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月没有回答,他冲过去一拳就撂翻了季昕,他身后的文山河顺势操起一边的椅子正准备砸,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抬起头,两位叔叔看着我是一脸的咬牙切齿。
“你侄女儿还在场呢,拖出去日,离这儿越远越好。”我看着两位叔叔是一脸儿的笑,“眼不见心不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还是你说的对,山河!清明!跟我拖这杂种出去,我操他妈,老爷子还没有交出龙头棍呢!小王八蛋就敢反了!”
这三位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刺头儿,就是当过兵从了良也是如此,看着他们把死狗一般的季昕拖出房间,我走出走廊,从一边的地上拿起保温盒,然后走进房间。
文五月已经给九丫头松了绑,我直接坐到她的身旁,将她一把搂到了怀里。
“别怕,我在这儿,谁也别想欺负我姐。”
文幼晴一开始还是抽泣,等到以白爷为首的老爷子军团出现的时候,丫头竟然生生的止住了哭声,我一看,原来是文五月动了手脚,文幼晴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文爷呢。”将她放在床上,我转身看着各位。
“不是话事佬的老东西,做的事情真他妈的臭。”白爷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大汉,“盘子,老子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能滚多远滚多远,要不然你我就下辈子见吧。”
装死的汉子立即连滚带爬的消失在门外,我看了看阵式,白爷身后跟着白山展,还有我爷爷跟二伯。
“季昕这个狗东西,脑后的反骨看起来是化不了了,白爷,您说留不留全尸吧。”
意外的,人民好警察文五月用很冷静的口气与白爷讨论起一起埋尸案与碎尸案的差别。
“手脚都断了,先饶他一命,下个月话事年会再说……这狗东西,真他妈的比猫还养不熟。”白爷说到这儿对着我一笑,“多亏了你,小子。”
“对啊,多亏陆仁医你了。”门外传来文清明的声音,很快的这个家伙就冲了进来,手里拿一支板凳腿很随意的往角落里一丢,“好小子,今天没有你,我们文家吃亏就大了。”
“季家到底算不算话事佬。”我看着文家的哼哈二将问道,今天这件破事无论是真是假,季家上下肯定是一口咬定是季昕一人所为……妈的,今天要是没有我发癫似的过来看上一眼,这亏可以吃到冥王星去了。
“下个月年会,九叔……我爸算是正式退休了,到时候准备推举季家老大做新一代的话事佬……上头说了,我们文家做了这么多年,这风云也该变变了。”随后进来的文正义很随意的坐到沙发上,“今天中午的时候我还问过我爸,他说这是上头的意思。”
“笑话!上头什么时候还能管到这种烂事了,端木枕这小免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白爷很难得的粗口了一次,而最后进来的文山河一脸的苦笑,“不是枕哥说的。”他是文初九二哥的孩子,生的时候比较晚,要是比起辈份来,端木枕还得叫他一声表弟。
“是谁?”
“最近上面下来一个负责人,专门管道上这一块,国家不再相信……我们这些民间力量了。”为白爷点上一支烟,文山河开始散烟。
“邓爷下去了,新人总是要有新气象的。”接过自己兄长丢的烟的文五月笑着叹道。
“季家什么时候又抱上新大腿了。”我看着各位,各位也看着我,似乎有点不太明白我的直白,直到文山河打破这个寂静,“不清楚,反正从上个月开始,季家就开始在我们市有动作了,我们文家的地盘早就已经给了他,但是他们现在还要抢唐家的。”
“浙北的道友能召呼到吗。”
“你想干什么。”
“国家与国家有战争,人与人之间也有战争,季昕这次做的事情过了我的底线。”我看着在场的各位,“他之前包养谁爱过谁与我无关,但是要伤害我姐,留全尸我已经是给文爷面子了。”
“你个小屁孩有什么本事。”文山河对着我一笑,而我也笑了,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响起一片密集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贾世道挤了进来。
“陆少,这么晚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叫来,是不是要找外面那滩烂肉全家的晦气。”
有些日子不见,看起来更黑了一些的贾世道今天穿着黑色的紧身装备,腰间别着警棍,头上还顶着头盔。
“对,l市季家,留不留鸡犬还得问问在场的各位,他们说了算。”我叼着咖啡糖,很随意的一摊手。
“……你怎么能叫的动贾世道。”文五月皱起了眉头,而我施施然的一笑,对着贾世道,“我这后台老板叫不动的话,谁还能叫动他。”
“不可能!他是……”,“小六说的没有错,我跟我身后的上百号兄弟都是他的手下。”
“装备都搞好了吗。”,我没有理有些目瞪口呆的文家四位,只是看着贾世道轻轻的问道。
“能搞到的都搞到了,有海路加上小炮艇上的兄弟都认识,东西来的不算慢。”贾世道当没有人一般说道:“要是你早说的是动季家上下的话,我叫两个班动动刀子就够了。”
“行了,别乱来,季家现在毕竟是国家的人。”坐到一旁沙发上的白爷丢了一支烟给贾世道。
“国家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的眼里游戏就应该有游戏的规则,绝对不可做出超跃它的事情。”我看着白爷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白爷一脸的老神在在,而我嘴角一裂,“有规则,一代一代的人都可以在规则的范围内玩的尽兴,而超跃了规则,虽然可以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愉悦,但是破坏就是破坏,它带来的恶果就是所有人都开始不按照规则行事,它们所造成的恶果,你们应该比我清楚——蒋中正在数十年前就破坏了规则,而结果就是他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了天下的代价,如丧家之犬一般跑到台湾岛,并最终无奈的死在那个岛上。纵观中国的历史,人民都很少拥有侵略与反抗的思想,只要上位者给予人民足够的生存空间,人民就会怀着感恩的心态为了上位者而奋斗流血。”,说到这儿,我换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话事佬跟这些下来的负责人算是什么品级的官,我只知道它们也在规则之内,这一点不容否认。”
“好小伙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白爷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也带着一些宽慰。
