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旦自己封他为太子,他就要迫不及待的登基了吧!
可,面对群臣进谏,皇帝没有办法立即反驳。他需要一个人,一个能撕破这缺口的人。
“储君乃国之根本。”晋王在此刻站了出来,“皇上迟迟未立储君,乃是对国,对民本着严谨的态度,若随意指一个人敷衍了事,如何同江山社稷交代?”
说完这话,朝堂上议论纷纷。
侍郎不满晋王的说法:“如今恭王是最好的人选,岂能说是敷衍了事?”
“可恭王也是唯一的人选。”参知上前,同侍郎争辩。
“够了!”皇帝终于有了开口的契机,“此事容后再议。有事进谏,无事退朝。”
侍郎还想说话,可瞧见皇帝的脸色,他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余光追随恭王,侍郎瞧见恭王正死死的盯着晋王,颇为恼怒。轻轻叹口气,他知道,又将有一场风暴来临。
只是这队,还得重新考虑再站才是。
恭王带着浑身怒气,回了东宫。一回房,他就将所有的东西都贯到了地上。
天知道他为了爬上现在的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就因为李落那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他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听见动静,夏溶楠推门走了进来:“恭王殿下。”
“滚!”一只砚台砸了过去。
夏溶楠避开,并没有按照他的话离开,而是摒退了所有的下人,独自合上门,踏过砚台的碎片,一步步朝李衍走去。
里间,李淳听见动静,知道夏溶楠并没有离开,顿时怒气大增:“不是叫你走?”
夏溶楠绕过帷帐,看见恭王正饮酒浇愁。款款走过去,夏溶楠坐在他对面,“今日的事情,我听说了。”
“听说?”李淳唇边挂上一抹嘲讽的笑,“是听你那位高权重的父亲说的?”
话语间,一杯冷酒便下了肚。
“晋王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夏溶楠没有回答恭王的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看着桌上狼藉的酒盏,她伸手去收拾,却被李淳拦了下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看我的笑话,还是在嘲笑!”
通红的眼盯着夏溶楠,只叫她心里叹息。原以为几个皇子中,只有恭王有能力有出息,却不曾想晋王只回来几天,就叫他全盘乱套。
失策,失策。
明珠自然不会蒙尘,可当周围不乏明珠的时候,即使是明珠,也会面临被淘汰的危险。
夏溶楠想,机会,也不一定是没有的。
她捏起酒壶,打开壶盖,抬手浇了恭王一头的酒。恭王微愣。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夏溶楠此番是何意。
甚至,他还没有想到要发脾气。因为夏溶楠将桌上的棉巾一掀,将整个酒盏套具尽数丢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恭王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从自己身上传来,才弄清楚夏溶楠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眸中,有种压抑的愤怒,即将要爆发出来。
可不待他开口,夏溶楠就抢先说话了:“如今酒也喝完了,东西也砸光了,恭王爷,你还打算如何。”
冷淡的神色,叫人根本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李淳原本的怒火,也被她这样一冷,给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