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3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他笑：“这有什么难的？如果你真心想要知道什么，就一定会知道。”

“告诉我嘛，我好像没跟你提起过我的生日是哪天。”

“真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其实很简单，你不是我那儿的会员吗？”

她笑了，只是自己突然没想到。

“哎，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他说，“你说自从我认识你，你就好像一直在工作，从来就没谈过恋爱，难道你吃了绝情丹？”

她笑，反问：“不说不谈公事吗？”

“这是公事吗？”

“对我来说，我的工作和私人问题都同样属于公事。”

“是吗？”他无奈地笑道，“那算了，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当一回哑巴，光吃不说！”

“不过以后可不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了，要不让人误会，我这辈子可能真就孤独终老了。”

“无所谓呀，如果真没人娶你，还有我呀！”

“你还真喜欢姐姐类型的？”童敏敏取笑道，“你还是赶紧找个跟你年龄相当的女孩子娶了吧。”

一顿饭刚吃了一半，电话响了。童敏敏无奈地笑了笑，听完电话，抱歉地说：“实在是非常不好意思，局里突然有急事，我必须得回去了！”

尹天齐讪笑道：“早知道就找个没有网络的地方吃饭。”

“感谢你为我过生日，这样吧，等我忙完，我再约你。”

“行，那我送你回去！”

童敏敏回到局里，罗大海正在浏览网页，她凑过去问：“怎么了？”

“你快看，这是网友刚刚发出来的。”

她边看的时候，罗大海说：“这个帖子发布于几分钟之前，发帖人称自己六十岁的老母亲半年前向金座公司投资十万元钱，公司承诺在一年后将返利百分之四十，这个返利比例让他感到非常担心，他通过网上发帖，希望了解一下有没有熟悉这家公司的。”

童敏敏看完帖子，说：“百分之四十的返利，一看就有问题啊。”

“对，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跟之前我们接到的举报很相似。”罗大海说，“虽然公司名称不一样，但我觉得有必要进行调查。”

“自从我们上次去过金座公司后，他们一直没回电话，难道他们总经理在国外还没回来？”童敏敏问，罗大海说：“我说了，他们总经理根本就没出国，孙万庭在跟我们打马虎眼，即使我们这次再去，他肯定还会耍花样。”

“既然这样，那就先稳稳，这个发帖的人找到没有？”

“还没有，因为是匿名发帖，可能是担心被人找到，还隐藏了ip地址，所以一时半会儿估计很难找到发帖人。”罗大海叹息道，“不过我已经叫技术科的同事去处理了，应该很快会有线索。”

言鼎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去看看华国荣，站在门口，王志再一次问：“你真的打算进去？”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王志推开门，然后让到一边。

言鼎每往前一步，便感觉步履越来越沉重，当他看到仰面躺在床上的华国荣时，几乎被惊呆了。华国荣全身上下打着绷带，只剩下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面。他睁着眼，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好像死人一般。

言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负责感，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虽然责任不全在自己，但他知道逃脱不了干系。

站在这间四面墙壁都是白色的房间里，言鼎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牢笼，巨大的压抑感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王志看到他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忍不住说：“早让你别来了，你偏要来，现在看到了，结果又怎样？”

言鼎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问：“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你错没错我不知道，也不想做出判断，但有一点我比你自己更清楚，有些事情做了，那就做了，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后悔药，所以如果不想再后悔，在未来的事业中，就不能再做后悔的事。”王志像个演说家一样洋洋洒洒，但是句句如钉，深深地钉在了言鼎的心里，他怎能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言鼎回到公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大家开会，他要重新制定政策，让所有人都从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上接受教训。

“老板，我们跟银行方面的合作进展非常顺利，已经完成了几个案子，接下来会继续跟进。”边凌涵向他汇报说，“但是除了跟银行方面的合作之外，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

“没有大案子就做小案子，小案子也是案子，只要做得好，多做几件，一样有钱赚。”言鼎道，“不要整天都想着上千万的大案子，这样的事一年能遇见几个就不错了。振华，你呢？最近在处理哪件案子？”

陈振华汇报道：“也是一个小案子，不过涉案人是位六十多岁的退休教授。”

“教授？”言鼎来兴趣了，“说说看，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几天前，一个姓高的男人找上门，声称半年前一位叫洪泰的大学教授从他手里借走了十万元，明明说好半年后还钱，但时间到了，他找洪泰要钱的时候，洪泰却根本没钱可还，还要求延迟半年。他急着出国，没办法，只能找我们帮忙。”

言鼎若有所思地说：“十万元不算多啊，一个教授连这点钱都还不上？”

“我跟教授接触过，但他说半年后再连本带利还给他，不过高先生担心这笔钱出问题，所以不答应，要求他立即还钱。”陈振华说，“不过，我在调查中还了解到一件事，原来洪教授半年前不止向高先生借了十万元，还向另外两人分别借了十万元。”

言鼎兴趣更浓，问：“这就好玩了，洪教授都退休了，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

“我接触过洪教授，也问过他为什么要借钱，但他一个字也没透露，反正答应再过半年后还钱。不过我听人说，好像是参与什么公司分红，但这个消息没能得到确认。”

