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慕歌越想越气。天知道当一个孤僻的卜师,有多么考验他的耐性。
成天里,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于慕歌看着窗外,也不知原先的那个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原先的那个卜师,便是太后安排在宫里的细作。
这个秘密,是国师离歌与晋王李落联手发现的。
也是这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将那卜师换下来,狸猫换太子叫自己顶替了上去。
呸!什么狸猫换太子,是太子换狸猫!
于慕歌愤然,盘腿坐好,又听见了一连串的‘吱呀’声。
他想起了当初李落是怎么骗自己留下来的。
依旧是白衣加身的假善意,于慕歌想,还是那波澜无惊的假好心。
那天,自己并不想承认的真姐夫告诉自己:“你若是想要保护你最想保护的人,这个位置,再适合不过。”
天,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这样蹩脚的理由,自己当初是怎么傻乎乎的信了,并且跟自己亲的不能再亲的爹进宫的?
啊!自己一定是爹在菜市口王婆子的菜篓子里捡来的苦命的孩子!
现在倒好,姐姐与姐夫并肩作战,亲爹与亲娘比翼双飞,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倒霉鬼守着这一屋子的破铜烂铁破指针,度日如年!
真的好想和秀秀一起放纸鸢啊!
于慕歌想着想着,又躺了下去。罢了,孤单就孤单一些吧!总比哪天看见李落那个鬼家伙的脑袋被挂在菜市口的好。
哼,我才不会担心那个鬼家伙,只是要是真的有那样一天,姐姐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秀秀也会哭成一个小泪人。
我顶多是不想姐守寡,秀秀没爹罢了!
于慕歌合上眼,轻轻舒气。
真好,自己能默默守在她们母女俩身旁,也算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夜渐渐深,呼吸渐稳,万物陷入沉睡。
第二日,皇帝密诏晋王妃进宫。
夏溶月匆匆交代几句,才迅速进宫,并在宫女的带领下很快见到了皇帝。
比起昨日,皇帝的面色疲惫了不少。并未多想,夏溶月只当他思虑过度。
“晋王妃,关于安平郡主的事情,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皇帝脸上没有笑意,只有威严。
夏溶月并不害怕,她浅浅笑答:“安平郡主,确实是我与晋王在路旁拾来的一个孩子。”
“拾来的孩子?”皇帝冷笑,“拾来的孩子能与你与晋王生的那样像?朕看,所有人都去拾一个孩子好了!”
语气中的恼怒,几乎要掀破房顶。
明明知道,皇帝看破了秀秀当时脸上的伪装,夏溶月只得故作恐慌,跪下解释道:“皇上,安平郡主脸上有一层面具,那是臣妾与晋王相商后的解决法子。”
“哦?”皇帝的脸色似乎好了些。
“皇上若是不信,现在可叫人传唤安平郡主过来。”夏溶月信誓旦旦,“臣妾绝不敢欺君罔上。”
嗯,只是话说一半而已。
“此话当真?”皇帝盯着夏溶月,想要看出表情变化。
而夏溶月也的确给了他变化,汗如雨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皇帝当然不会再传唤安平郡主,因为脸上有面具这件事,他早就已经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