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哼着,声音渐渐低沉,我看着似乎没有尽头终点的走廊……直到负在身后的手,似乎被来自身后的力量所牵扯。
“潘塔,你有什么事吗。”
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潘塔问道。
“潘塔想清楚了。”潘塔在平静中作答,小个子的大管家看着我。
“想清楚了就好,我家孩子日后有的是时间由你照顾着。”我笑了起来……心想不愧是老人家,没心没肺起来还是很快的。
“潘塔准备格式化自己。”
这句话一出,正扭身抬腿的我差点一头撞死在走廊的钢板上。
“这怎么行……潘塔您是家中的长辈,榭恩从小就是你陪着长大的,如今你却要格式化自己……”格式化这个词我早就从关海法那边知晓,这等恶事我怎么可能任由事情演变至不可收拾。
“因为我想用全新的记忆侍奉小主人,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丑陋的怪物一般……”潘塔看着我瘪着小嘴:“我无法操控我的欲望!既然不能够操控欲望……我还不如格式化自己!”
“其实事情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对不对。”看着这个一心寻死的老管家,我蹲下身子,力图用语言和文字去拯救一个在我看来活生生地性命。
“就是那样!”潘塔盯着我答道。
“你只不过是因为没能娶上自己心爱的女孩,现在却又为与那女孩模样相同的后代养育孩子……”伸手拍了拍这个小家伙的小脑袋,我在叹息中继续着自己的劝解:“人总是会爱乌及乌,你的所作所为不正是表明你是一个人吗。”
“潘塔不是人,是义体!”
这位的倔强真是让人头痛,我伸出手指摇了摇。
“你实为义体没有肉身,却有情义通事理,如何不是人。而那些恶官劣民身为凡胎,却丧天良做恶事,如何配做人。”看着这位一直声称着自己不是人的义体长辈,我将双手放到他的肩上:“在我的眼中,你比那些恶棍更像一个人。”
“可是,榭恩是您夫人,而我……”
就是吃醋也不会找您这样几乎都是榭恩半个父亲的义体做目标吧!
想到此处,我在尴尬与无奈中使出了撒手锏:“您有没有想过,那位也叫悠久的女孩儿如今只能活在您与星守爷的心里,星守爷的时日也许不多,如果你把自己格式化了,等到星守爷老逝的那一天……你让那位姑娘儿住到哪儿去。”
这句话果然搞定了潘塔,这位小脸一皱,在悲伤与难过中低下了脑袋。
“潘塔,听我的,好好活着,那怕只是为了那位活在你心里的姑娘儿。”
我连忙乘热打铁,这么半推半就的……咳咳,老人家最终点了点小脑袋,看来是应了我的话。
“行了,走吧,等到我家孩子出世了,还不是得指望着你带着队伍守着他的安全。”
“……潘塔还是想追随您。”
“啊……为什么。”
我心想怎么这位又改主意了。
“能够再度追随小主人已是潘塔最大的幸福……”看着我,潘塔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以后的潘塔,想过一段新生活,既然小主人成了您的夫人,那么跟随着您……应该能够经历到。”
“那么我命令你守着我家长子的安全,结果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因为前者是我依然继续着我的苦路,而后者……是我的新主人下达的命令。”
“您……”“潘塔是您的管家,理当为您效劳,小主人那边我会解说,请您安心。”
看着眼前这位如同孩子般的老管家,我皱着眉头,心想那有这般倒贴的长辈。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既然做了我的管家……那么大厅里入席的时候就坐我身旁吧。”
“是您身旁,但不是最近处,那些位置是留给诸位夫人的。”
“嗯,不过我家那两位老父……由其是悠久的父亲,你可得亲自说说。”
“我会去说,毕竟我跟随的是您这样一位妙人,而不是您的姓氏,相信隆尔希家那个小子不会心生妒意。”
说起来……也只有潘塔这般身份的存在,才有资格将那位白头老人称之为小子吧。
“对了,您还是换一套衣物吧,今天晚上的诸多膳餐皆是悠久夫人亲自烹饪,这么羽绒衣牛仔裤的穿着可不行。”
“啥,我说你们那边吃个饭都要这么讲究吗。”我皱起眉头,心想哪有这回事,我这种要温度不要风度的懒鬼穿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要不然您以为我换上这身衣服干什么。”潘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赛理斯套装。
“那好吧,不过什么地方才能找到适合我的……”指了指自己身子,我有些尴尬的反问道。
“当然是在您与夫人们的卧房之中,您的身份早已定下,塞理斯那位小胖子喜欢您这样的命大女婿……”说这话的时候,潘塔的小脸上满是笑意:“这些年来,可没少为您与夫人们塞理斯的套装长袍儿。”
