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戴着假发,贴了胡子的言鼎提着工具箱进入大楼,却被保安拦住。
“我是电梯维修公司的,刚刚接到电话,说这栋大楼的电梯出了点故障。”他出示从假证市场办理的证件,保安看了一眼,然后放行。
言鼎进入电梯,然后在电梯口竖起“正在检修”的牌子,径直前往丁克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放下工具箱,沿着走廊走到尽头,但他没想到,基本上每个办公室都有人,庆幸的是,除了丁克山的办公室。
“喂,干什么的?”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他此时正在偷偷打量丁克山的办公室有没有人,忙回头说:“修电梯的。”
“修电梯的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不知道电梯在哪儿吗?”
“对不起,请问一下,厕所在哪儿?”
“走错方向了,往回走,尽头就是,没事别乱跑。”
言鼎忙不迭的往回走,上了个厕所,顺便整理了一下假发和胡须,然后返回到电梯里,沿路返回,出了大楼,然后给陈振华打电话:“兔子不在,行动吧!”
几分钟过后,装扮成送水工人的陈振华扛着一桶纯净水走进大楼,跟保安点了点头,正按下电梯,保安在身后喊道:“你等等!”
陈振华微微一愣,转过身,保安问:“怎么之前没见过你,以前送水的呢?”
“哦,是这样的,我那工友今天回老家办事儿去了,我恰好是负责附近大楼的,所以今天顺便帮他顶一天活儿。”陈振华把编好的词儿背诵了一遍,保安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番,说:“快去快回,没事儿别到处乱撞!”
戴着帽子的,穿着工装的陈振华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干过送水工人,所以轻车熟路,按照言鼎的指示把水顺利地送到了丁克山的办公室,趁着安装水桶的时候,把窃听器按在了水桶底座的位置。
“哎呀,怎么这么沉!”陈振华故意吃力地叹息起来,耳中传来边凌涵的声音:“收到,撤吧!”
言鼎此时已经回到宾馆,从望远镜里刚好可以看到大门,突然发现丁克山从车里出来,忙说:“兔子回巢,刚到大门口,不要走电梯,从楼梯撤离。”
陈振华此时已经坐进电梯,电梯已在迅速下降,他在四楼出了电梯,沿着楼梯下到一楼,离开时还跟保安点头打了个招呼。
言鼎看到陈振华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时才如释重负。
陈振华回到宾馆,边凌涵正在监听,焦急地问:“怎么样,声音清晰吗?”把耳机递给他,耳机中传来丁克山打电话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我们换班监听,只要丁克山在办公室,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录下来。”言鼎分配了任务,又说,“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要离开宾馆,直到任务结束。”
陈振华突然喊道:“看到了!”
言鼎接过望远镜,果然看到了丁克山,他此时正站在窗口向远处眺望。
到了晚上,言鼎突然说要出门一趟,让他们不要等他。他一离开,边凌涵就嘀咕起来:“还说让我们没事儿不要出门,自己却耐不住了。”
“老板肯定是办事去了。”陈振华说,边凌涵又道:“这么晚办什么事啊,我估计他是会情人去了。”
陈振华笑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老板在这儿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
“人生地不熟的又怎么了,找情人非得是老情人啊。”边凌涵坏笑道,“看你的样子就没见过世面,不信咱们走着瞧,老板他今天出去一定跟女人有关。”
言鼎下车,进入约好的茶座,面对一女子,笑问:“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一个女人,准确的说,一个漂亮的女人站了起来,向他伸出纤纤玉手,微笑着说:“你好啊老朋友!”
言鼎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但是人却变了。”
“哦?我变了吗?”
“当然,是越变越漂亮了!”
她叫岳灵儿,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听了赞美之词,不好意思地说:“你呀,这么多年没见,什么都变了,就是一张嘴没变,还是那么会说。”
“那是当然,我不就靠这张嘴吃饭吗?要是连语言功能都丧失了,那不饿死了!”言鼎看到这位老朋友开心不已,岳灵儿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呀。”
“有一段时间了。”
“私事还是公事?”
“公事吧!”言鼎说,她笑道:“我想也是,肯定不是专程过来看我的。”
言鼎喝了口茶,问:“好多年没见了吧。”
“是啊,很多年了,怎么样,还是一个人?”
“不一个人还能怎么样?没人要啊。你呢,花落谁家了?”
“嗯,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女儿。”
言鼎惊讶不已:“是吗?这么快啊,哎呀,真是没想到都有孩子了,那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他顿了顿,又自嘲地笑道,“我怎么忘了,当初是我气走你的。”
“不,不是,当时确实想通知你的,但又一想你要是过来太远了。”岳灵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怎么样,事业还顺利吗?”
“还好,温饱问题解决了。”言鼎道,“我也想做个女人,只要找到一个好男人一嫁,就什么都解决了。”
岳灵儿讪笑道:“我还羡慕你们男人能有自己的事业呢。”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又苦又累,压力大啊。”
岳灵儿突然笑了,他问她笑什么,她感慨道:“想起当年的你,全身上下都是闯劲,现在怎么了,没锐气了?”
“那得看是什么人陪着我闯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她笑了,得意洋洋地说:“幸好我当年离开了你!”
他大笑道:“你呀,这张嘴也是得理不饶人,唉,我们当年怎么会分手呢?”
岳灵儿眼神黯淡下来,想起分手的那一幕,心里还隐隐作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