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溶月垂眸,脸色有些难堪。
“晋王妃可是身子不适?”皇帝笑问。
他探头,瞧着夏溶月的脸色,“怎么有些乏白?”
“臣妾无碍,谢皇上关切。”夏溶月淡淡的回答,脸色却更加差了。
连离得远的皇帝都看出了她的不正常,可近在手边的李落却一点反应也无。
她悄悄用余光打量着他,只能看见他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笑意。这笑,还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他的父皇和兄弟。
显然,他是不在乎了。或许,自己好不好委不委屈,他都不在乎。
夏溶月垂眸,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自己这样拼命,又是为了什么呢?
伤口隐隐作痛,夏溶月憋着一口气,闷闷的坐在位置上,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想说。
直到众人起身,夏溶月才怔怔的回神,失魂落魄的跟着李落回了夕照宫。
她甚至,都不清楚为什么晋王不回晋王府而留在夕照宫。
脑袋里一团乱麻,直到李落与她待在房间里,摒退了众丫鬟,对她道:“宽衣。”
夏溶月才傻傻的抬起头。
李落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显然,他是真的恼怒。
夏溶月心越来越沉,几乎沉入了谷底。她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李落已经忍让自己许多了,可这男女共处一室的绯闻,或许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吧。
见旁边没有丫鬟,夏溶月咬唇,抬手去帮李落解开外袍。
谁知李落躲开:“不是我的,是你的。”
他冷眼看着夏溶月,脸上恼色愈重。
夏溶月有些转不过弯。解自己的衣服?为什么?眨眨眼,夏溶月心中一冷。他,不会是想要验自己的身吧?
屈辱感从心脏扩散,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跟着血液蔓延全身,夏溶月看着李落,后者依旧是冰冷的神情。
“为什么?”夏溶月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她喃喃问道。
只听见李落的声音冰冰凉凉:“你做了什么事,还需要我来提醒?”
唯一的防线,也被这样的一句话给击垮,夏溶月忍住崩溃,扬脸笑道:“好,如你所愿。”
她伸手,打开腰带,扔在一旁。手未停,将外衣也丢在了地上。心里空落落的,夏溶月只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真的没有意义啊。
脱衣验身。呵呵,脱衣验身。
夏溶月觉得自己心头在滴血,像是有个小人在一刀刀的划,将心脏划开。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也从未想过她最信任的人会这样对她。
她以为,李落什么都明白的,他会什么都明白的。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真是,痴心妄想。
扔下里衣,夏溶月还要去解自己的肚兜,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掐住了手腕。
这里没有旁人,夏溶月抬头,瞧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笑道:“不是叫我宽下?我”
“还疼么?”李落皱眉,指尖轻轻滑过夏溶月胸口处的伤。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肚兜,能清楚的瞧见那个狰狞的伤口。
听见这句话,夏溶月的眼泪决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