“是吗,那带我去见识一番吧。”听说还有这么一回事,我自然是有了好奇之心。
既然这么说起来,我觉得自己应该属猫而不是属狗——原因一,从一开始被人在医院大门口往肚子上开洞起,我都快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次的危险,但每次总是转危为安。原因二么……当然就是因为我这好奇心性,当年就是那么一好奇,迈过前人没有迈过去的,见到了前人没有亲眼见过的,还和前人没有亲热过的……咳咳,这点不算,当年莫老爷子早就把我这后人在做的事情早都给做了一遍。
当然,我觉得以当年的条件,老人家是肯定没有享受到如此排场与福份。
“您叹什么气,是觉得这些袍服色彩太过浓厚吗。”潘塔站在我身旁问道。
“没这回事,只是觉得我的那位莫家长辈与那位铃音夫人要是能活到今天……那该有多好。”指着从天花板上降下的数排衣架,我看着房间里的那张大床……哎,这世上不幸之人众多,而幸运之人……何其少。
“是吗……对了,老爷,这件怎么样,墨纹云底的虽然颜色老成,但是塞理斯的年轻人大多都喜欢这个色系。”
“嗯,就这件吧。”知道自己的发散性思维在此时此刻提这些有晦气之嫌,我也就顺着潘塔的意见,挑了这么一件——反正对于我来说,无论是穿哪一件,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奢侈。
“好的,请老爷宽衣解带,让我为您着衣。”
“啊……我说我能自已穿吗。”
“您会穿吗。”
呃……这个反问用地真是精妙,尴尬如我也不得不脱下外面的羽绒衣与毛衣,室内温度已经加高,只不过脱下牛仔裤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多少也应该守护一下身为男性的尊严。
“老爷,您这么扯着您的毛线裤子……不会是想把它穿在塞理斯袍服里面吧。”潘塔皱着眉头,一对大眼睛还不带眨的盯着我。
“这个,不行吗。”我是满脸陪笑。
潘塔摇了摇头,这位伸手握着我的手腕,然后将我这大手塞进了他的衣领里往下用力一探,我的一张脸立即红了起来——您老竟然是真空上阵!
不过指尖一路向下所接触到的平滑与柔软才是最致命的——“您老啥时候做得变性……咳咳咳!”说到这儿,连我都有些深感自己脑容量过小——潘塔可是百分百的纯天然义体,换个身体还不是跟吃顿饭般正常,用得着做手术吗。
“重新换上人型义体的时候隆尔希皇家派系工厂提供的就是女性,做为小主人的贴身管家,在小主人嫁给你之后本来就得更换,只不过之前远离故土没有机会。”皱着眉,潘塔解释道:“现在故乡来人,人工门都已经建成,换过身体的潘塔依然是潘塔,再说了,我的小主人要守着孩子,而悠久夫人诸事繁忙,寂静夫人年纪过小,要是您有什么需求,潘塔也能为夫人们代为疏导。”
听到这话得我一脸黑线,心想自己就是再怎么有需求,也不能如此丧心病狂吧。
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下面一阵凉爽,低头一看,只见潘塔正蹲在地上扯着我的毛线裤腰……看到我低头,这小家伙还甜甜的给大爷我笑了一个:“老爷,请抬腿喔。”
老爷我在腿软中被脱下了毛衣裤子,只不过当潘塔爷将不满的视线投向贞操的第二道屏障时,我再也受不了这般眼神,一手抓着棉织长裤一手拍了拍这位老长辈的小脑袋,示意快些把。
“真是的……穿塞理斯套装还穿着长裤的老爷,千百年来您还真是第一位。”这位老人瘪着嘴,示意一直拿着那件丝袍的多泽尔快些过来。
“啊,啊哈哈……”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这算什么,当年龙堂家那位在穿苏格兰裙的时候还不是穿着牛仔裤,我都已经脱成这般,您老也应该满意了吧。
当然,如果这要不是长袍,就是姑娘们事后在床上等着我也不会松开手儿——说到底,我这个人可比赵子阳之流正经多了。
“行了,您这身打扮真好,不愧是塞理斯遗族。”
“是吗,我想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听着潘塔的赞美,对着镜子的我心想这穿一套袍子可真会磨时间,明明只有内外两件,可是这内衣有腰带不说外袍的腰带更是有三道之多,再说现在这时候可不早了,老爷我都已经饿得在眼花缭乱。
“老爷,请随我来。”
“随你来,等你走到了我都已经饿死了。”
我一把抱起潘塔就往门外走,一路上也没见什么人,潘塔在我的怀里指着方向,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花了十分钟才回到那个大厅前。
冲进大厅,看着已经围住在一张超大矮桌前的诸位,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到悠久与榭恩身旁的那位明显应该是留给我的空位前一屁股坐下——当然,也没忘了将潘塔先放下。
“年轻人真是让人羡慕。”坐在我对面的胖子老爷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怀里的小夫人夹了一块不知名的肉块。
