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天气来的快也去的快,就如同新年的快乐一般,当大人们还在为那场百年难见的大雪津津乐道,而孩子们还在怀念雪战的滋味,代表春天的新芽已经出现法国梧桐的身上,学校如常的开学了。
最重要的一点,我康复了。
还是原来的班级,只不过少了林文琴,我是恨她,但早已没有看她家破人亡的冲动——我现在最多也就值两万三千块,而其中的三千块还是江浙等地的流动人贩子估出的价码。
尉行文与周然看到我就红了眼睛,这两个小子竟然哭起了鼻子让我有些意外,其实这一切是我点的火,如果不让那个爱慕虚荣的小娘皮找到憎恨的借口……“够了!别像一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
“可是是我们害的你!”
“就算你们把命赔给我,我姐也不会活过来。”
“……仁医,以后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在t市的学校里我还能说句话,相信我!”
“行,行。”
周然几乎是求着我,而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这两小子已经缠着我五个课间了,估计我要是再不答应,这两小子就得去我家吃晚饭了。
放学之后,我收拾着书包,看着亚逢姐送的书包塞满了各种课本与铅笔盒,我忽然间想起了陈奕迅这厮的歌。
也对,就让它成为我的指环吧,就让它成为亚逢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据——因为在我的眼里,人最怕的不应该是死亡,而是被人遗忘。
走出校门,我首先是看到了白爷,接着是白爷身后一大波有的没的。
“得,我家小兄弟出来了。告诉你们爷,有空可以来白某家喝茶。”
“白爷您慢走。”
“白爷的问候我们一定带到。”
“白爷有空一定要来啊。”
白爷给他们来了这一句,然后无视恭维着的众人,把拖我上了他家的车。
“白爷,他们这是什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一些朋友家的小朋友。”
“小朋友……”我看了看窗外,心想南城的混混们在您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些小朋友啊。
“我跟你爷爷说过了,你小子干脆从今天开始就住我家,我得好好教你刀剑之术。”
“那我上课怎么办?”
“有车,你怕什么。”
“……得,我听您的。”
到了白家吃完饭搞定作业已近七点,户外已黑,因此白老爷子将我带到了他的房间。
白老爷子是一个直爽的人,像他家的刀法,这也不能怪他,刀术追求的就是一击必杀,日本拔刀术就是其中的翘楚。
“小说中的那些大侠都是杜撰的,你想要成为剑客,首先就得学会爱护你的兵器,而要爱护你的兵器,就要学会倾听它的声音。”
首先是保养,这个我自然懂得,不过白老爷子显然比我更懂,看着‘冬’在他的手上分解,保养,组装,真有一种大家之风。
“在家族谱系上,冬送出过五次,连上你一共六次。”白爷将手上已经收入白鞘的冬递到我的面前,我自然是顺着打棍而上:“白爷爷,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不行,你小子没有十五岁,打死我也不说。”
“……”我开始怀疑老爷子是不是做过地下党员之类的,但是很快的这个想法就被我给推翻了,因为我想起外公说过——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地下党小交通员出身,根正苗红的好同志啊。
住在白家,虽然远离父母,但我毕竟已不再是懵懂的少年,走向成长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独立,然后才是其它有的没的。
早早的起来晨跑,上学,放家之后回白家开始基本功的练习,白老爷子号称我能学的都教给了我,而代价就是我每天都得体验他老人家的精英式教育,生不如死。
日子简单而纯粹,其间我也回家住过几天,父母发觉了我的转变,他们满是欣慰,身为父母他们当然高兴于自己的孩子更加的懂事乖巧。
白爷也会帮我处理来自编辑部的书信,刚开始的时候白老爷子还是以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我的文字,但是当他发现他的长孙女拿着六人行小说的时候,这才正视起他眼中的小不点。
说起这位目前似乎正在读大学二年级的白琼仪——也就是白爷的长孙女,她长的可真是标致,上辈子我是无缘相见,这辈子见到了她这才相信t大四魔女的传说,不知道其她三位又是怎样的倾城容貌。
不过也正是因为受到重视,我的训练量又提高了,真是不知道作的那门子孽。
可是换个方面来看,我这个学期的生活还真是有够充实,由其是在期未前的体育测试上——当我跑完一百米的时候,老师原本拿在手上的秒表掉在了地上。
“拿出你的尿样!”
“小医!说!你是不是从你外公那儿拿了什么违禁药物!?”
“真可耻!你这么瘦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
面对裸的威胁,我将自己投入了操场另一边初二三班的御姐们的保护伞下,一边装乖吃着御姐们喂的大白兔奶糖一边盯着同学们不怀好意的笑着,桀桀桀,小伙子们,想要威胁到我吗?下辈子吧!
“真可耻!太可耻了!小医你真是我们班的耻辱!”
表面上大义凛然,其实从骨子里羡慕我的刘小华等人,被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的体育老师拉去补考了。
“哎,小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班啊。”
“啊,今天天气真好,我想起来还有几件衣服没有收!”
张霜一把擒住了想要遁逃的我,这位大表姐一脸的不怀好意,而众御姐被我收衣服的借口调戏的花枝乱颤,眼角余光瞄到初二三班的男生们有些开始不乐意了,于是我心思一转,一个可怜小孩的形象跃然而出。
“表姐,不要,你这么拎着我,哥哥们会误会的。”
御姐众的笑声有些开始刺耳,表姐张霜的脸色也开始晴转多云直至阴。
“小东西,住白家几个月,身子没见长肉,这嘴巴倒是牙尖舌利了许多啊。”
撕着我的嘴,表姐大人一付你不死我就给你好看的险恶表情。幸好我的体育老师还有一些良知,抢在表姐真的把我撕了之前救下了我。
不过正所谓逃的过初一却逃不过十五,放学的时候,表姐大人已经把教室的门给堵。
这样的堵门已经发生过多次,同学们早就见怪不怪,我只得硬着头皮被表姐提出了学校。
六月的太阳还没下山,天气热的出奇,站在林荫路人行道上的我与张霜并肩而行,气氛空前紧张。
“听说你最近上课老开小差啊,是亚逢的原因吗?”
“嗯……亚逢表姐的死,毕竟是我造成的。”
“一个人的生死不可能听由个人意志而发生转变。”
“但是有时候的个人意志却能拯救这个世界。”
“你……也看过六人行啊。”
“当然。”
好一个表姐,用六人行的台词来对付我这个作者……不过,还真谢谢表姐如此的开导我。
“好了,表姐带你去吃冰棍。”
“……嗯,谢谢表姐。”说完,我提了提肩上的书包。
一九九五年,我们在机场的车站。
你借我而我不想归还。
那个背包,载满记念品和患难。
还有摩擦留下的图案。
你的背包,背到现在还没烂。
却成为我身体另一半。
千金不换,它已熟悉我的汗。
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环。
“在哼什么呢?”
“没什么。”
“……不过,小医你好像还是没有长高啊。”
“是吗。”
“是的。”
我与表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两个孩子行走在即将扩建的街道上,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序幕已然拉开,这座小城即将步上发展与建设的快车道,而我的希望,也快要实现。
一个星期之后的考试,我再一次在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胖女人看课代表的注视下,第一个走出了考场。
在这半年里,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要成为神童,就要从小作起——越小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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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英雄们,给些花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