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3

“其实付出代价的结果不应该是赔上性命，每一条命都是很宝贵的，包括徐国民和李洋，只不过他们走错了路，他们用错了办法。”言鼎道，“虽然李洋有罪，但我也不希望看到他死，如果真的罪该万死，那也得由法律来判他死刑，而不是由徐国民来杀死他。”

王志电话响了，放下电话，说：“李洋救活了！”

言鼎轻松的叹息起来，王志又说：“但对于你来说，这可是一笔亏本生意，你现在找不到收钱的人了。”

言鼎道：“你以为我做任何事都是冲着钱去的？对我而言，有些案子给的钱再多我也不会接，但有些案子即使没有一分钱，但为了正义和公平，我也会接。”

王志赞叹道：“其实你是个干警察的料，可惜了！”

言鼎讪笑道：“如果我继续干警察，那你不就失业了？”

“失业了又怎样？有你这样的人才在，我就是死了又怎样？”王志说完这话，又叹息道，“不过我觉得你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你现在做的事也很有意义啊，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但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社会的公平和公义，总之目标是一样的！”

陈振华回去后给边凌涵打电话，告诉了她刚刚发生的事，她被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问：“怎么会这样？”

“没事儿了，一切都结束了，你继续睡吧。”陈振华安慰道，她却喃喃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这样的结果早就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时间不早了，什么都别想了，早点休息吧，等你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了！”陈振华话音刚落，她却说：“我睡不着了，想出来坐坐！”

“刚才？”陈振华很惊讶，因为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但她非常坚持，他不得不答应。

这个夜晚显得特别沉闷，很多夜猫子好像都不睡觉，周围都没有空座位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摆着两杯饮料，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边凌涵静静地坐在那儿，心情却非常不平静，她感觉好无助，又很无力，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这样安静地坐着，柔和的音乐在耳边荡漾。

陈振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的女孩，见她不高兴却无能为力，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凌涵，不早了，再坐会儿，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咱们千辛万苦调查了这么久，到头来好人坏人，雇主目标全没好下场，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还真是邪门了。振华，你不是去了现场吗？那张世涛又是被谁推下大楼的？”边凌涵絮絮叨叨，陈振华说：“这个还真不清楚，王队长和言总去过那边，我没去，他们也不清楚张世涛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老婆真可怜，居然会摊上这种事，要是我，肯定疯掉了。”边凌涵不住的叹息，陈振华忙说：“大晚上的，乱说什么呢，你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张世涛估计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她感慨人生苦短，陈振华无奈地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要赶紧享受人生啊。”

“可是我的人生还刚刚开始呢。”边凌涵道，“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完美，我决定在未来的日子里，重新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

突然，一阵闪电划过天际，把天空分成了两半，紧接着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道路变成了。

“糟糕，怎么突然下雨了，又没带伞，怎么回去呀？”边凌涵担心地说，陈振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只好说：“再坐会儿吧，这雨来得快，肯定去得也快，说不定很快就停了。”

他们的座位正好靠近窗边，雨水哗啦啦地在大街上流过，溅起的水花在昏暗的路灯下像跳舞似的，显得格外漂亮。

边凌涵痴痴地看着水花，像在聚精会神地欣赏一场表演。陈振华却在悄悄地看着她，又像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根本不忍心去打扰她，藏在身体里的那颗心脏也随着她眨巴的眼睛而跳动着。

边凌涵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他却还在看着她想入非非，她也发现他在看自己，顿时心里一热，双目低垂。

雨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好像还越下越大，闪电也一阵接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像放爆竹似的，都快要把天空撕成碎片了。

“看样子雨不会停了，反正都要走的，不如现在走吧。”边凌涵突然说，陈振华忙阻拦道：“这可不行，外面雨太大了，这样出去肯定被淋成落汤鸡。”

“落汤鸡就落汤鸡，你走不走？反正我得走了，你继续留下来吧，漫漫长夜可有得你熬了。”边凌涵已经站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他只好紧紧地跟了上去，眼看着她走进雨里，他又怎么能驻足观望？

边凌涵一走进雨里，浑身上下很快就被淋透，但她却兴奋地说喊道：“好久没淋雨了，好开心呀！”

陈振华跑到她身边，劝道：“还是回去吧，雨太大了，小心感冒？”

“我才不呢，要回去你自己回吧。”她在雨中奔跑起来，陈振华虽然担心，但见她是真的开心，于是也豁了出去……两人在雨中狂奔，他想拉住她，却抓住了她的手，她也没反抗，两人于是拉着手在雨中尽情的叫喊着，跳跃着，这一夜，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俩。

雨终于停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

两人仍然没有放手，就这样安静地走着，一直这样走，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关心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究竟还有多远的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她家楼下，他才终于放手，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到家了，快上去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上班。”陈振华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关切，边凌涵缓缓地点了点头，说：“今晚我很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