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再次刮起,带起细小的沙石,在空中旋转,再狠狠的抛在地上。
夏溶楠从夕照宫门口路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里头住着的,是叫她再讨厌不过的人。
小时候,正室在的时候,夏相心心念念的是正室,尽管正室从来都不爱搭理他。
正室死的时候,半年才将自己的亲娘扶正,自己才变成了堂堂的夏家嫡女。
可长嫡女的位置,依旧是夏溶月的。
现在,她又要来和自己抢恭王。
夏溶楠不明白,为什么夏溶月明明已经得到这样多的,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夫君。她的李落,明明也不差。
虽然他体弱多病,且不能生育,但他大小也是个王爷,还能这样的容忍她。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
据说,夏溶月在晋王府上,可是呼风唤雨。为何夏溶月还是不肯知足?
她瞧见恭王从里头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忙回避到一旁,可恭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朝前一直走去。
挡住身旁丫鬟要叫住王爷的冲动,夏溶楠静静看着恭王走远,才再次仰头,看向夕照宫亮闪闪的金色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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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宫,就这样的吸引人么?夏溶楠看着那牌匾,看了许久。
终于,她忍不住跨了进去。
她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才会叫恭王每一次都气冲冲的回去,每一次都兴冲冲的来。
夏溶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本事,是她没有见识过的?
没有走多远,夏溶楠就看着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
记忆中,晋王好像一直都不喜欢穿官服,所以他着蟒袍的时候着实不多。
原先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总是一袭白衣,可今日,他穿着的却是一袭浅青色的衣服,衬着亭子下碧落的湖水,刚刚好。
夏溶月也是一袭浅青色的衣服,与晋王的距离靠的很近,二人不时靠过头去说笑,偶尔夏溶楠还能听见一两句他们爽朗的笑声。
夏溶楠心里蓦然生出一丝羡慕。
就算是恭王对她最好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景象。她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与人这样过。
定定神,鬼使神差的,夏溶楠朝亭子那里走去。
“晋王,晋王妃,你们二人好兴致。”夏溶楠落落大方,走进了亭子里。
而夏溶月和李落也因为她的突然拜访止住了话题。
见他二人其乐融融的环境被自己打破,夏溶楠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恭王妃请坐。”李落指着方才恭王做过的位置,示意夏溶楠坐下。
依言,夏溶月盘腿做好。
“还不去给恭王妃添茶?”夏溶月笑道。
方才外头进来的丫鬟才忙去寻茶杯,给夏溶楠添茶。
可夏溶月和李落喝的,却是酒。
“无妨。”夏溶楠摆手,自己拿过一只酒盏,“我喝点酒便是。”
“我还以为恭王妃是不饮酒的。”夏溶月将酒壶递给夏溶月,“未曾想你居然主动要酒喝。”
夏溶楠笑,不以为然:“喝多了,自然就会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先滴酒不沾的夏溶楠,也学会了借酒消愁。这个问题,就连夏溶楠自己,也不清楚。
她抿了口酒,道明来意:“我方才看见,恭王从这里出去,想来是与晋王爷晋王妃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