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的尖角划破夏溶月面颊,很快,细窄的血就顺着脸侧滑了下来。
夏溶月没有太在意,只是将竹简一只只拾起来:“皇上何必动怒。”
“动怒!”皇帝冷哼,快步上前将夏溶月扯了起来,“动怒!朕现在只想杀了你!”
他一手掐住夏溶月的脖子,抵着她一直靠到后头的书橱上。
皇帝的手是冰凉的,夏溶月背后的书橱也是冰凉的。动作太大。书橱上头的花瓶掉下来,摔得粉碎。
扼住咽喉,夏溶月没有办法呼吸,她闭紧嘴巴,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皇上,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压低自己的声音,夏溶月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上去连贯。
“如你所见。”皇帝越发狠厉,手指掐在夏溶月脖颈上,死死扼住,挤出她喉管中所有的空气。
夏溶月迅速感觉到了窒息,她手脚开始发凉,眼前发暗。
就在夏溶月觉得自己快要死的那一霎,手中的力度一松,她沿着书橱跌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大口喘着气,夏溶月涨红着脸,抬头:“皇上,您太心急了。”
“朕?心急?”皇帝语气很嘲讽,“是你告诉朕,你掌握了太子在京中的势力,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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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生的这件事情,只对太子有利。事情从京城爆发,往沿途而去,这些话,究竟是谁传出来的,皇帝心里有数。
夏溶月,夏溶月,她终究还是站在了太子的那一边!
“他对臣妾有防备。”夏溶月因为呼吸急促,眼角忍不住往下滑落几颗眼泪,“就像皇上您也对臣妾有防备一样,不是么?”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太子自己做的?”皇帝稍稍冷静了一些。
“皇上,您应该了解太子的性子。”夏溶月道。
确实,除了对自己,李落对所有人都有防备,都有后手。在皇帝的眼中,太子行为诡谲,从不暴露自己真正的意图。
要不然,他怎么能在自己的眼皮下做出那么多的动作?
“这件事,也不是一件坏事。”夏溶月又道,“毕竟这事直指的,是恭王。”
虽然皇帝也有人猜测,可毕竟皇帝还是皇帝,敢说他的人不多。但,这也意味着,皇帝不能再往粮草上动手脚了。
否则,事情一旦暴露,他对太子的嫉妒流传出去,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一国之君,行为不能草率。
“哼。”皇帝的气焰大抵灭掉,“要是叫朕知道你背叛朕,朕会叫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夏溶月扶着书橱,从地上爬起来,“臣妾知道,臣妾一开始便明白。皇上您乃一国之君,臣妾不过小小一个女子。”
威胁,自己早就做好被威胁的准备,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不得不保护的人,是因为有必须要做的事。
“最近安分些,不要叫朕发觉你有什么动作。”皇帝威胁,“不然,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运。”
安分是不可能的,在你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的。夏溶月口是心非,“知道了,皇上。”
她想,自己脖子上,应该全部青了。不过,好歹又过了一关,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