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娃不屑地回击道:“关你什么事?”
“嘿嘿,当然不关我的事,但看你笑成这样,应该是有喜事吧?”
“那是当然,不过我不会告诉你,让你把脑壳想破!”钢娃洋洋自得,想起昨晚的一幕,脸上笑开了花。
言鼎此时正在思考正事,其实稍微一动脑筋就想起来了,戴兵根本就是假名字,真名就是登记手机号码的名字屈建。他说:“这个屈建看来倒不是老手,估计也就干过一两次骗人的勾当,我们马上去河西村找他。”
从市区去河西村花了四个多小时,幸好路面不差,他们租来的车况也还好,要不然需要的时间估计更多。
河西村很穷,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山,而且这地方跟湖北地域结界,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他们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来。这不,钢娃开始抱怨了。
“马上就到了,呆会儿你们俩都不要说话,听我说就行了。”言鼎再次叮嘱,钢娃不耐烦地说:“老板,你都说了好多遍,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言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村口的方向,他们遇到了一位正在放牛的老伯,言鼎上去小心翼翼地跟老人打招呼,然后问:“老人家,您是河西村的人吧?”
老人问他们有什么事。
“我们找一个叫屈建的人,他家是住这里吗?”
老人好像在思考,然后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言鼎心里一喜,忙问:“那您知道他家住哪儿吗?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他家住村东头,他爹妈都还在。”老人指完路就走了,言鼎一行急匆匆地赶往村东头,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处瓦房屋,烟雾在屋顶冉冉升起,偶尔还传来两声犬吠。
言鼎打量完周围的环境,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然后敲门,出来的是一个老年人,眼神浑浊地看着他们,却不说话。
“大爷,请问这儿是屈家吗?”言鼎问,老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仍然不言语,他又说,“是这样的,我们是电信局的,恭喜您获得了电信公司的送现金活动,我们是特来向你们道喜的。”
老人终于说话:“进来坐吧。”
屋里有一台破旧的电视机,再就是桌上那部陈旧的座机。
言鼎把装有五百元现金的信封递到老人手里,老人的情绪这才好转,高兴地说:“都是稀客,快坐,我喊老婆子给你们沏茶。”
“哦,不用了,您别客气,我们坐会儿就走。”言鼎说,借着这个机会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却没发现任何照片。
“那……那你们快坐。”老人显得很拘谨,“家里也没什么客来,三年前装了这部电话,也没怎么用,没想到还抽到奖了,太谢谢你们了。”
言鼎装作很高兴地说:“那是您运气好。是这样的,电信公司举办这个活动,是为了酬谢广大电信用户,现在我们要做个登记,请问您家里有几口人?”
老人似乎想了想才说:“两口!”
言鼎一愣,又问:“您没有子女吗?”
老人的脸色很快变得阴沉,继而缓缓的摇头道:“没有!”正当言鼎感到失望时,老人又补充道,“我们有个儿子,但早就当他死了!”
言鼎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定了定神,继续追问道:“您知道您儿子现在什么地方吗?”
老人摇头,表情很沉闷。
“那他有打过电话回来吗?”
老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忙解释:“是这样的,电信公司针对农村用户有一些特别的政策支持,所以我要问清楚您家里的情况,然后向公司申请,看能否再给一些扶持政策,比如没有子女的,或者五保户。”
老人却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用了,谢谢你们!”
言鼎再次追问:“真的不用了吗?这笔钱的数目可不小……”
“你们走吧,我没有儿子,也不需要你们的钱!”老人说完,把信封退还给他们,这让言鼎始料不及,直到离开房屋还云里雾里。
“老板,计划失败了,有没有第二个方案?”钢娃问,言鼎没想到自己的追问会把老人惹怒,这直接导致了计划的失败。沉思中的陈振华突然说:“有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说说看!”言鼎道,陈振华说:“窃听者家里的电话,等屈建打电话来不就知道他的下落了?”
“虽然我想不出办法,但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钢娃破天荒的支持陈振华,言鼎却说:“走吧!”
陈振华不解地问:“老板,这个办法不错呀,只要去买一些窃听设备回来。”
言鼎突然笑了,低声说:“如果被你先想到,我还能当你老板吗?”
“啊,你已经这样做了?”陈振华很惊喜,继而赞叹不已。言鼎又说:“我就担心屈建一直不往家里打电话,那我们就得无止尽地等下去了。”
“不会,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屈建他爹一定知道他的下落,要不然刚才听我们问他的事,也不会把我们赶出来了。”陈振华自信满满,“说不定一会儿他爹就要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这一次他却失算,因为直到晚上十二点,那部座机根本就没接听过任何电话,当然,也没往外打任何电话。
“妈的,那老家伙还真憋得住。”钢娃躺在后座开始发飙,陈振华聚精会神地戴着耳机监听,却连一句人声也没。
言鼎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突然,一声犬吠传来,紧接着引起无数犬吠,整个沉入死寂的村庄瞬间炸成了一锅粥,就好像鸦雀窝里进了蛇。
言鼎诧异地盯着漆黑的村庄,侧耳听着声声犬吠,思忖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有答案,一村子的犬吠了整整一夜,天刚亮的时候,正当他们疲倦不已,昏昏沉沉想要入睡时,突然被一阵刺耳的鞭炮声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钢娃早就睡下,被惊醒时还以为在做梦,爬起来一看天已微亮,过了好一会儿,陈振华才说:“不好,应该是村子里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