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华点了点头,又问:“哥,你今天咋样?”
言鼎笑着说:“收获大大的,说来你估计也不信,也许是我运气好,本来以为又会白白的浪费一天时间,正打算撤退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陈振华听他讲述自己传奇的一天,诧异不已,却又惊讶地问:“追她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闹心了。”言鼎叹息道,“因为这事儿是暂时瞒着家华的,所以目前只能继续盯着那个女人,看看皮贡到底想搞什么。”
“他们以为我们在明处,其实他们才是在明处,所以鹿死谁手结果还未定,哥,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跟他们赌一把,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陈振华一席话说得言鼎开怀大笑,由衷地说:“选择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是我当初最正确的抉择。”
言鼎没想到皮贡会主动找上门,当他和大家一起吃过晚饭,正要进入旅馆时,皮贡突然出现了,这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皮贡扫视了一眼言鼎和其他人,笑着说:“朋友们,找个机会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
刘二一字不漏的翻译过后,言鼎说:“如果你能帮我完成委托的事,这顿饭应该由我做东。”
“没关系,重要的是大家一起发财,而我也正是为这事儿来的。”皮贡皮笑肉不笑地说,“言总,可否赏脸聊两句?”
“当然没问题,请吧。”言鼎道,而后正要带着刘二走,皮贡却说:“还是去你住的地方吧。”
言鼎微微一愣,但没反对,开玩笑道:“也好,皮贡老大考虑到我很辛苦,这是为了让我不走太多路,非常感谢!”
皮贡带来的手下全都站在门口等候,他和言鼎,还有刘二进入了房间,还关上了门。他打量了一眼整个房间,道:“言总还真节俭,这儿的条件太差了,跟你的身份完全不配,这样吧,我正好有朋友做酒店生意的,你们今晚就搬过去吧。”
言鼎听完刘二的翻译,心里微微有些发凉,但立即说:“皮贡老大太有心了,不过你的好意兄弟我心领,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吗?到哪儿都是睡个觉而已,再说我们经常出门,也习惯了,所以就不用麻烦你了。”
皮贡却毫不犹豫地说:“不行,必须搬过去,住在这种连狗窝都不如的地方,实在是太寒碜了。”
刘二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火药味,惴惴不安的翻译给言鼎后,言鼎却只微微一笑,说:“如果皮贡老大如此有诚意,那我要是还推辞的话,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皮贡开心大笑,然后说:“我很高兴你没有拒绝我,不过话又说回来,还从来没人敢拒绝我。”
言鼎仍然带着微笑,问:“除此之外,你不是还有其他的事要跟我谈吗?”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感谢你另外一件事。”
言鼎非常清楚他想说什么,已经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
皮贡慢慢走到窗口边,继而语气平淡地说:“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想跟我作对吧?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求财,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所以如果你能当所有的节外生枝都只是阻挠我们发财的巨石,那我将非常高兴。”
言鼎明知顾问,故意装傻,问:“可否把话说明白,我好像不是很……”
刘二都听出来了皮贡的弦外之音,此时不禁为言鼎捏了把汗。
皮贡突然扭头盯着刘二,恶狠狠地说:“你告诉他最好不要乱来,否则我会对他,还有他的朋友不客气。”
刘二眼神闪躲,不知该如何翻译这些话,皮贡又骂道:“你是不想活了吗?”
“不,不是,我这就……”刘二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看着言鼎,唯唯诺诺地说:“他让我告诉你,让你不要乱来,否则……”
言鼎反而轻松地笑了笑,说:“你告诉他,我绝不会乱来!”
言鼎他们遵照皮贡的话搬到了另外一家酒店,条件确实原先的旅馆好得多,但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浓浓的阴影,久久挥之不去。
“他这是想把我们置于他的完全监控之下,不过没关系,他以为我们在明处,其实我们仍然在暗处。”言鼎连夜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你们就当换了个住的地方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
“我们不是跟皮贡在合作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边凌涵不了解内情,所以会这样问。
言鼎轻蔑地说:“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我们,太高看自己了。”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言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我们也应该有知情的权力吧。”边凌涵穷追不舍,陈振华制止她说:“别问了,言哥自有打算。”
边凌涵这次却异常坚决,不快地说:“皮贡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我可不想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
“没那么严重!”陈振华说,“你想多了,言哥已经有全盘计划,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
边凌涵还想说什么,路家华开口了:“言总,你干脆告诉大家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凌涵的想法一样,你不是已经跟皮贡达成合作了吗?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
言鼎看着他,欲言又止。
陈振华是了解整个事件的,但又不能说出来,眼见路家华和边凌涵步步紧逼,心里非常难受,也非常纠结。
言鼎盯着路家华的眼睛,嘴唇微微动了动,心里想的却、是一件事,最后却变成了另外的意思:“放心吧,就像振华说的,我已经有全盘计划,你们就不要操瞎心了,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并不是好事,都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会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离开言鼎的房间后,陈振华低声问:“最近跟王姬怎么样?”
路家华没好气地说:“多管闲事!”
陈振华左右为难,想起言鼎的再三叮嘱,只好笑着说:“对,对,我多管闲事,这不就是随便问问吗?”
