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这次什么也没得到。”
莎兰恼怒的捶了下桌子,“卡洛那王八蛋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布雷迪把哈蕾斯干掉!”
克伦特平静的看着莎兰,沉默不语。
“破损的核心呢?”
莎兰叹了口气问道。
“你变了,莎兰。”
莎兰皱起眉头看向克伦特。
“你越来越像夏普伦了。”
“为何这么说?”
莎兰不解的问道。
“你要核心做什么?再次复活哈蕾斯?为你所用?”
克伦特平静的说道,“只有夏普伦才会这样做,而我所认识的莎兰,虽然冷傲,却从不会胡乱使用那些本就不该触碰的力量,她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抗争,这也是她最强大的地方。我敬佩她,但现在,我已经快认不出了,你究竟变成了什么?”
莎兰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也许从前的我是错的,也许我们本就该像夏普伦一样,也许那样的话,我们早就已经让梅娅女王得到她应得的权力了!”
“这难道就是女王所追求的吗?”
克伦特反问道,“一个血腥的王国,一个只剩下黑暗的王朝?”
“权力的游戏就是一场战争,克伦特,战争需要的不是正义与良知!需要的是屠刀和力量!”
莎兰愤怒的喊道,“需要的是不择手段!”
“那我们又为了什么而抗争呢?那为何不放弃呢?”
克伦特失望的看着莎兰,“如果我们已经成为了另一个夏普伦,那为何还要争斗?只是为了权力本身吗?”
“没有权力,又怎能实现理想?”
莎兰站起身,怒视着克伦特,“别傻了,克伦特,如果输了这场游戏,我们就什么都不剩了。”
“而我们要是也沦落至此,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两人对视良久,不再言语。
“那么,对付袭击我和埃尔刚还有卡洛的‘影舞者’的那些人,确是你派去的了。”
莎兰移开目光,没有答话。
克伦特当做她默认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本不知道为何‘影舞者’会阻拦我们,但听卡洛说米内特的现身,我有些想通了。如果‘影舞者’是元老院派去的,那你不会知道内情的,米内特也不会知道。只有是你下的命令,你才会提前做好准备对付他们,所以你和米内特联合起来做了个圈套,而我、埃尔刚和卡洛不过是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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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想要干掉‘影舞者’?为了给德西克报仇?为了铲除这个罪大恶极的杀手组织?”
克伦特悲哀的摇摇头,“直到现在我才相信,你是为了权力,你是为了削弱夏普伦的力量。我不会为那些杀手感到惋惜,他们死不足惜,我为那些因你而死的同胞感到痛心,我为你感到悲哀,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正直之人的陨落。”
克伦特站起身,走向会议室的大门。
“你……”
莎兰犹豫了下,她没有回头,只是缓缓说道,“你会怎么做,克伦特?告知女王我的罪行?”
克伦特停下脚步,“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会阻止我吗?”
莎兰陷入沉默。
“我所认识的那个朋友,从不会犹豫。”克伦特重新迈开脚步,“再见了,莎兰。”
莎兰心痛的闭上双眼低下头。
“别丢下我一个人,求你……”
她轻声自言自语道。
却无人应答。
她愤怒的吼了一声。
卡洛站在阿法利亚山的林中,月光洒下,映照在两座土坟前。
坟上分别插着长刀和双剑。
卡洛静静的伫立良久,不发一语。
“没想到,你也会来。”
卡坤走到卡洛的身旁,却并未答话。
“为何要为这两个敌人默哀。”
卡坤终于开口说道,“他们屠戮了无数人命,为何你要怜悯这样的人?”
“我并不是在怜悯他们。”
卡洛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无辜,但也只是别人手中的刀而已,生前失去了自由,难道死后还要继续折磨他们吗?这只是让一切回归本来的面目而已,让他们解脱。”
“可是,我的恨该如何化解?你剥夺了我的复仇!”
卡坤愤怒的将目光转向卡洛,“我又该如何解脱?”
“继续活下去。”
卡洛平静的答道,“相信我,复仇不会带来任何解脱。”
“去你的吧,卡洛!”
卡坤怒吼道,“我哥哥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让我这么放手不管?”
“你哥哥为了拯救你的同胞而死!他为了让他们变得清醒而付出生命!”
