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影

“你终于回来了，尼尔巴斯。”

马杰洛微笑着说道。

尼尔巴斯走到站在布道台旁的马杰洛身前半跪下去，“大主教阁下，我前来复命。”

“起来吧，孩子，这一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马杰洛搀起尼尔巴斯，“为何会去了如此长的时间？遇到什么事了吗？”

尼尔巴斯沉默的看了马杰洛片刻，马杰洛疑惑的看着这个还是少年的圣骑士。

“我首先去了斯特里高原去见班图族的幸存者，一位叫古古莱恩的老人代替族人与我见面，他告诉我他们各个部族的族长都在这次战役中阵亡了，剩下的战士已经所剩无几。我劝说他们离开雪域，玛尔公国会给予他们庇护，但他们不愿意离开那里，我告诉他们关于帝国和冰龙的情况，但显然他们早已知晓这些信息。”

尼尔巴斯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我只能暂且离开那里，关于您提起的那个神秘的圣职者，他们显然知道情况，却并不愿意提及。”

尼尔巴斯停顿了下，似乎在等待马杰洛的指示。

“我了解他们的传统，斯顿雪域对于他们来说是最神圣的地方，本就没抱太大期望，很遗憾，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马杰洛叹了口气，“至于那名圣职者的信息，也不用操心了。冰龙和帝国的动向如何？”

尼尔巴斯想了想，继续说道，“冰龙确实已经重新沉睡，但我发现有人靠近的痕迹。”

“有人接触过斯卡萨？”

马杰洛沉吟道。

“而且很显然活着离开了。”

尼尔巴斯说道，“篝火的灰烬，斯卡萨身上的刀伤，说明此人与冰龙战斗过，而且应该是同一个人不知用什么手段让其进入沉睡。”

“刀伤？”

马杰洛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您本以为会是那名圣职者？”

尼尔巴斯盯着马杰洛问道。

马杰洛惊讶的看了尼尔巴斯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有过这种推论，毕竟此人出现在雪域，而冰龙在此不久后重新沉睡，这会是奇妙的巧合吗？”

尼尔巴斯点点头，“但很显然不是那人所为，而是一位剑术高超之人，可能是帝国的人。”

“当年在佩鲁斯帝国最鼎盛时期，奥兹玛和卡赞两人合力才击败了狂龙赫斯，而如今仅凭一人就制伏冰龙斯卡萨，这样强大之人在整个阿拉德也没有几人。帝国那边据我所知，也不存在如此之强的人，否则，他们早已开始征服之路了。”

马杰洛分析道。

“但帝国确实在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尼尔巴斯继续说道，“我在斯特鲁山脚下发现了帝国军驻扎的营地，但并没有大规模的增兵迹象，反而都是些法师和研究人员，他们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实验。我见到他们在营帐下方挖掘地下实验场所，还有骇人的声音传出，但是有卫兵把守，我无法进入探查。”

“帝国在进行实验，还有法师……”

马杰洛自言自语道。

“您似乎并不那么惊讶。”

尼尔巴斯好奇的打量着马杰洛。

马杰洛沉默起来，他转过身说道，“多谢你了，尼尔巴斯，果然派你去走这一趟是明智的选择，回去休息吧，孩子，你的妹妹和家人也应该时刻担心着你的安危。”

“为何不能告知我这一切的真相？”

尼尔巴斯握紧拳头，硬着头皮终于开口问道，“您显然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隐情，为何不能说出来？关于那名圣职者，关于帝国的情况。如果您信任我，请告诉我这里隐藏的真相。”

马杰洛犹豫了下，背对着尼尔巴斯开口说道，“有些事一旦知晓，你就要背负这一切所带来的后果，那代价太过沉重了，你还有很长的路，我必须保护你，而你也必须要保护你的妹妹和家人，尼尔巴斯，还不是时候。”

尼尔巴斯咬着嘴唇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我能看出目前局势事多么的紧张和复杂，我明白您的担忧，但既然我现在是教团的一员，还是格拉西亚家族的继承者，我有权知晓一切真相，我也会消灭那些威胁我们的……”

“我们教团不是为了发动战争而成立的，我们只与伪装者和邪恶的怪物作战，我们不会参与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尼尔巴斯，这不是我们的正义。”

马杰洛回过头说道，“如果真的需要你了解这一切，我会告诉你的，我保证。”

尼尔巴斯还想说什么，最后只能灰心丧气的摇摇头，他向马杰洛深鞠一躬，转身离开，但只走出几步，他停下脚步。

马杰洛奇怪的看着他。

“那名圣职者让我带话给你，做好准备，新的天启日即将到来，真相即将揭晓。”

尼尔巴斯开口说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您一定明白其中的含义。”

尼尔巴斯向大圣堂的正门迈步走去。

马杰洛瞪大双眼沉默良久，心情无比复杂的看着空荡荡的大圣堂。

前方的地面有一抹夕阳透过彩绘玻璃洒下支离破碎的光芒。

马杰洛知道，很快它就会被阴影所吞噬掉。

“卡雅？”

莎兰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卡雅，有些惊讶。

“怎么这么惊讶，难道你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来见你了？”

卡雅笑着说道，然后慢慢走进屋内。

莎兰的助手退了出去关好门。

“不，我只是……以为上次的会见，你还在继续生我的气。”

莎兰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已经不是那个乱耍脾气的小女孩儿了，我知道你所说的是对整个事态的估量，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他们，他们有权知道这一切。”

卡雅坐在椅子中说道。

“你是对的，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我们需要他们知道这些过往并做好准备。”

莎兰点点头。

“看来你也明白，一切还未结束，对吗？”

卡雅严肃的看着莎兰。

“恐怕没有，我们都被影响到了，而那些事件所带来的后果会一直持续下去。”

莎兰突然停顿了下，然后看着卡雅柔声说道，“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因为我知道这话是多么苍白无力，当初我竟然做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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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和复仇，你让它们束缚住了，那不是真正的你，那是你的心魔。”

卡雅微笑着说道，“我恨过你，但最后，我还是原谅了你，毕竟你是我的亲人。”

莎兰热泪盈眶的看着卡雅，“谢谢你，我依然还是个罪人，但这确实让我释怀了不少。”

卡雅伸出手与莎兰的手握在一起。

“莎兰，我们必须要拼出整个谜团的真相，一切还未结束，这不是象征意义的说法。”

卡雅严肃的说道。

莎兰也收起笑容。

卡雅忧心忡忡的说道，“记得异次元裂缝吗？恐怕就是因为它的存在，也许，那个幕后之人就在我们的身边改变着过去与未来的走向，他们就在这里的阴影中窥伺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