回到房间后,边凌涵讥讽道:“你还真有闲工夫啊,有这个心思管别人的事,还是赶紧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陈振华内心其实异常压抑,听见边凌涵的唠叨,终于忍不住说:“我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想说什么就快说吧,我可要睡了!”边凌涵说话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陈振华给自己打气道:“算了,豁出去了,再下去我都快要憋死了。”
边凌涵瞪大眼睛看着他,以为他神经错乱。
陈振华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说:“其实这件事是为了暂时瞒住路总……”
边凌涵听着听着就坐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王姬是皮贡的人,她是皮贡特意安排来接近我们的。”
边凌涵不禁打了个寒颤,喃喃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也想知道原因。”陈振华道,“我刚才对你说的这些,千万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最好明天一早醒来就全忘了。”
“要是路总知道原因,一定会难过死的。”
“所以我们暂时必须瞒住他。”
“天哪,我肯定要失眠了!”边凌涵惊呼道,双眼瞪着楼顶,睡意全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言鼎发现酒店四周有很多可疑的人,他没声张,而是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跟大伙儿去吃早餐。
“计划有变。”言鼎说,“家华,吃完早餐后,你陪凌涵去逛街。”
边凌涵吃吃地笑起来。
路家华吃惊地看着他,他说:“没什么好看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大家轮流换班休息,既然出来了,好歹也去领略一下这个城市的魅力吧。”
“我不用休息,还是让我继续工作吧。”路家华说,“案子都没结,哪有心情休息。”
“让你休息也是为了尽快完成案子。”言鼎道,“这是轮休,明天就换振华。”
边凌涵说:“看起来我这次好像完全就是最多余的,都逛腻了,腰酸背痛,没劲。”
“别以为你这是玩,也是工作。”言鼎说,“好了,赶紧吃吧,吃完后按计划行事。”
一路上,边凌涵心事重重,脑子里回想着陈振华昨晚告诉她的事,偶尔偷偷地瞟一眼身边的路家华,差点没忍住把真相告诉他。
“想什么呢凌涵姐?”雷悦问,边凌涵讪讪地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
“要不我们别逛了,还是回去吧。”路家华说,她却道:“言哥说咱们这也是工作,所以还不能回去。”
“哦,到了!”雷悦让出租车司机停车,“现在你们可以开心的闲逛了!”
言鼎和陈振华坐在街道对面一家中式茶座喝茶,不远处便是正在跟一女人聊天喝茶的孙昊。
“看来你说的没错,孙昊就是一花花公子,不仅喜欢寻花问柳,而且看起来女朋友也不少。”言鼎背对着孙昊,但从陈振华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孙昊的正面,他接过话道:“这小子一心想找到曾小怡,恐怕也只是为了得到她带来的那笔巨款。”
言鼎冷冷一笑,不屑地说:“我们在盯人,自己却正被人盯,这个猫鼠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谁是猫,谁是鼠?”陈振华笑问,言鼎道:“每个人既是猫,又是鼠,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胜负难分。”
孙昊此时起身离去,言鼎和陈振华悄然跟上,只见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附近的旅馆,陈振华坏笑道:“看来又得在这儿浪费半个小时了。”
“半小时,这么短?”言鼎开玩笑道,陈振华说:“上次也差不多。”
“那你等着吧。”言鼎说,做出要离开的样子,陈振华忙问他去哪儿,他说:“这小子恐怕不愿把时间耗在曾小怡身上,所以才雇佣了私家侦探,你先盯着,我先去处理点别的事,酒店见。”
言鼎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也被人跟踪,他悠闲自得的转悠了一会儿,轻轻松松就甩掉了尾巴,然后直奔巴颂那儿。当他到达时,刘二已经在那儿了。
巴颂一眼就认出了他,很客气的跟他打招呼。
“这个女人一直没出现吗?”言鼎问,巴颂说:“没有!”
“那她让你做的护照,你怎么交给她?”言鼎又问,巴颂却沉默不语,再也不说话。
刘二对言鼎低语了一阵,言鼎才恍然明白,赶紧取出几张人民币,巴颂立即眉开眼笑,说:“那个女人很狡猾,她没有亲自来取走证件,而是让我把所有的证件寄到了一个地方。”
言鼎顿了顿,忙问什么地方。
巴颂狡诈的目光转向人民币,言鼎松开了手,说:“希望地址是正确的。”
从巴颂那儿出来后,言鼎和刘二小心翼翼地开车离开,刘二问:“老板,看来这次收获不小,终于可以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了。”
言鼎却道:“也许我们又晚了一步,说不定那女人早就离开了,都怪我,应该早点过来找巴颂的。”
他们按照巴颂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栋被改装过的民居,专门用于出租。
走道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两人找到了门牌,站在门口,言鼎举起双手,鼓起很大勇气才敲下去。门开的时候,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言鼎的情绪有些低落,凝重地说:“她是两天前搬走的,可惜还是晚了。”
刘二安慰道:“我感觉离她越来越近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这么乐观?”
“当然,这是直觉,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我爸是,所以我多多少少也遗传了一些他的基因。”刘二笑着说,“对了,你自己也曾当过警察,应该清楚第六感是存在的吧。”
言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人的第六感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而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是,所以我才敢这么说。”
言鼎不得不承认,刘二所说的第六感真的变成了现实,而且如此之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