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陡然变白,身子也开始发凉。紧接着,她记起李落已经去了边疆,以后是生是死还不清楚,她没有必要害怕。
“鱼饵好扔,可人,不是谁都能动的。”
夏溶楠浅浅笑,方才的挣扎被笑容尽数盖去。
等太子出事,太子妃,就没了嚣张的资本,夏溶月,她又有什么本事和自己叫嚣?
“是啊,物是人非,本宫也未曾想过,又朝一日能拿到凤印。”
话里似乎没有问题,可一般掌管凤印的,都是皇后。夏溶月此话中有话,让夏溶楠不由得多想一层。
凤印,是夏溶楠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听见夏溶月这样说,她不免话中带刺。
“我听闻太子前往北朔,不日将与蒙蛮交战,这战场上刀剑无眼”
“闭嘴!”夏溶月眼眸斜望,面色冷冽,“恭王妃,休要叫本宫再听见这些胡言乱语,你要知道,妄议军事,理应当斩。”
夏溶楠没有再往下说。事实上,她也没有打算继续往下说。她本就只是想要叫夏溶月生气,如今达到目的,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将聊云手中碟子接过,夏溶月将碟中的东西尽数倒在水中,引得池中鱼儿争相跳跃,纵起‘扑扑’水声。
她转身,坐在铺好软垫的石凳之上,将碟子放下,发出声清脆裂响,薄薄的白瓷碟就四分五裂,摊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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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夏溶月的心情很不好。
“太子妃今日寻我来,是来看喂鱼的?”夏溶楠不改脸上笑容,浅浅淡淡地询问。
“自然不是。”夏溶月笑,面色一凌,“本宫是打算用你来喂鱼的!”
说完,她挥手,叫来几个太监,也不待夏溶楠多言,就命人拽起她,将她从亭子里推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响,溅起无数水花,夏溶月退后一步,不叫那水溅在自己身上。
惊起游鱼一片,所有红鲤迅速散开,往莲花池中央的盆子下躲去。
夏溶月走到栏杆边上,捂唇大笑,“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恭王妃捞起来?”
被太监捞起来的时候,夏溶楠的头发散了,妆容也花了,衣服从上往下滴着水,就连鞋子,也落了一只。
她以为自己的脾气够好,可上来看见夏溶月的时候,她还是恨不得扑上去扯住她的头发。
可现在夏溶月是太子妃,她不能以下犯上。
“太子妃这是何意。”
夏溶楠垂头,可是还是挡不住头发上的水往嘴巴里头淌。
“你们都是做什么的,瞧见恭王妃跌进水中,还不赶紧去取干净衣服来!”
夏溶月训斥着,眉眼里都弯着笑。
她就差没有弓着身子笑出声来!
夏溶楠捏紧了拳,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太子妃,这,是,何意!”
一旁的宫女忙着给夏溶楠擦头发,一个宫女找来毯子,替她搭上。
“没有何意,本宫高兴。”夏溶月扬眉,冲夏溶楠笑。
果不其然,沿着夏溶楠的肩,夏溶月远远的瞧见了一袭蟒袍急速而来。
来的,可真够快。
不再管夏溶楠,夏溶月越过她,朝亭外走去。她也不再看李淳,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