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溶月眸光闪烁,薛明不再说话,朝她伸出一只手。
“干嘛?”夏溶月不解其意。
“把你方才用来威胁恭王的那把刀给我。”薛明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刀?那把匕首?夏溶月翻手,将那匕首提给薛明。
光亮一闪,还没等夏溶月感觉到痛楚,薛明就已经割开了她的手腕。
血,顺着手腕蜿蜒向下,淅淅沥沥的流入薛明已经准备好的瓷碗内。
几乎是立刻,夏溶月的脸就苍白了下去。
不是因为流血,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把匕首上有剧毒。方才她对恭王说的话是认真的,挨到这把匕首,就能染上李落中的毒。
原本夏溶月是药灵之体,这些毒对她并没有多大妨碍,可现在不同,她刚吃下薛明给她的药,抵消了药灵之体的作用,剧毒,就真实的存在于她体内。
四肢如同浸在冰水之中,五脏六腑又像是架在火上烤,夏溶月觉得自己全身都在被人用尖刺戳着,一阵阵蔓延开的疼痛。
可惜,她偏偏感知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明显。
“女娃娃,你可忍住了,我得看看,里头有些什么毒。”薛明笑,对夏溶月滴血的手腕视而不见。
流血怕什么,又不是牺牲。
夏溶月咬牙,“你来测太慢了,我来。”
她就地坐下,撕开衣角草草裹住手腕,止住手腕上还流血不止的伤口,单手掐住自己的脉搏。
“为医者不自医。”薛明见她这样,以为她是要自己鉴别毒药,阻止道。
自己测自己的脉搏,有很大的可能会出错,因为自己本身的心跳会影响自己手上的触感,从而得出错误的结论。
夏溶月没有睁开眼,她疼的发抖,与薛明解释:“我能体会感受,将不同的感觉分开,再进行判断,以把脉的形式确认对不对,你再确认一遍。”
时间,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薛明依然想要阻止,他想告诉夏溶月,这样是完全行不通的。感觉,怎么能分开?
痛,难道不都只有一种么?
可夏溶月坚持,他也就随她去了。
反正在他面前,她死不了。
面如金纸,夏溶月只是闭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在她摇摇晃晃薛明以为她坚持不住的时候,她才扶着桌子爬起身,抓起一支笔,开始写下一大串歪歪扭扭的名字。
全都是毒的名字。
薛明看一眼,又细细瞧瞧她的面色与气象,就知道,这些名字大部分是对的。
他立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提醒。
一气写下二十多个名字,夏溶月终于力竭,趴在案桌上大喘了几口气,问道,“容我歇一会。”
薛明有些动容,他捏过夏溶月的腕,照着纸上写的名字一个个对过去,改出不对的地方,开口:“你不用再写,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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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溶月想越快替李落将毒解清为好。
薛明收起纸,冷色:“即使你现在全部写清,也没法子一口气解开。若我猜得不错,这里头应当有百种毒,你就算知道毒名,也没法一口气吃下百种解药。”
听他这样说,夏溶月才作罢。事实上,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在李落醒来之前,她要还给他一个清静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