“是啊,听你说带着潘塔去洗一个澡……”白头老爷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块我看着有些眼熟的劳力士金钻:“竟然用了一个时辰。”
“行了,年轻人做事,你可管得真宽。”他怀里的庆龄夫人笑着用……从色泽上来看,应该是糖醋里脊肉才对……反正是用美味封住了自家男人的嘴。
于是我就看到白头老父吃得直皱眉。
我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心想你们两个臭男人自己三妻……四……等等,好像往三妻四妾发展的,正是陆某人我才对。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接过关海法为我盛的小碗饭与肉汤,心想吃饭不啃声总行了吧。
“是啊,最近我与陆总是到很晚才睡,有时候想想真是累人呢。”
没想到悠久这个时候竟然出头说了这么一句,我正和两位老父诧异的时候,就听到榭恩轻声细语说道:“悠久姐姐,当年那夜,我们三人不都是到了天明才睡下吗。”
“是啊是啊,醒过来之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呢。”
两个姑娘一唱一合,老爷我正为当年那夜的莫需有之事而小脸大羞的同时,就看到白头老父手里的那把叉子正向着一个很奇妙的角度缓慢倾斜,而胖子老父手里的那双反射着金属光辉的筷子更是早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一个九十度夹角。
就在我觉得这顿晚餐会不会酿出什么血案之时,大厅门外传来了提赛那丫头甜腻腻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只见这个丫头穿着大红的塞理斯丝袍,几乎是跑着的乱入进我家白头老父的怀中,先是亲了一口自己舅母,然后又在自家舅舅脸上亲了两个。
呼……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有些用处的。
既然发生血案的可能性正在迅速减少,对此我自然老怀大慰,伸出筷子夹了似乎是牛肉片的肉食塞进嘴里,我又依次将这美味肉片夹至身旁丫头的碗中,至于寂静……我夹了双份。
一直没出声的小丫头脸一红,然后在榭恩与悠久的双重示意下钻进了我怀里坐下,对此我自然是有些感动——这才是真正的姐妹眷族啊。
“对了,悠久,你不吃吗。”看着悠久碗里没动过的菜色,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厨房吃了一些。”悠久的回答满是惬意:“倒是你,快尝尝我做的黑鱼片吧。”
“啊,有黑鱼片!”
这个时候,已经添了一对筷子的提赛一屁股坐到了那盘黑鱼片的跟前,也就是寂静之前一直坐着的位置。我注意到两位老父刚刚换过的筷叉似乎又开始偏向奇妙的角度……难道真是流年里唱的那般,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咦……大个子,这鱼片怎么有些酸啊。”小嘴大张着吞下筷子尖上的鱼片,这丫头嚼了几下,就瘪着嘴报怨了起来。
当然,这事自然有人开口,榭恩笑着摇了摇手里的筷子:“今天这桌菜可不是大个子做的。”
“是我做的,你觉得鱼片酸吗。”
悠久的好奇引来全桌人的一致肯定,而且她的父亲指着自己面前的那碗糖醋里脊肉:“这肉也酸,似乎是醋放多了。”
“是吗……!”我试着尝了一口,然后差点没被这酸味给败坏了胃口。
“怎么可能!我吃着都一点不酸啊!”悠久皱着眉夹住糖醋里脊肉就不住的往嘴里塞:“味道很不错啊。”
榭恩在尝了一口过后差不多都快让皱头打出蝴蝶结:“悠久,你的味蕾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这肉根本就是酸的,我吃着连一丝甜味都没有。”
榭恩说这话的时候,提赛这丫头刚刚用筷子夹得肉似乎有些多,现在正在一个劲往嘴里灌清水。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连这般酸味都品不出来!家族聚餐,父母齐聚,你这主妇做出这般菜色却还在抵赖……”说到这儿,榭恩突然的指着悠久:“等等,你真是吃不出醋味吗。”
“当然!我觉得这两道菜几乎就没有酸醋的味道!”悠久这个时候都已经急红了眼。
“啊啦,你们这对做父母的真是愚笨。”放下手里的汤碟,来自希舍尔的赛娜夫人笑了起来:“亏得自己还有伽罗尔人的长辈,竟然连自家长辈什么时候吃不出酸食醋味都不知情。”
我这地球土著是啥都不知道,不过当我看到庆龄夫人与白头老父在一脸喜意中坐到自家女儿身旁之时,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轻轻得拨动了一下。
“恭喜老爷了。”榭恩在我身边微笑着说道。