卡洛抓住卡坤的衣领,瞪着他的双眼,“你难道要杀死每一个他所救的人吗?你要抹杀他所有的努力?我当时就站在那,我知道那种无力感,可是我他妈的就是救不活他!我也想干掉在场的每一个王八蛋,但我看着他的双眼……”
卡洛松开手,移开目光。
卡坤看着他,变得冷静下来。
“他第一次笑了起来,那个总是那么高傲严肃的臭小子,他竟然笑了,就好像终于作对了一件事情。”
卡洛轻轻的说道,“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人死去。我们要违背他的遗志吗?我们难道要唾弃他所做的一切吗?”
卡坤陷入沉默,他低下头看着两座坟。
“作为英雄卡拉斯的两个儿子,我们必须有一个为官来保住家族的地位,如果马卡斯放弃的话,我就会走上仕途。”
卡坤开口讲述着往事,“我们都是听着父亲的冒险故事长大的,父亲的藏书也几乎被我们翻烂了,他和我的梦想都是走出暗黑城,去地表之上看看。他想成为像父亲一样强大的弓手驾着纳米恩图飞上天界,而我只想成为一名铁匠,云游四方,去见识各式各样的奇异装备和武器。所以,对于这种选择,我们十分失望。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马卡斯站了出来,接受了任命书。他当时告诉我,他的武艺无法达到太高的境界,他所憧憬的那种冒险生涯不过还是镜花水月,不如现实点,这也对家族有好处。开始时,我并不相信他的话,心中无比愧疚,但看到他始终兢兢业业的在自己的职位上努力,而且非常优秀,我终于放心下来,并暗暗发誓,要连同他的梦想一起实现。于是我努力练习着剑术和剑法,最后接过了父亲的战弓。”
“现在看来我根本就不了解他的痛苦,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为了我,为了撑起整个家族而挣扎着。”
卡坤闭上双眼,眼角留下泪水,“是我害死了马卡斯啊,如果当时我能接下任命书,如果我不那么自私的话,马卡斯就不会……”
“你认为他会让你去抗下一切吗?”
卡洛把手放到卡坤的肩头,“我的大哥就是这样,他为了我而放弃了家族的职位,只在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背后默默撑起一切,而马卡斯为了你而接下了家族的职责。他们才是最强大的人啊。”
“无论怎样,他们都会拼命的守护着我们的,所以,不要再后悔,我们只能继续活下去,连同他们的那份一起。”
卡洛拍了拍卡坤的肩膀,转身走开。
“还没结束,对吗?”
卡坤回头问道,“哈蕾斯说过,‘风不会停止’。”
“我们也不会停止的,直到结束这一切。”
卡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两座坟墓,跟在了卡洛的身后。
“我们被耍了,这他妈的是个陷阱!”
海拉忍着痛恨恨的说道,她看了看她左边的断臂,“一定是米内特那个杂种出卖的我们!”
另外几人没有吭声,都看向站在不远处背着手的人。
那男人转过身,撕下,露出被烧毁半边面容的原本面貌。
“绫香呢?”
多洛莉丝看向海拉,面无表情的问道。
海拉摇摇头,“没有见过她,也许已经死了。”
“据我所知,她那边并没有埋伏。”
海拉回答道,“也许是那个人类干掉了她。”
“有趣。”
多洛莉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就这样吧,任务已经完成。”
多洛莉丝走向自己的王座。
“就这样?”
海拉愤怒的喊道,“十人众死了四人,我们难道不应该反击吗?”
“契约已经完成,伤亡只是附属品而已。”
多洛莉丝平静的答道。
“去你妈的,难道真的像米内特所说,我们只是一群孬种,竟然连复仇的勇气都没有吗?”
海拉向多洛莉丝快步走去。
但一瞬间,匕首已抵在她的胸口。
“想要反抗我吗?”
海拉咬紧牙关,摸出匕首。
但下一秒,她的心脏已被挖出。
多洛莉丝捏碎心脏,舔了舔喷到嘴边的鲜血,她回头看了眼倒地的海拉,耸了耸肩。
“废掉的工具就该被处理掉。”
她转头看向其他人,“米内特会付出代价,这是她定下的契约,至于那些伏击我们的人嘛,会有人出个好价钱来收他们的命的,相信我,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