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鼎和卡伯拿到枪的时候,大门被火力轰开,冲进门的两人同时毙命。
乍仑不敢再轻易冲进来,在外面隔着空气喊道:“投降吧,我可以不杀你们。”
卡伯自言自语道:“你这个不讲信用的混蛋,还指望我再相信你吗?”话音刚落,抬手就是两枪,乍仑往后一缩,又喊道:“老朋友,不要再让我为难,现在皮贡死了,我帮你报了仇,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呀。”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杀了皮贡,想要加害在我身上,想要我当你的替罪羊,休想得逞。”卡伯回应道,“除非你的人赶紧滚蛋,否则我们会对抗到底。”
乍仑大笑道:“不愧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你太了解我了,皮贡已经开始不听话,他一死,我就可以独占那批货,而你,也将很快去给他陪葬。”
又是一轮疯狂的枪声,外面的人不敢进去,里面的人也不敢出来。
言鼎突然灵光一闪,道:“他这是想消磨完我们的弹药,不行,必须想办法杀出去。”
卡伯看了他一眼,他才想起两人语言不通。
突然之间,一阵尖利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天空又出现两架直升机,将码头围了个严严实实。
里面的人听见了警笛声和直升机盘旋的声音,脸上纷纷露出复杂的表情。
乍仑先是一惊,紧接着突然大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一转身看到了安科局长,假装和诧异地说:“上校,您怎么来了?这儿很危险,我们正在围捕一群非常危险的人物。”
“副局长先生,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没通知我?”安科显然很生气,乍仑讪笑着说:“这是突然接到的消息,所以还没来得及……”
“好了,不要再编下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安科说完,一努嘴,两名警员过来卸了乍仑的枪,然后架住了双臂,乍仑装作很惊讶地问:“上校,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弄错了,屋里的那些人才是罪犯,他们还杀了人。”
安科不屑地说:“不要再表演了,你跟皮贡相互勾结走私毒品的事已经穿帮,如果还有什么想狡辩的,回去再说吧。”
乍仑一听这话,瞬间崩溃。
安科走到门口,冲屋里喊道:“卡伯先生,我是安科上校,已经依法逮捕了乍仑,你们现在安全了,快出来吧。”
卡伯听了安科的话,仍然有些疑惑。
安科又说:“我们已经掌握乍仑的犯罪事实,是他杀了皮贡,我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只要你们放下武器走出来,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卡伯虽然不是很了解安科,但知道他是个公正的人,刚站起来,却被言鼎拉住了,他拍了拍言鼎的手,说:“没事儿,现在没事了。”
言鼎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信任,然后举着枪一步步走向门口。
此时,警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绚烂,直升机的强光打在码头上,宛如白昼。
事情终于了结,当然需要庆祝一下,一桌人围在一起,就像亲密的一家人,快乐无比。
刘二举起酒杯说:“我爸爸,就是这位超级英雄,他要我向言总,就是你,满满的敬上一杯,他非常感谢你不顾性命去救他,也非常高兴认识你们这些来自中国的朋友。”
言鼎高兴地说:“应该说感谢的是我们,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们,您也不会被卷入整个事件中。”
卡伯面带微笑,看上去如此平静,就像一杯醇酒。
“卡伯神探,还有一件事我很有兴趣知道。”言鼎又道,“我想知道您当年为什么要离开警局?”
卡伯陷入沉思中,过了好久才娓娓道来:“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和乍仑是搭档,在一次追捕毒贩的行动中,乍仑击毙毒贩,将一笔现金占为己有,当时我很想举报他,但出于友情的考虑,我隐瞒了整件事。后来,我和乍仑同时有机会升职,本来我的胜算最大,但他用卑鄙的手段抹黑我,我一气之下就辞了职。”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中,卡伯突然笑着说:“没事儿了,都过去了很多年,如果不是你问起,我也不想再提。”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路家华说,“老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乍仑的罪行终于还是暴露了。”
现场的气氛很浓,边凌涵笑问:“今晚是我们在清莱的最后一夜,我们能一醉方休吗?”
“当然,而且可以喝到天亮!”言鼎自告奋勇又喝了一杯,冲卡伯说:“只是很抱歉,因为任务失败,我们请您帮忙,却没钱付给您了。”
卡伯爽朗的笑道:“如果我仅仅是为了钱帮你们,就不会去招惹皮贡那样的败类了。”
“我们非常非常高兴认识您,还有刘二,希望有机会去中国作客,我们会以最隆重的方式欢迎二位。”言鼎喝完这杯,感觉微微有些醉了,但他冲着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刘二和卡伯赶紧回礼。
边凌涵和雷悦之间的感情日深,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尽的依依不舍。
“虽然没能完成任务,虽然我们被警方要求马上离境,但我们此行收获颇多,就当做是一次刺激的旅程吧,我会终身难忘。”陈振华自告奋勇举起酒杯,虽然不胜酒力,但也喝得舒坦。
刘二突然说:“我要向各位隆重宣布一件事。”
雷悦好像猜到他想说什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
刘二看着雷悦,笑呵呵地说:“我们美丽、可爱、善良的雷悦,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太振奋人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快说说你们俩之间的事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起来,刘二幸福地说:“就在我陪她和边小姐逛街的那些日子里。”
“好事儿啊,看来我们无意中还当了一回红娘,如果你们打算结婚,一定要通知我们,如果可能,我们一定亲自到场祝贺。”言鼎已经兴奋过头,连舌头都有点打结,可是每个人都很高兴,该喝的酒还得喝,就算是醉了,也都醉得幸福、快乐。
在回去的火车上,除了路家华,另外三人聊得很火热。
“路总,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念某个人啊?”边凌涵突然转向路家华,路家华确实想到了王姬,他勉强笑了笑,又把目光转向窗外,眼神迷离。
“路总,你可不是如此不洒脱的一个人,这次是当真了吗?”陈振华开玩笑道,路家华还是没做声,言鼎突然叹息道:“其实有个秘密在我心里藏了很久,我一直没敢讲出来,就是怕伤害了某人。”
“哎,快说说什么事啊?”边凌涵迫不及待的打听起来,言鼎反问:“真想听?”