言鼎现在反而对这十万元钱不怎么感兴趣了，倒是对洪教授借钱的用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想亲自去会会这个洪教授。”

戴着眼镜的言鼎把自己打扮成一派知识分子的模样，当他敲响洪教授的家门后，过了很长时间，洪教授才来开门。他问：“请问是洪教授家吗？”

洪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您就是洪教授啊，久仰大名。”言鼎好像很激动的跟他握手，然后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洪泰一看，马上让他进了屋。

言鼎仔细打量了一番房屋里的布局，房屋里充满了知识分子的气息，到处都是书。

“不知言总这次来找洪某所为何事？”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主要是以研究农业，促进农业增产增收为主旨，简单来说，就是帮助老百姓解决吃的问题。”言鼎夸夸其谈，“我听说您是农业方面的专家，所以打算请您出山，到我们公司去发挥余热。”

洪泰爽朗地笑道：“老了，没热可以发挥了。”

“哪里，您看上去才顶多五十来岁，您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了咱们国家，对农业研究起到了非常重大的推动作用，这可非常人所能及啊。”

“言总说笑了，洪某就是个教书匠，要说为国家做了多大贡献，这可不敢当，不过就是培养了几个农业方面的人才。”

言鼎敬佩地说赞叹道：“这也不错啊，您是农业方面的专家，我公司就缺少像您这样的教授型专家，只要您答应过去，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他见洪泰不吭声，又连忙补充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该跟您提钱的事儿。”

“这个倒没什么，这就是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嘛。”

言鼎听出了言外之意，竖起大拇指说：“您说得对，我就喜欢您的性格，直爽、大气，说实话，您身上真没有文化人的酸气。”

“唉，与文化打了一辈子交道，看破了，也看穿了。”

言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样的韵味，摆出一副生意人的派头，大大咧咧地说：“其实我们做生意的就是这样，一分钱一分货，您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利益，我就敢给你多少钱。”

洪泰好像在听，又好像根本没听，两眼好像放空了似的。

言鼎话锋一转，到了正题：“其实我们公司跟别的公司相比，还有个更大的优势。凡是我公司的职员，都可以参加公司的入股分成，而且回报率相当之高，比如像您这样的教授级人才，如果您加盟我们公司，回报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五十。”

洪泰听到这儿，突然两眼放光，但那束光很快就消失了。

言鼎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又添油加醋地说：“当然了，我知道像您这样的高级教授，公司会作为人才引进，也就是说，您不需要向公司投入一分钱，就可以直接参与分红。”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加盟贵公司，不用给你们一分钱，年底也可以分红？”洪泰好像不相信这话，言鼎点头道：“是的，您的知识和技术带给公司的利润，就是您的资本。”

洪泰果然上当，言鼎见鱼儿已经上钩，又进一步增加诱饵的分量：“我们公司最近收到了一笔来自国外的风险投资，投资金额高达上亿美元，可以想象，不仅是我们国家，而且全世界都在非常重视农业的发展，所以我们公司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是当然，我能理解你说的话，农业问题是关乎全世界人民的重大问题。”洪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豪之情。

言鼎笑道：“我的重点不在这儿，而在于我接下来说要说的话里。在收到这笔风险投资后，还会跟国外的公司强强联合，到了那时候，我们公司的实力将更强。所以一系列相关的奖励机制就会相继出台，回报率也会大大增加，比如您一次性投资五十万，半年过后，您将会得到高达百分之百的回报。”

洪泰好像有点不信，言鼎继续忽悠：“我听说有些公司也有这样的分红机制，不过跟我们公司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洪泰没吱声。

“洪教授，我来找您，是出于引进人才方面的考虑，但人才归人才，钱还是要赚的，您赚得多，您高兴，就会全力为公司着想，我们也高兴啊。”言鼎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呆会儿我还得去开个重要的会议，希望您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请求，我代表公司，非常希望可以尽快得到您的肯定答复！”。

赝鼎的话充满了诚意，在他看来，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他的职业生涯告诉他，没有人一定是铁石心肠，只要用对了方式，一定能打开。

言鼎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又添油加醋地说：“当然了，我知道像您这样的高级教授，公司会作为人才引进，也就是说，您不需要向公司投入一分钱，就可以直接参与分红。”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加盟贵公司，不用给你们一分钱，年底也可以分红？”洪泰好像不相信这话，言鼎点头道：“是的，您的知识和技术带给公司的利润，就是您的资本。”

洪泰果然上当，言鼎见鱼儿已经上钩，又进一步增加诱饵的分量：“我们公司最近收到了一笔来自国外的风险投资，投资金额高达上亿美元，可以想象，不仅是我们国家，而且全世界都在非常重视农业的发展，所以我们公司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是当然，我能理解你说的话，农业问题是关乎全世界人民的重大问题。”洪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豪之情。

言鼎笑道：“我的重点不在这儿，而在于我接下来说要说的话里。在收到这笔风险投资后，还会跟国外的公司强强联合，到了那时候，我们公司的实力将更强。所以一系列相关的奖励机制就会相继出台，回报率也会大大增加，比如您一次性投资五十万，半年过后，您将会得到高达百分之百的回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