我看着各位笑了笑,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如同田中爷在银河英雄传说中所叙的那般,世事盛衰无常,再强大的国家终有灭亡的一天,再伟大的英雄一旦权力在握,日后也会腐化堕落。
这一切,只是因为人心不够坚韧,无法在诱惑中独善其身。
“小子,给白爷一个面子,别碰季家,下个月话事年会上,我会给文小九一个公道。”
“……行,贾叔,这次麻烦你们了,你带各位大哥去吃夜宵吧,费用算我出。”
“那好,我先走了。”
贾世道转身出了病房,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们慢慢消失,文家四位叔叔这才对我上下打量起来。
而我对着爷爷与二伯点了点头,示意我这小辈刚刚有些失礼之处。
爷爷走到我的跟前,拖过一只椅子坐下。
“小六。”
“爷爷,怎么了。”
“……爷爷这辈子,到现在最看好的只有你,你比你的父亲还有两位伯伯的看的还要长远。”
“那里,我只不过看过了很多书,明白做人应该做的跟不应该做的。”看着爷爷,我认真的回答道,而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行了,有你跟始他们,我这一辈子心满意足了。”
“行了,陆老,白老,小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真的是……真是岐路电子的后台老板。”文五月跟我有一点熟,所有他有胆子敢问我的事情。
白爷看了看了,而我看了看文幼晴,小丫头刚刚应该被她的五月叔点了。确认她不会听到这个消息,我站起身看着一屋子的老少微微的一欠身。
“对,岐路集团有一个后台老板,你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我承认,那个人就是我。”
“不可能!电子街的时候你才多大。”一旁的文清明皱着眉头。
“对,那个时候我在各位的眼里也不过是豆丁般大小……但是我,一个十岁的孩子抓住了能够赚钱的机会,一步一步的从当初的小本生意做到现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各位叔叔。”
“现在我们这儿的人,有多少是才知道的。”文五月一楞,转而问了第二个问题。
“各位爷应该是早知道了吧?”我看了看老人家们,他们点过头,我满意的笑了,“那么现在就是你们四位与我二伯,还有白叔知情了。”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叔跟我二伯异口同声的说道,我对白叔这么说并不意外,我意外的是二伯,但是很快就明白,无论二伯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让他这么回答。
“行,我们也不会说,再说了,对付季家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文正义做为长兄一点头,其他三位也是一样做过了表示,看着他们我也笑了。
照顾文丫头的事情交给了文正义,我们一票人在门口分道走,白爷很意外的跟我站到了路灯下,在昏黄的灯光中,我看到白爷是一脸的笑。
“小子,想做话事人吗。”
“人太小,服不了众啊。”面对白爷,我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长大了呢。”
“白爷,您老别傻了,季昕说的没有错啊,我不是道上人,那能做道上的话事佬。”
“如果有人硬要传给你呢。”
“真是笑话,信不信我明天就移民美国。”我收起了笑容,而白爷依旧笑着,“……真不愿意。”
“白爷,这么有前途的事业,您还是交给别人吧,我已经有想干的事业了。”
“……罢了,你小子能够接过我的流派,我也该满足了。”白爷说到这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而我看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白爷,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吗。荷姐想做什么,您就依着她吧。”
“她给那傻小子守一辈子活寡我也要依她吗。”白爷不乐意的叫道。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即使冲不淡一切,也会有更好的男孩子出现在她的眼前,不是吗。”我看着白爷浅浅一笑。
“我能活那么久吗。”白爷对着我两眼一翻。
“……这问题我们爷孙俩不是当初在电话里就讨论过了吗。”我一楞,然后笑着回答道。
“……爷孙俩啊……也是,我记得我们是讨论过……。”白爷楞了楞,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他拍了拍我的肩,算是承认我说的对了。
“白爷,要是荷姐日后真的没有人要,我包养成不。”看到白爷这样子,我嬉皮笑脸的问道。
“滚。”白爷笑着用空烟盒丢我的头,我也笑着受了他这一下。
“行了,白爷先回去了,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嗯,也请您告诉对方,季昕这条烂命,我其实是看在张梦平张爷的面子上留下的。”我认真的看着白爷,白爷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没问题,张爷的面子他们还没胆子拂,你这小子,有这样的眼光,不做话事人可惜了。”
“那儿的话,白爷,路上小心。”
“嗯……对了。”
已经坐进出租车的白爷从后车窗里探出身子,而我不解的看着白爷,心想这又怎么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什么东西。”
“就是那边墙上的东西,虽然看不到,可是我似乎能听到好几条腿的声音……你知道,白爷我这耳朵比眼睛好使。”
看了看一旁墙壁上如同雕塑般的关海法,我有些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天,然后又将手指放到嘴边,白爷自然一点就通,他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让出租车开路。
转过身,看着墙上的关海法,我有些不解气的将手里的烟盒丢了过去。
什么狗屁高科技,碰到人精还不是一样要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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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有两位认识的人得了肺炎,可见开春之际病毒横行,诸位可要当心。
多穿一件衣服,总是没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