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奇耻大辱,我心想你小子能够没缺胳膊少腿的活着就已经是祖上积了十八辈子的德,今天撬门的时候碰到的是性格平和的中律,要是碰到的是唯、迪卡还有小嘉平这种脾气又倔又认死理的孩子,先不说柴刀入脑大卸八块这一类的重口味结局,最好最乐观的情况都是注射过量自白剂,问完了前因后果,到最后惨遭活埋。
既然没事,塞了些压惊小费,我让罗刹佬自己滚蛋,接着找齐了杰海因和潘塔爷两位,在七层的休息区先开个小会。
“据我表哥信上说,这家伙的后台和我表哥认识,他们的后台了解到俄国政府现在似乎很在意我们岐路重工与杜撰联合制造的多泽尔……警用机械体,我们在武器展上公布实际数据与实战演习之后,他们有可能会根据情况来考虑要不要采购一批。”窝在沙发里的我看着潘塔爷与杰海因解释起信里的事情:“真是可喜可贺啊,岐路重工的第一笔生意来了。”
“信上有没有说到需要您采取什么优惠吗。”一听到事关生意,杰海因立即打起了精神。
“没,信最后只说了七个字。”我耸耸肩。
“哪七个字。”正在给自己削苹果的潘塔爷一边削一边看了看我。
“人穷,又精,没油水。”
“切,我就说吗,给戈尔巴乔夫这种二十世纪最大贪污犯把国家搞成这般德性,他们还要有钱买这个,那就真的见鬼的。”说到这个,杰海因一脸果然如此的晦气表情看着我:“我说老爷您的这位表兄说的真是没错,这第一笔买卖可千万不能让他们赊帐!我觉得他们政府翻脸比翻书还快!要是事后不付钱……我们拿他们怎么办,总不能让特尔善的攻击舰队帮我们要债吧!”
“没错,所以万安副总裁,这件破事你负责。”既然杰海因还想着他的军事商的想法,我也就不忍心打扰了他的美梦。
“那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老爷。”潘塔爷也是一个妙人儿,收起塑料枪就要走人。
“请告诉中律,他今天做的很好。”看着潘塔爷,我微笑着说道。
“你的赞许,我会告诉中律那个孩子。”潘塔爷笑着对我点头致意:“潘塔随时听从您的召唤。”
“嗯,您先去休息吧。”送走潘塔爷,我转身看着杰海因,示意他还有什么事就快点说。
“我很好奇,您的那位表兄,是怎么认识俄国人的。”
“他年轻的时候在车臣做过佣兵,这个就是我所知道的。”
“车臣,我知道,俄国人在那儿打的很惨,把坦克集群开进城市,步兵却像傻子一样跟在装甲单位的屁股后面,放弃对建筑物的争夺,结果一败涂地,他们的指挥官应该被临阵枪决!”说到这儿,杰海因皱了皱眉头:“您的表兄……不是为车臣武装工作的吗,怎么又跟俄国人搭上线了。”
“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他一开始是帮车臣人打仗,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跟着信号旗的人跑一块儿去了。”
说实话,我对始的这段历史知之甚少,只是从自己的臆测和始的话语中整理出的这段情报,由其我记得零一年的时候,还发生过俄国佬来我们市专门找他帮忙,而且始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他的老师生涯……我发现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位表兄了。
正因为始认识一群俄国人,我才会这么光棍就放那个罗刹佬走人,还给他打车的小费让他滚蛋……要不然别说唯和迪卡,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就连我都想给那小子来两针强效自白剂,用完了就埋多环保,而且这年头没了个把罗刹光头党管陆某人啥事。
“是吗,我没问题了……没有您的许可,我不会去调查您的表兄。”
“嗯,没事的话你也先下去吧。”
送走杰海因,我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得,已经凌晨两点了。
钻进悠久的房间,只见榭恩与悠久正坐在床上,两个丫头各自看着手里的书,看到我回来了,榭恩的小脸不自觉的瘪了一下,对此我也是一脸的尴尬,心想这可真是捉贼拿到了赃,捉那啥……拿上了床。
“别傻站着,去把寂静也抱过来,大半夜的别吓着她。”
倒是悠久一脸平静的给了我一个大台阶,得到夫人命令的我连忙转身出了房间,走到寂静的门前伸手按了一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开出一条缝,门缝里的寂静丫头看到是我,这才拉开安全插销。
‘有什么事吗’电子板上亮出一行大字。
“过去睡吗,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们不太放心。”我说道。
正拿着大枕头的丫头一张小脸立码红了起来,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看来应该是同意了,于是我伸手将她抱起,带上门过后又一路小跑回了悠久的房间。