这句话算是彻底做实了我心中的猜想,有些激动的我刚伸出手想将那碟原本酸不可耐的糖醋里脊肉端到自己门前,就发现一只大手已经抢先将碟子拿到了手里。
大手的主人,同时也是隆尔希的一家之主看了我一眼,一脸满意得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真是的,身子有什么变化都不知道。”庆龄夫人一边满意一边埋怨。
“行了行了,孩子们都是第一次,我家女儿有了长子都还以为是吃得多长胖了呢。”美龄夫人笑着给悠久解了围,同时也给我下眼药水:“倒是两个孩子最近想来恩爱得多,之前的事情不知不罪,现在知道了可得先停停,千万别伤到了孩子。”
这下悠久小脸上就更红了,小丫头看了我一眼,对着自己的父母长辈点了点头……于是我也不可避免的与悠久一道点头。
……
自己的孩子有了后代,了却心中怨意的白头老父在接下来的饭局中自然是龙颜悦到不能再悦,而胖子老爷也是一脸得意之色,这位也是好酒一族,几瓶他嘴里的正宗茅台就将自己与老友灌的不知东西南北,到最后两个老男人扯着嗓子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谣,把三位夫人气得是直摇头。
“这两个没脸没皮的老家伙,喝了些黄汤苦尿就成这样,你这孩子可不能学他们。”赛娜夫人微笑着,坐在自家女儿身旁的她看着我说道。
“赛娜妈妈,我们的陆可是不沾烟酒的好男儿!”悠久与榭恩异口同声,就连我怀里坐着的寂静脑袋上悬着的屏幕上也打出‘正是’二字,引得三位夫人乐开了怀。
“真是恩爱,看到你们能够这样,我们这些妈妈可真是开心。”庆龄夫人说到这儿看着我:“当年我还在故乡,听到凌树耶传回来的消息,知道自己的女儿又有了喜欢的儿郎,那个时候,我这做母亲还在担忧自己女儿会不会被那原始土著给迷住了眼睛。”
“妈妈!”
悠久在尴尬中喊着自己母亲的名字,而庆龄夫人笑着拍了拍自家女儿的小脑袋:“我家夫君死脑筋,听到自己女儿被原始人迷花了眼,那真是又气又急,就差发动战争动员令,点齐诸国大军一路杀到地球了……要不是星守老爷及时阻着,也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事。”
“爸爸真是的……”
“自家女儿被人给迷了心窍,做父亲的都是这样,我家老爷知道你们三个孩子那一宿的故事,气得都把当年参加陆战队时配发地动力机甲都穿了出来,要不是我和美龄拦着,这个路痴说不定就自己准备开着战斗艇过来了。”赛娜夫人笑着叹道。
“想着就有趣,一个那么大的人了,还想着开战斗艇过来找别人的麻烦,真要让他上了战斗艇,估计我与赛娜姐姐的下半辈子就得满河系得给这傻子收拾尸骨了。”美龄夫人摇了摇头:“当年怎么会嫁了这么一个蠢汉,真是丢脸死了。”
对此我自然干笑,心想您家老爷看似愚蠢实际腹黑,自家小女儿如此难卖,好不容易碰上我这么一个滚刀肉……喊打喊杀也就是喊喊而已,怎能当真。而且一想到悠久也有了我的后代,做为心里有了莫大满足的地球土著,我是非常的高兴——因为算得上漫长的爱情有了结果,是一种无边的幸福。
吃过饭,和上次一样,悠久被送进了槽罐之中,而我坐在罐外的地板上等着,七个小时之后除了我与睡在一旁的榭恩与寂静,若大的母舰医疗区里还多出那位醒了酒的白头老父。
“你这孩子,先下去休息一下吧。”长辈坐到我的面前笑道。
“不了,上次榭恩出来的时候我错过了,这次可不能再错过。”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之间恩爱。”这位老父亲叹了一声:“你这两年来的表现,我们这些长辈也尽收眼底,你对我女儿的宠爱,我也知道是一清二楚。”
“您客气了,说实在话……您到这儿这么久了,我想您也应该知道我们地球由其是我祖国里那些早已有得和正在形成得不良风气,我们地球人讲的是门当户对……”看着这位老人,我用善意的口气诉说着自己心中那一直潜藏着的不安:“我与悠久,与榭恩,还有与寂静之间的身份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当初我与悠久……我能够付出的只有自己心中那渺小的爱意……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有今天这般幸福的生活。所以……我一直都对这段感情倍感珍惜。”
“我知道,年轻人,我看在眼里,你的表现那怕是放在我们河系也是完美无缺。”
“谢谢,父亲。”
“不要客气了,我的孩子。说起来,你的后代将会继承我家的姓氏,无论是男孩或是女孩,他们之中将会选出一位继承我的家主之位,成为另一个河系二分之一世界的统治者……所以,他们将无法继承你的姓氏,很抱歉。”
“这一点悠久早已和我做了说明,我没有意见……只是希望我与悠久所生幼子中的最后一位能够继承我的姓氏,也能够继承我在故乡这个世界里留下的一切。”
“没问题,你能够如此爱慕着我的女儿们,我也理应给予你如此好处,要不然别人都以为我是一个残酷压榨自家女婿的恶德岳父。”老人笑着答道:“说起来,我的孩子,你的心太软了。”
