:“只怕是个办法。山上的苹果品种也老化了,要改良。”
“不要改良了。全部砍掉,另外栽吧。”蓝锦达省长说。
马副省长问:“仍栽苹果?”
蓝锦达省长说:“不要指望院子里的果树能有多少收成。就栽樱花树吧。”
“樱花树?”马副省长有些吃惊。
蓝锦达省长说:“最好是观赏树,不要指望着它结果子。”
马副省长还在犯疑惑,蓝锦达省长又说话了:“省政府领导没房子住,在山上搭个平房,总算不过分吧。”
只两三个月工夫,二十来栋平房就建起来了。满山的苹果树全部砍掉了,改栽了樱花树。
山头疏朗多了,添了些画卷气象。平房因山势而错落,散布开来,虽格局相同,却并不显得单调。
蓝锦达省长出任一号首长这年,岭南没出什么大事。这年头,总像要出事的样子,却终究还算太平。为着那些异兆,岭南的百姓白操心了。
换届选举之后,慕容轩就这样跟随着蓝锦达省长过着优哉游哉的省长秘书日子,倒也自在。
但也慕容轩也有烦恼的时候,比如加班。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慕容轩就接到蓝锦达省长布置给他的一项艰巨任务——要他明天早上上班之前把一篇稿子改出来,九点钟之前他就要用。
慕容轩心想,看来这个晚上又要泡汤了。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改稿子实在事太寂寞了,无奈之下,慕容轩只好叫来邓莹莹陪他。
慕容轩和邓莹莹两个人加班到深夜,两个人的肚子早就闹革命了。
邓莹莹从省政府大院外那家通宵营业的大排档叫来外卖。
深夜和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女人一起吃宵夜,这在慕容轩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既兴奋,又局促。
邓莹莹也和平常有些两样,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说笑笑。
两人吃着宵夜,探讨着各地的方言,不明白同一种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叫法,就拿正在吃着的东西来说,在四川叫抄手,在北京叫馄饨,而到了广东就改名叫云吞了。
接着又说起各自家乡出名的土特产。
慕容轩说:“我们老家江城那儿最负盛名的东西一是干拌面,一是仿明清硬木家具。”
邓莹莹问道:“慕容局长,江城的仿明清家具里有没有龙凤chuang?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岭南省临海市有人发明了一种好玩儿家具,据说能调节八十多个角度,一下子畅销全国,还风行了东南亚各国。就是这么一个人想了这么一个点子,这个人立马就成了千万富翁,瞧瞧人家!”
邓莹莹的话这么直接地涉及到那个方面,涉及到一些慕容轩竭力避讳的东西,她大大方方地就这么说了出来,一时间就让慕容轩有点如芒在背。
但慕容轩又怕邓莹莹笑他少见多怪,他就咧着个大嘴很难堪很地勉强笑了一笑。
可慕容轩的内心这个时候却像打了鸡血,这个人都兴奋地抖了起来,连出气都不像平时那么均匀了。
邓莹莹和慕容轩在大排档吃了炒蛤粉,又吃了炒田螺,还喝了几只啤酒。然后,慕容轩就把邓莹莹带回了自己的在颐和山庄的别墅里。
慕容轩喜欢和邓莹莹在一起,这个女孩好像天生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又美好又容易。
慕容轩扔给邓莹莹一条浴巾,一双拖鞋,像对家里人一样随便地说道:“莹莹,一身臭汗,去,先冲个凉。”
说着,还用手在邓莹莹的腰上了一把,把邓莹莹弄得浪声大笑不已。
邓莹莹冲完澡出来趴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朝他笑:“轩哥,该你冲澡了。怎么啦?磨蹭什么哪?是怕我看你吧?好,我走开,保证不偷看。这总行了吧?”
慕容轩tuo下衣服,放在洗漱台上,然后拧开了淋浴的水龙头,水雾状的温水从头dg泻下来,立即遍体舒坦极了。
但此刻的他却更加六神无主。他强烈地预感着又一件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让他又紧张又激动,像个新兵头一次上战场。
“喂,怎么这么半天?再不出来,罚你交水费!”
随着话音,邓莹莹又出现在门口。
也许是好久都没有和邓莹莹在一起了缘故吧,目光和邓莹莹相触的一刹那,慕容轩的全身都凝固了。
他下意识地微弯着腰,背过身去。全身肌肉绷紧的慕容轩,在邓莹莹眼里又健美,又吸引人。
邓莹莹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叹:哎,慕容轩,这个男人可真是个杀伤力极大的致命武器呀!
“轩哥!”,邓莹莹低低地叫了一声、、、、、、
慕容轩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邓莹莹走上前,邓莹莹凝视着慕容轩很久很久,久得让人觉得天老地荒。
然后邓莹莹拉着慕容轩的手,朝着那张宽大舒适的席梦思走去、、、、、、
从卫生间到chuang边不过是三四米,慕容轩却在心里走了一程又一程。
这个历程,在慕容轩看来,就像是从羊城走到沿江,又从沿江走进羊城开发区的木棉树丛里、、、、、、
邓莹莹把自己舒展在席梦思上,脸侧向背光的一边,一只手背向脑后,另一只手搭在前,水湿的长发上还沾着一粒粒的小水珠,被昏昏的灯光一照,就像是满地撒落的珍珠。
慕容轩闭上干涩的眼睛,有那么几秒钟,血管好像马上就要胀破,烈焰就要从头dg喷了出来,这是死寂了多年的火山即将爆发前的沉默。
邓莹莹缓缓地睁开眼,灯影把慕容轩勾勒得如同一具雕塑。
生硬的线条包裹着呼之yu出的狂热。
她微微欠起身子、、、、、、
等火光渐弱,喧嚣全都宁静下去之后,慕容轩才睁开眼睛。
邓莹莹笑了,长长地一吻之后说:“好久没有过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棒!”。
赞美的话把刚刚安静下来的慕容轩撩拨得再次蠢蠢yu动。
“轩哥,我会好好的爱你!”邓莹莹双手抱住慕容轩的头,把脸贴在他汗湿的头发上。
后来,邓莹莹哭了,哭得很伤心。为什么哭?
慕容轩没敢问,心里猜测说,也许女人都是这样,总是乐极生悲的。
那一晚,强烈地震后的余震前后断断续续地发生过四五次。
从那一晚之后,邓莹莹就又成了慕容轩颐和山庄的常客。
日子在chanian的情意和疯狂的两个男女苦苦相恋中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春节之后。
蓝锦达省长进了办公室,回头叫道:“慕容你进来坐坐吧。”
蓝锦达省长好久都没有主动叫慕容轩进他办公室坐过的,不知今天有什么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