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华横了钢娃一眼,说:“张伯,您别听他的,我们不是坏人,这次来是找陈森有点事,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他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要我好好看着厂子。”
“是吗?那您有他的手机号码吗?”
老人说:“我不会用手机!”
“那……那陈森有跟您说过去哪儿了吗?”
老人摇头。
在回去的路上,钢娃骂道:“他妈的,这趟算是白跑了,那王八蛋怎么会突然撤了呢?”
“别发牢骚了,赶紧回去向老板汇报吧!”
言鼎知道陈森已经把酒厂关门的事后,也大感意外,说:“这小子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怎么会恰好赶在这关口关门了?”
“这不明摆着吗?陈森就是一条狗,嗅觉特灵敏,可能闻到什么味道了吧。”钢娃道,路家华说:“人去楼空,现在麻烦了,想要钱,必须先找到人啊。”
“现在欠钱的可都是马拉松长跑运动员啊,跑得比他妈兔子都快。”钢娃不快的骂道,“老板,你以后少接一些要找人的案子好吗?多费功夫啊。”
言鼎笑道:“要全都站那儿等着,还要我们干什么?”
“我们现在不仅是帮人收账,还得兼职找人,同时还得是侦探,全能型的啊。”钢娃嘀咕道,言鼎说:“你说对了,刚我们这一行的就必须是全能型的人才。”
“老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路家华问,言鼎道:“找人啊!”
“徐国民那小子还没踪迹,这又摊上一找人的事儿,时间上估计顾不了啊!”路家华说,言鼎想了想道:“徐国民那小子就在这个城市,而且陈振华和小毛、凌涵都在盯这个案子,你们俩就负责找陈森吧,据我估计,像他这种人,欠债的数额也不算巨大,所以也不一定会跑很远,估计就躲在某个角落,我跟你们一起做这个案子,相信很快就能把人挖出来。”
陈振华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听居然是徐国民的父亲打来的,忙赶了过去。徐父告诉他,徐国民昨天来电话了,让他们不要为他操心,他现在很好。
“用什么打来的?”
“一个手机号码,但是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徐父说,“我按照你说的劝他回来,但没用,他说没钱还,回来也没办法交差。”
陈振华为了稳住老人,只好说:“如果他再打电话来,您就让他先回来,只要人回来,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如果继续逃下去,公安局那边也会发通缉令,到时候他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求求你帮帮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他坐牢啊。”徐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陈振华说:“我们正在到处找他,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人找到,钱嘛,只要他答应偿还,那边可以给他时间。”
“好,好,谢谢,儿子再打电话来,我会劝他回来的。”徐父感激不尽,陈振华想起徐国民和李洋勾结诈骗的事,一颗心就迅速沉到了谷底,但他不想让两位老人太担心,只好编了一些善意的谎言去欺骗他们。
小毛和边凌涵这段时间一直在跟李洋和杨茉莉,二人每天的行程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而且还让他们意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个秘密也让言鼎大感意外。
“你们说那个杨茉莉跟李洋是情侣关系?但杨茉莉之前又是徐国民的女人?”言鼎晕了头,小毛说:“那天我和凌涵跟着李洋和杨茉莉去了一家夜总会,只见二人又搂又抱,而且还接吻了。”
言鼎又问:“那你们怎么肯定杨茉莉又是徐国民的女人?”
“这个说来就纯属偶然了,我后来又去了几次那家女子会所,跟一个叫小月的服务员聊得很热,她告诉我杨茉莉有一个男朋友,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后来我请她和她的一些姐妹吃了顿饭,故意把徐国民的照片放在手机上向他们炫耀,结果其中一个女孩子认出了徐国民,因为之前见过他跟杨茉莉在一起过。”边凌涵描述着自己策划的整个事件,“老板,我还骗她们说照片上的人是我男朋友,心灵受到严重伤害啊,还自掏腰包请她们吃饭,你可得补贴我。”
言鼎欣喜地说:“不错啊,长进不小嘛,把发票找来,我给你报销。这是个重大发现,那个李洋不仅贪婪,而且连朋友的女人都敢抢,接下来的戏就更好看了。”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引徐国民露面。”陈振华说,“不过该怎么样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跟李洋搞上了。”
“哎,注意用词啊,什么搞上,恶心!”边凌涵瞪了陈振华一眼,陈振华忙收声,言鼎说:“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觉得可以在他父母身上做文章。”
陈振华眼珠子一转,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他父母,等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就告诉他实情,这样他肯定受刺激,必定不顾一切去找李洋核实。”
“你能肯定徐国民的父母会配合?”言鼎问,陈振华说:“这个请放心,徐国民父母那边都非常他能尽快回来,父母的出发点跟别人不一样,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健康平安就行。”
“哎哟,你这是有感而发啊!”边凌涵故意这样说,陈振华却只是笑了笑,又说:“老板,这个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纠纷了,已经涉及到诈骗,我看还是要说服张世涛报警。”
“证据呢?我早说了,凡事要讲证据。”
“当然有证据呀,我们不是已经掌握了吗?”