“……是的,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手里沾染上同胞的血。”我知道,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怎么可能瞒过这位老人家的法眼,而且提赛是跟着我去地美国,这丫头估计回来把什么前因后果都说了。
“你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迫不及待地要去弄脏自己的手。”
“因为我触及了他们的利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原始……”我摇了摇头,在悲哀中叹息一声:“也许地球人的历史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场闹剧,千百年来翻转轮回着的只不过是一场名为战争—和平—革命的圆舞曲。”
“我的孩子,所有的原始文明都是这样,就连我们民族的原始时期也是如此。”老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我老了,而你们还年轻,我选择你成为我女儿的丈夫,同时也是希望我的选择能够在我死后继续创造价值。所以从今天开始,任何针对你的不敬与挑衅,都将会使那个蠢货成为整个隆尔希家的敌人。做为一个老人,我真诚得希望每一天都是平静的生活,但是只要有人愚蠢到去挑战你……那么他就得学会承受一个伟大家族的回敬。”
“父亲,我知道,我也希望这种事情不会有下一次。”
“别说的这么肯定,我的孩子,生活中满是惊喜,你已经学会了怎么去接受这种惊喜,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来教会你怎么用我们隆尔希人的方式去回敬这种惊喜。”看着我,这位老人微笑了起来:“在我们河系,只会挨打的存在就永远都不可能受到别人的尊敬,我觉得在你们这儿也应该是如此才对,所以请不要怀疑此时此刻我对你的认同,年轻的孩子。”
“……是,我深信不疑。”
看着老人严肃的模样,我最终选择了点头——这位老父说的没有错。
……在这之后,又等待了漫长的十五个小时过后,我的爱侣,隆尔希未来的家主,现在还是一个孩子母亲的悠久终于从槽罐中被我抱了出来。面对如此漫长的等待时间,护士姑娘们给出的结论是孩子已经发育过大……用另一个意思来说,就是我的悠久丫头受了大苦。
“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怀中的悠久低声下气的问道,也许是长时间浸泡让她过于辛苦,她的眼里全是疲惫。
“从肉眼分辨来看我的孩子,至少有四个月……就像是当年你从我的肚子里出来时的模样。”庆龄夫人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至于我们的老父,同时也是家主阁下的赛兰托·隆尔希微笑着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给了整个隆尔希家天大的惊喜,我看到被取出的孩子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没有经历过基因调整的父体竟然连续让两个特尔善女孩怀上男孩。”
对此我自然是尴尬不已,在此时此刻也只能用傻的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笑容去面对自家长辈。
“母亲……我说过我没有选错人,您说对吗。”悠久抿着小嘴看着自己的母亲。
“没错,一个健康的孙儿,这是你和陆君给我们最大的礼物。”不知怎么的,庆龄夫人眼里也有了泪花儿。
而白头老父笑着抱起了自己的夫人:“好了,孩子们,我得先和你们的母亲去联合录制一份声明,我们要告诉家里的所有人,隆尔希家这个骄傲的姓氏在今天有了一个新的传承者。”
“我的孩子,照顾好我的女儿,好吗。”庆龄夫人看着我吩咐道。
“母亲,您和父亲放心吧。”
就算是没有自家长辈的这等命令,我也不可能抛弃给予自己天大喜悦的爱侣。等到两位离开,我又在护士姑娘们的指引下,亲手拭净了悠久的小身子,然后在榭恩的指引下为自家……嗯,应该是为自家正室套上了塞理斯的丝袍与白狼皮披风儿。
“你们也总算是有孩子了。”榭恩这丫头坐在悠久身旁,这位如今一付过来人模样:“我的姐姐,咱们可算是扯平了。”
“是啊,扯平了……”说到这儿,仰起小脑袋的悠久看着我红着脸:“陆……说起来,我突然觉得好饿呢。”
“那我现在去给你们做些点心,榭恩,寂静,你俩先把悠久送到大厅里等着。”
榭恩笑着应了下来,而我自然也就带着潘塔、还有唯和迪卡一道奔向厨房。
到了厨房,我从赫伍德提供的厨房材料单上很意外的发现了用于制作汤圆的芝麻馅与糯米粉。
“您要做什么,是浮元子吗。”看到我选的材料,潘塔似乎是好奇的问道。