“当然,反正没事,说来听听,就当是打发时间嘛。”边凌涵特别期待言鼎的秘密,言鼎看了路家华一眼,说:“家华,其实我觉得你这次真没必要为了这个女人伤心。”
“我什么时候伤心了?我好得很。”路家华终于开口顶了言鼎一句,言鼎满不在乎地说:“刘二告诉我一件事,卡伯在警察局的朋友向他们透露出来的,其实王姬她……”他说到这儿突然打住,见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期待下文,他这才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王姬原本是个男人,做了变性手术才变成女人的。”
“什么?”边凌涵没忍住大叫起来,继而又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路家华瞪大了眼睛,边凌涵和陈振华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
言鼎接着说:“你们可别笑,这是真的。家华,你知道为什么会遇到王姬吗?这是皮贡故意放出来的诱饵,针对的就是我们这些来自国外的游客,然后借机重重的敲诈一笔。”
边凌涵强忍住笑,再次问:“她真是男人?”
“以前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言鼎如此一说,边凌涵和陈振华都笑趴下了,只有路家华,满脸泛着绿光,好像想哭,又好像想笑。
“路总,没被人下降头已经算走运了。”陈振华这话明显是在挖苦路家华,路家华的脸色变得红一片,紫一片,好像被泼了一脸的猪血。
边凌涵见情形不对,冲陈振华说:“胡说什么呢,没看路总心情不好,你少给我在这儿添油加醋了,火上浇油。”
言鼎引出了话题,此时却成了冷眼旁观者。
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的从身边走过,列车员开始查票。
路家华突然回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言鼎的眼睛,言鼎故作惊讶地问:“怎么这么看我?我可没……”
“言总,告诉我实话吧,要不我心里会有阴影,这辈子就完蛋了。”路家华居然涎着脸哀求起来,言鼎笑着叹息道:“看来我猜对了,你跟王姬没什么吧?”
“我……我们都……”路家华支支吾吾,更让人充满了怀疑。
边凌涵和陈振华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言鼎问:“那你先说实话吧,你们俩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路家华眼皮低垂,摸着眉梢,低低地说了一句:“亲了!”
“什么,没听见!”言鼎一本正经地问,路家华横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再吱声。
“路总好像刚刚说他跟王姬亲上了。”边凌涵坏笑道,言鼎惊讶地说:“玩了,那真玩了,路家华,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男人女人你都没分开,什么眼神,还玩跨国恋。”
路家华突然起身要出去,言鼎问他干什么去,他不快地说:“刷牙去!”
路家华离开后,边凌涵才满脸渴求地问:“真的假的?”
言鼎笑笑,说:“什么真的假的,想知道答案,自己猜吧。”
这件事在路家华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以至于严重影响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每次遇到一个女人,他都会思考对方的性别。
火车渐渐远去,把这个美丽的国度甩在了身后。
言鼎没告诉童敏敏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当他在她下班时间悄悄来到公安局门口,看见童敏敏的身影出现时,正要下车去跟她打招呼,却见她压根儿没朝自己这边看,而是朝着另外一辆大奔走了过去。
言鼎在脑子里绕了绕,没想起她有什么朋友是开这种奔驰的,当看到童敏敏离去时,也顾不得多想便追了上去。
奔驰车停在了一家浪漫的餐厅外面,这家餐厅可是言鼎和童敏敏之前经常来的。
言鼎的内心虽然够强大,但看到这一幕,此时脑子也几乎快要炸了。他本来打算一走了之,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悄然尾随了上去。
红酒、音乐,加上优雅的环境,令整间餐厅充满了无尽的浪漫气息。
言鼎虽然坐在不显眼的位置,但一个大男人独自来这种地方,还是够惹人注目的。侍应生过来问:“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等人,待会儿吧!”言鼎顿了顿说,然后开始观察不远处的童敏敏,当他看到童敏敏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还有温柔的举止时,肾上腺激素开始猛烈飙升,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冲了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言鼎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卑微渺小,面对工作中的困境,无论多么危险或者多大的阻力,他从未想过放弃,可是在感情面前,他绝不允许受到半点污染,所以他把自己整天关在了酒店房间里。
到了晚上,言鼎正在闷头大睡时,突然电话响了,一看是童敏敏打来的,把本来已经拿起的电话放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路家华突然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儿。
“有事吗?”言鼎无力地问,路家华焦急地说:“童警官刚才打电话来找你,说你怎么不接电话?”
言鼎说:“知道了!”
“你在哪儿呢?怎么我听你声音那么低沉?”
“没事儿!”
路家华又追问道:“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去跟童警官报到?”
言鼎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强压着火气,说:“我累了,想睡觉,先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