小丫头一看到床上的情况就楞了,直到我将她放到悠久的身旁,这才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电子屏上出现一行小字‘您这是想干啥……’,加上一脸儿的怀疑神色,让自家两位表姐的小脸在一瞬间变成了煮透的螃蟹,而我在傻笑之余想到了一个冷笑话——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真冷。
想到这儿,我干笑着拍了拍寂静的小脑袋:“别傻了丫头,快睡,四个小时后天就亮了。”
听到这话,小丫头才放下手里的枕头,乖乖的跟着自家两位姐姐钻进了被窝。而我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掀起被子的一角,然后钻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劳顿之苦,丫头们很快就陷入了各自的梦境之中,而我却有些失眠,望着床上的三个女孩,回想着从跪在长椅上看故乡风景的那一刻开始已经九年了,我再一次从孩子成长为了青年……人生如梦似幻,从天井那儿的对望开始,我就走上了一条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用拇指揉了揉榭恩放在自己掌中的小手背儿,我开始强迫自己入睡,只是刚躺下,自己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了起来,我翻了个白眼,放下榭恩的小手儿一边下床一边拿起手机,等到出了房间,这才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谁。”
“啊,是小医吧,我是始。”
“喔,始哥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干吗。”
“嗯,那个俄国信使给我打过电话,我这才知道他找你都找回日本去了。”
“说到他,不是我说,始哥,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三教九流人物,哪有到了别人房间门口二话不说就撬门的。”
“他们都是这样,跟你说的那样,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活活淹死。”始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他说了,在你这边吃了大亏,想来也是活该。”
“表哥,你说的这个消息有多少真实性。”我干脆走到休息区坐到沙发上。
“应该是真实的,我认识的这些俄国人现正在印尼那一块讨生活,信使是驻日本这边情报站的,他们的老板跟克格勃那边很熟,很巧的是我当年救过他一命,他听说了这个消息,又听过我说你是我最要好的表弟,所以算是卖一个小人情给我。”说到这儿,始好像是喝了口水。
“始哥,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听出这位表兄似乎并不是在自家。
“阿富汗。”
“等等,你在那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喔,对,是我们忘了说,巴米扬大佛知道吗,我们的大记者季常在拍记录片呢,我放心不下这小子到处乱跑,所以就跟过来了。”
“喔……我说你们在那边没事吧。”
“没事,阿富汗这边就是天气热了一些。”
“那我先挂电话了。”
“好,你那边一定很晚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通话结束,我将自己埋进沙发里,高仰着头看着身后落地窗外的月色……巴米扬大佛将在十个月之后被炸,双子大楼将在十六个月后成废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美国人就像数十年前的日本对待他们一样先轰炸而后宣战……这个世界重复着这样和那样的悲剧,强权将高于人权的民主挂在嘴边,用贫铀撒播着高于主权的自由,美国大兵们与他们的盟友们用放射污染与屠杀来点缀持久的解放……这个世界绽放着让人绝望的华丽。
这就是未来,越来越接近的未来……也是我一直都梦寐以求着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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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不太信那鬼神之事,只是一想到这大佛已经在世上风吹日晒了1500多年,有人说炸就把它给炸了……我觉得是怪可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