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可以仿他。”夏溶月笑。羡慕别人又有什么,自己为何也不如此?
可李落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大现实的。每个国家的情况都不同,他现在,没有兵权。
没有兵权就意味着没有能真正意义上威胁皇帝的实力,李落很清楚这一点。
“没有一条帝王的道路是相同的,只有一点相仿,那就是累累白骨的功绩。”李落神色一点点冷了下去,“溶溶月,廷慧下月便要一岁了。”
说起自己远在江南的儿子,夏溶月的情绪就低落了下去:“我们终究还是赶不回去。”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江南,是绝对去不了的。
而将李廷慧接过来,就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他还未满一岁,凭借如今皇上与恭王的态度,这一路,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尽管夏溶月心心念念着廷慧,也只字未提将他接回来。因为京城,就是他的灾难。
看见夏溶月眼中的痛色,李落自觉内疚,“日后咱们一定有法子补偿他。”
不管是出于为廷慧好,还是出于战略,李落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接他回来。
因为只要廷慧在江南,江南就还是李落的地盘。一旦廷慧回京,那么江南那块地方,就是双手奉给了皇帝。
李落在江南八年的努力,就付之一炬了。
这一点,夏溶月也明白,可她毕竟还是一个母亲:“你不必劝慰我,我都了解。只是想起廷慧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下,我心里头就难受的紧。”
“你想,小时候应该是他最依赖父母的时候,可我们却不在,或许过些日子再见到廷慧,他就该不认识我们了。”
照目前的情形,日后廷慧回来,或许爹和娘在他脑海里,就只是一个代号。
想起这一点,夏溶月的心里就更加难受。
李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手让夏溶月靠着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也无奈,可人生不是戏剧,没有那么多顺心,更多的是困难。
尧国九月,太子得子,名泽慧。
宫中庆贺一日,却不是谁都真正的高兴。
皇帝倚在窗沿,地上伏着一个太监。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皇帝揉揉眉心,觉得脑袋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
“回皇上的话,大部分事情已经办妥。”那太监弓着头,尊敬道,“只是那孩子带不回来。”
皇帝的脸灰成了锅底:“你的意思是,你们连一个孩子都没办法对付!”
太监忙答:“皇上,属下派人去寻过,那孩子不在江南晋王府上。”
“不在晋王府?”皇上闭目,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愤怒,“那他在哪里?”
“听线人说,皇太孙有一个师父,他跟着师父住在深山中”
“胡说!”皇帝陡然睁开眼睛,“他才一岁多,刚刚学会说话的年龄,或许连路都走不稳,你说他拜师?”
太监冷汗直下:“属下确认过,皇太孙确实不在晋王府上。”
“去查!”皇帝平复自己的心情,“朕让你再去查!”
他就不信,太子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将皇太孙藏在别人那里。深山之中,呵,他不信!
就在皇帝四处找寻李廷慧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案前,看着一封信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