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当然不是指月份,而是指那个人。
“奴婢去瞧瞧,外头人定不周全。”撂下这句话,白莲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似逃一般,捂脸出门,从指缝中,都能瞧见她通红一片的脸。
夏溶月和聊云大笑,近日里的愁绪一消而散。
到了夜里,夏溶月又开始发烧,她侧在床里,翻来覆去。
聊云听见声响,忙拉开床帘,伸手搁在夏溶月额间,“呀,好烫。”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白莲,听见这句话立刻站了起来:“药煎好了,这就去取来。”
太医早吩咐过,今晚晋王妃可能会发热,白莲便讨了药方,叫人在火上一直煎着,如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碗了。
“扶我起来。”夏溶月对聊云道,声音几乎低的听不见,“外头有人?”
从前些日子起,夏溶月就发现自己身边慢慢拢进来一些旁的势力,有皇帝的,有恭王的,有萧王,还有别人安排进来的眼线。
鱼龙混杂,夏溶月知道,自己这里应当是宫中最混乱的地带了。
“有两个太监一直守在外头。”聊云也压低声音,“咱们上头还有两个暗卫。”
聊云的功夫不弱,普通的侍卫瞒不过她的眼睛。
“嗯。”夏溶月带着鼻音,哼道,“就让他们去,做事小心些。”
聊云扶着她,点头,将一卷纸条从袖里抽出,搁在了夏溶月手里。那是从李衍说的地方拿来的纸卷,上头有什么内容,只有夏溶月知道。
不动声色,夏溶月往里头翻动,顺势将纸卷打开,瞥了一眼就给聊云:“去将香炉点上。”
聊云接过纸卷,捧着香炉,将它塞了进去,往里头燃着香,看着舔上来的火焰吞没纸卷,她才安心。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上头有暗杀二字,只是不甚明确。
聊云张口,想要问,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既然主子没有说,多问就是一种罪过。
门帘摆动,白莲端着玉碗走了进来:“王妃,您先将药喝下去,再不好咱们就去寻太医。”
夜深,虽太医院有太医,却只是些新人,想要资历老的太医,还是要等到天亮。虽说可以寻,可兴师动众,难免落人口舌。
夏溶月不知日后还要在此处呆多久,所以,能少一些事就少一些事,况且,她的身子,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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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玉碗,夏溶月端起大口咽了下去,就着白莲的手咬下一块蜜饯,去了苦味。
服侍她睡下,白莲又搬来一床棉被,给夏溶月铺好:“宫里还没有烧炭,所以咱们宫中冷了些,王妃先忍忍,再过几日就该派炭了。”
在晋王府上,入秋刚凉屋内就会烧炭,以至于这个秋季夏溶月觉得格外的冷。
“没事。”夏溶月淡淡道,接过白莲递过来的汤婆子,“我捂一捂,明日就该好了。”
手上的温暖,叫她暂时忘却了身上的寒意。
白莲和聊云退下,放下帘子,在外头守着。今夜,注定了又是个不眠夜。
只是,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同样难眠。
秋季落水,终究还是落下了毛病,病好后,夏溶月极其怕凉,稍有些受寒,就容易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