“……对,没错。”浮元子是宋朝时的称呼,想到这儿的我在尴尬于没文化真可怕的同时答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榭恩以前做过。”
“没有,只不过塞理斯人都很喜欢吃这种甜点。”潘塔摇了摇头。
“是吗,这种点心在地球叫做汤圆……”将芝麻馅挑了些放到嘴里,意外发现这馅竟然没放糖:“潘塔,过来帮我把芝麻馅拌些糖进去。”
“是。”
我这边刚把糯米粉的袋子打开,就听到赫伍德那甜腻腻的童音响了起来:“老爷,您的中古通信机接到了来自地球的通信,需要我为您接过来吗。”
“接过来吧。”我一楞,心想这个时候会是谁的电话……同时也将糯米粉丢给了唯,示意这小家伙快些把这东西给和上。
接上话,我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我们的撒总裁……这大半夜的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位抛下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到底怎么了。”想到这儿,我问了一句。
“我还想问你丫是不是在非洲呢,bioware宣布中止和terpy的代理发行协议了,知道不。”
撒衮的声音我猛然间发现2001年的11月29日已经是昨日黄花——就在今年的9月20日,bioware将terpy告上法庭,原因是terpy未经bioware同意便将两款游戏的发行权转让给了第三方。此外,bioware公司还与美国伊利诺斯州的paralx软件公司一同,将terpy、英国的virg和法国的tit一并告上法庭,罪名是以上三位拖欠版税金。
同年11月29日……也就是在美国时间的现在,bioware最终宣布终止与terpy的代理发行协议,即将上市的《无冬之夜》不再由terpy发行……“好吧,你是不是想把bioware拉到数字核心旗下来。”
“当然了,从他们两家上法庭开始,我就给那两位加拿大大夫下了不少眼药,他们也眼红着暴雪和寒武纪的成功模式呢。”
“行啊,这件事你和邛骞拿主意吧,如果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再找我。”对此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告诉那两个蒙古大夫,跟着我们有得是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的日子,就这种不利流年,还能支持自己旗下子公司做单机游戏的母公司可不多了。”
“嗯,我这就叫邛骞起来撒尿,两小时之后就杀去加拿大。”撒衮也是一个痛快人,既然有了我的令牌,立即就挂上了电话,估计接下来就是折腾邛骞去了。
结束了通信,我看着在桌前忙碌的潘塔与唯……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过去与未来缓慢相重叠的时刻吗。不,就像是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般,bckisle也并不是命中注定要被terpy解散。
但是以前的我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但是在我有了能力之后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身处的现实并不是一个人所能够拯救所有的游戏世界——各种各样的强权,腐败、罪恶、贪婪充斥在这个现实世界上,谁都知道一些事情和一些人本应该有更好的结局,但是它们和他们却纷纷以最坏的结局收场,比如说梅家姐姐,比如说张家哥哥……这难道就是时代的潮流?
不,这一切本不应该是我所想的才对。
“您怎么了。”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沉默,潘塔停下手里的工作,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我。
“没什么,只是想一想自己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摇了摇头,我微笑着加入了汤圆的制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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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2003年,有太多的不幸,太多的恶事……老习惯,鞠躬,下台。
ps:天气越来越冷,诸位小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