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到底在干什么？

特别是现在，做完了换肾手术能活多久都不清楚，这是一种多大的苦难？我居然一次次伤害她，我怎么就下得了那个心呢？我怎么就不能对她好点呢？我怎么就不能少给她添麻烦呢？我怎么就不能让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活着呢？我到底在干什么？

想着，我泪流满脸，眼泪情不自禁就落了下来！

我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忍着不哭出声音，这非常困难，喉咙堵的很厉害，心也痛的很厉害。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痛楚，从我心脏开始蔓延，瞬间我就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了状态，脑海是空白的，四周景物是浮动的。最后，我噼啪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有人翻我眼皮，在我耳边说着些什么话，我想给他反应，却完全没有这个能力，最后我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我躺在一个病房的病床里，灯光很亮、很刺眼，外面已经天黑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个小时，感觉睡了好久，所以我立刻下床，此时病房的门刚好从外面打开了……

“你要去那里？你别动！”是周琦，开门的是周琦，进来的是周琦。

“我要去看冰姑姑。”我准备出去。

“冰姑姑不在监护室了！”

周琦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四个多小时，我昏迷期间来了许多专家，替冰姑姑会诊，冰姑姑已经转移到了别的病房。

几分钟后，我出现在孙魔女的病房。

“醒了？”孙魔女知道我昏了！

“刚醒。”我坐在床边的椅子里，抓住孙魔女一只手，“魔女，对不起。”

“干嘛忽然间说对不起？”孙魔女脸带微笑看着我，可是我看她的眼睛红红的，我觉得她哭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昏之前我一直听琳琳和丁灵争论，她们在评价你。你知道，琳琳是周琦的表妹。丁灵……她说的，她说你是神一样的女人，她很敬重你。我自己都不相信她居然能看到那么多那么深入的东西。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一直以来都是。魔女，你很苦，我却一直给你添各种各样的麻烦，我应该痛爱你多些，应该让你快快乐乐，应该让你有个安稳的环境，而不是反复不断的伤害你！”

“呵，你终于知道了？”孙魔女笑出来，那个表情很女人，很可爱，“那你以后打算怎么痛爱我？你看，我手术以后不能给你工作了，不能给你创造利益了，相反我还需要你给我提供照顾，我怕久了之后你会觉得我碍眼，一脚把我蹭开！”

“怎么会呢？我愿意照顾你，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可以和你共同进退，我不是一早说过了吗？不会变的，什么都可能变，我对你的心……”我指着孙魔女的心房，很认真道，“有如你对我的心一样，永远都不会变，无论是贫穷、苦难，又或者是疾病都不可能让我做出改变。”

“谢谢！”说完一声谢谢，孙魔女忽然忧伤起来，摸着我的脸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有些爱会迟到，有些事会迟到，有些人也会迟到，不论如何，我还是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魔女你说什么？”我担忧起来，“是不是盛鹏他爸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真的没说什么，起码他说的不是坏事情！”孙魔女手还在我脸上摩挲着，“他人其实挺好，是我不好而已，我害了盛冰。”

“冰姑姑会醒的，我听周琦说，很多专家会诊。”我安慰孙魔女，同时也安慰自己。

“嗯，但愿盛冰吉人天相。”孙魔女做了一个祈祷状。

“魔女，我还是想知道，盛鹏他爸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不是坏事，你别多问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盛冰没事，大家都没事。”孙魔女的手从我脸上滑开，伸到桌子上面的一只果篮里拿了一只苹果，递给我，“饿了，给我洗个苹果去，立即！”

我洗苹果去了，再进病房，张定军和周琦居然在病房里。张定军拿着一份文件吐沫横飞对孙魔女说着一些什么话，我没仔细听他具体说些什么，因为我有点生气，孙魔女都这样了还拿工作的事情烦她，还让不让人活了？总之我就是生气。

“张定军你干嘛呢？谈工作啊？这是医院。”一进病房我就很大声在说，表示我的不满。

“哦，李总回来了！”张定军想对我笑，看我铁青着脸他笑不出来。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谈到天亮？”

“不是，也就很小的一个事情，以前是孙总跟进的，我不是不知道嘛，就拿来问问，现在问完了！”张定军合上文件，“我看我还是先走吧，孙总你好好休养，祝你早日康复，带领我们再战江湖。”

