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病故,京城还未传出消息。或许就是近几日的事情,圣旨传得这样快,显然是早有预谋。
半月,恰好够夏溶月坐完月子。
接到圣旨的时候,夏溶月和李落的脸色皆差到了极点。
京中已经不是皇上的天下了,而是恭王的天下。恭王挟天子,没有瞒过李落。
尽管他事情做得隐蔽,但种种迹象,以及他的野心,已经包不住了。
虽然龙椅上坐着的还是原来的那个皇帝,但是幕后发号施令的,却是背后的那个恭王。
至于他没有上位,不过是缺少一个理由罢了。
况且,江南,也是最大的一个变数,叫他如鲠在喉,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要我回京,怕是要我去做人质的。”夏溶月道。
戚老夫人的丧事是假,寻个由头叫自己回京才是真。从江南到京城,路途最快也得有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回去怕只能对着牌位磕两个头。
“他要是想要人质,首选应当是秀秀。”李落道,“秀秀也有这样大了。”
对于掌权者来说,他们很清楚,用妻子来威胁,远不如用子女威胁来得可靠。
“秀秀是个小姑娘。”夏溶月还是觉得,自己作为人质的可能性更大,“况且,江南谁不知道,你宠妻成性?”
在旁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个祸水级别的人物。
“原来我对你这样好。”李落思考,“那照你这样说,人质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自己对夏溶月究竟怎样,恭王心中很清楚。
“我暂时不会有危险。”夏溶月道,显然是做好了要动身的准备。
李落皱眉:“我不许你去。”
人质,自古以来,有几个是好结局?此次入京危险重重,他怎么能让她独自涉险?
况且,她才刚诞下孩子,身体还弱,就更不能让她此时离开。
“给他取好名字了么?”夏溶月转移话题,心意已决。
李落偏不顺她的意:“我不许你去。”
“李廷慧,挺好的。”夏溶月道。
“你不许去江南,咱们不怕明着与他对抗。”李落咬牙。
外头,有人轻咳两声,走了进来:“王爷,王妃。”
“朱夫子请坐。”李落收敛了脸上的愤怒,可语气却依旧冲的厉害。
“多谢王爷。”朱夫子拜道。他坐下,手随意的搭在椅子两侧,“京里的事,我都知道了。”
“朱夫子有何高见。”李落问。他想,朱夫子一定知道此时进京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恭王邀王妃独自回京,定不安什么好心。”朱夫子侃侃道,“可王妃若不去,便是江南的一场大难。”
李落握拳。他明白,朱夫子这是劝自己放手。
“近年来,上头朝底下征税的次数增多,数额也加大,攒下这些银钱,就是为了征战。”
“若此时王爷您强行与那位开战,胜负不论,吃亏的定是您。”
“此时王妃进京,无论日后如何,你觉得她还能平安回来!”李落咬牙。若是夏溶月执意回京便罢了,为何朱夫子也要来劝自己!
朱夫子不急不忙:“况且,此时开战,单是情理上,王爷您也不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