“这还只是揣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比如说你们知道李洋跟杨茉莉有一腿,但有照片吗,有录音吗?我们知道李洋跟徐国民合谋诈骗张世涛,这也没有证据呀。”
“徐国民跟李洋在一起,李洋却说他已经跑了,这个谎言就是最好的证据。”
“证据不是靠嘴说的,是要有实物为证才行,所以要想证明这一点,就必须去找实质性的证据。”言鼎摆了摆手,“报警的事暂时不要再提,我自有分寸。”
小会结束,陈振华却提不起精神,不快的嘟囔道:“我们又不是公安局的,凡事都要讲证据,都快疯掉了!”
小毛打趣道:“虽然我也不怎么认同老板的话,但也有几分道理,再干上几年,我干脆辞职考公安去,说不定就考上了。”
“别尽说风凉话,老板不是要证据吗?为什么不直接干脆报警算了,也省事!”陈振华的话刚说完,边凌涵就讥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肚量呢,也不过如此。”
“哎,你怎么也……”
“我怎么了,我一个女人都觉得老板的话是对的,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既然他要我们找证据,那就找给他看罗,凡事做得别人抓不到把柄,这才是最完美的结果。”边凌涵一番话说得陈振华面红耳赤,本来在她面前就不敢放肆,这时候就更不敢多言了。
钢娃和路家华再次驱车来到陈森的酒厂,却发现守门的张伯也不见了,而且铁门上上着一把巨大的锁,整个一人去楼空。
“这下真算是人去楼空了。”路家华感慨道,钢娃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那老头不是好东西,陈森八成知道我们来过之后,把老头也驱散了,干脆让我们什么都找不到,老头还说不会用手机,大骗子。”
路家华却不这么认为:“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陈森并没有走远,而且离我们很近。”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上次来过之后,看门的张伯就不见了,很有可能陈森在附近还安排有眼线,一见情况不妙,当即就把张伯也藏了起来。”路家华说,钢娃却道:“但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张伯根本就会用手机,我们走后他就向陈森汇报了情况。”
“当然,这两种情况都是存在的,不过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张伯不会走远,即便是陈森把他藏了起来,他的家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去附近村庄转转,说不定会找到线索。”
钢娃夸张地说:“老路,没想到你这侦探的头脑是越来越厉害了。”
“跟老板学的。”路家华笑道,“你也不赖,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拳脚相加,看来老板的教导在你身上也起作用了。”
“那也得看什么人,如果遇到那些无赖的混账,蛮不讲理的家伙,我还是会动手的。”
路家华无奈地说:“那呆会儿如果找到张伯,你最好不要说话,看我的就行了。”
“你怕我打他?我有病吧,那老头,我怕一根手指头就戳死他了,给他偿命,门儿都没有!”钢娃抡起拳头,恨不得一拳把眼前的铁锁给砸开。
离酒厂最近的村庄大约两里路,不大会儿就到了。
二人看到了房屋,但车过不去,只好下车步行,没走多远,突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条大黑狗,吓得他们躲闪不及,差点被咬到。
钢娃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大黑狗才被赶走,但仍然远远地冲他们狂吠。这时候,女主人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钢娃正要开口,路家华低声制止道:“别说话,让我来!”他对女主人说:“大姐,您好啊,没打扰您吧,我们到这边办点事,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可以吗?”
女主人把二人让进屋里,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户人家的条件不好,房屋破破烂烂,家徒四壁。
女主人要放下孩子给他们泡茶,但被拒绝了。
路家华说:“大姐,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坐会儿就走。”
女主人坐下,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哦,我们就俩路人,是这样的,前面不是有一家酒厂吗?那家酒厂的老板是我们的朋友,很久没联系了,这不听说老板出了点事,酒厂也关门了,于是过来看看,但怎么也无法联系上老板,您有见过老板吗?”路家华撒了个谎,女主人摇头,他又说,“其实我们上次来过,当时还有个看门的老人,好像叫张伯,但这次再回来,张伯也不见了,而且门上挂上了铁将军,您知道张伯他老人家住在哪儿吗?”
“你们说的以前是在酒厂守门的张伯吗?”女主人问,路家华见有戏,忙不迭地说:“对,就是他。”
女主人起身指着对面山上的一栋房子说:“张伯就住那儿。”
“是吗?太好了,太谢谢您了大姐。”路家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又问,“那您最近有看到张伯吗?”
她又摇头道:“已经好几天没见张伯了,你们去他家里看看吧。”
“那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好像就一个儿子,但是个瘸子。”
二人告别女主人,把车开到一处小平地上隐藏好,然后径直奔向张伯家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