张定军溜了，他知道我不满，他惹我不满了！

“我也走了，我回宾馆。”周琦对孙魔女说，“我明天不过来了，工作积压很多天了，再不处理就要乱了！”

周琦走了……

“就问点小事情，你生气啊？”孙魔女心情似乎不错，看着我笑道，“你生气太帅了，我喜欢你生气。”

我很无语，不知该哭该笑。

在医院陪呆到了十点多，孙魔女睡了我才离开，一到医院门口就看见盛鹏他爸，他让我跟他走，最后我们上了一辆白色奔驰，有司机负责开车，把我们载到江边一个幽静的、喝饮料的地方。坐下了，叫了两杯鲜榨果汁后，盛鹏他爸抽着烟，望着江面，许久都不说一句话。

我不敢说话，不知道说什么，没话对他说，唯有一声不吭抽着烟。

“我大盛冰许多，与其说她像我妹，倒不如说像我女儿……”抽了三四根烟后，盛鹏他爸终于说话了，只是，这话有点……我无法形容的感觉，“我看着她长大，快快乐乐的成长，没什么挫折，甚至没什么波折，一直都那么开朗、独立、善良，不带麻烦。”

是的，盛鹏他爸说的没错，冰姑姑就是那样一个人，独立、善良，从许多方面都可以体现出来，她只会帮助别人，而不会麻烦别人。在某种程度上，冰姑姑和孙魔女其实是同一种女人，同一种完美女人，就是版本有所区别。

“可是自从认识了你，盛冰变了，生活规律变了、性子变了，就连笑容都变了！”盛鹏他爸看着我，脸上是很平静的神色，语调亦很平静，“你对她来说是喜剧？还是悲剧？我现在看到的是悲剧，不停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一次次受伤，刚好了又来。她已经离开国内，结果你们找她回来，没两天又过了温州，最后弄成现在这样。”

“对不起！”

“不要对我说，你应该对盛冰说，你确实对不起她，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是无数次。”盛鹏他爸喝了一口果汁，又点了一根烟，看着我，看的很是认真仔细，然后他淡淡道，“你帅吗？不帅，你成功吗？不成功。我不明白盛冰喜欢你什么，更不明白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她们都喜欢你什么。是的，这个问题你回答过我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不过不重要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和她们有任何关系了！”

我呆呆的看着盛鹏他爸，不太能反应过来！

“盛冰用自己的一个肾救了你的女人对吧？哦，那不叫你的女人，你们并没有结婚，法律不承认，你们双方都还可以选择。你想想盛冰吧，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最终得到什么？她最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你的女人是救回来了，一条命抵一份爱足够吗？我觉得足够。”

我终于听明白了，可是，一条命抵一份爱，这什么狗屁道理？

“你想不想盛冰醒？”在我思考的时候，盛鹏他爸问出这个问题，看我点头了，给他表示了，他才继续道，“如果上天给你一个条件，盛冰醒，你要和她结婚，不醒就不需要，你会怎么处理？结还是不结？或者换种方式说，你希望盛冰醒，还是不希望盛冰醒？”

我沉默，在心里问自己这个假设性问题，这个问题很无聊，但很深刻。

“我希望你想清楚以后才离开这里。”盛鹏他爸说着站了起来，“而且，最好是我喜欢听的答案，因为如果不是我喜欢听的答案，我会杀了你的女人！”

我被盛鹏他爸的话吓到了吗？坦白说真的吓到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任何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你都不会觉得是个玩笑，更不会怀疑他会不会那么做，做不做得到。如果是杀我，我不害怕，因为我觉得自己该死。杀孙魔女，我害怕。

只是，逼我和冰姑姑结婚，有意思吗？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无法理解盛鹏他爸这个行为。或许他是对的，又或许是错的。

我想，盛鹏他爸肯定用不同方式对孙魔女说了一些同样意思的话，孙魔女的奇怪举动已经说明一切。孙魔女怎么想，怎么选择？我知道，真的知道。可能之前我不会那么容易知道，听丁灵分析了一遍孙魔女之后我仿佛找到了一条通往孙魔女心底的路，孙魔女她肯定会无条件答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