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妃答应自己救娘了,是么?戚霓破涕而笑。
隔着纱帘,丫鬟让辜以萍伸出一只手,方便庄府医把脉。
庄府医从药匣里拿出一块白绢,覆在腕上,伸手按住了脉关。他闭目,细细感觉着那容易叫人看错的脉象。
微蹙眉,他发觉了里头不同寻常的地方。与晋王爷一样,这位的脉象也不同于郡主,不是疫病。
庄府医眼里有精光闪过,却很快敛眉:“回王妃,这位夫人也与王爷郡主一样,是染上疫病了。”
他收好绢子,朝夏溶月拜:“此疫毒不强,只能染体弱之人,只要勤通风换气,喝些姜茶,便不容易沾染上。”
他觉得自己是个明理的人,很清楚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哪些戏该演,哪些戏不该演。
“那有没有治好的法子?”戚霓紧张,追问道。
庄府医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夏溶月的脸色,见后者并无情绪,才抚髯笑,“这若是夫人体质好,自然是能撑过去。”
而体质好不好,就得看王妃要不要她好了。
他眼中的复杂,恰好落入夏溶月的眼中。
“庄府医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夫,戚姑娘要信他,一定能治好你母亲。”夏溶月的语气很淡,却不难听出几分真心。
帐子里头,辜以萍的不屑,全都咽在了喉咙里。
“所有丫鬟都下去。”夏溶月道,“我还有些话要吩咐。”
庄府医刚想抬腿出门,就听见夏溶月叫住他:“庄府医也留下。”
他背脊一寒,挺直了腰板,立刻回想起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可夏溶月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夏溶月转身,对戚霓道:“霓儿,你告诉我,你为何会来晋王府。”
她的声音,陡然加厉。
戚霓见夏溶月救了自己母亲,打心眼里认为王妃是个好人,便老老实实道:“是母亲带着我来的。”
床上,辜以萍听见这席话,挣扎着要起身,却不料头重脚轻栽了下去,发不出半点声音。
“为何?”夏溶月眸光加厉,叫戚霓生生有了几分惧意。一旁不知为何留下的庄府医,也害怕了起来。
“因为因为母亲身边的翠姑说,晋王府乃是江南最好的去处”说到这里,戚霓不敢再往下说。
她抬头,看了夏溶月一眼,却发现后者的厉色消失无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像。
“翠姑?”夏溶月转眸,“她可给过你,或者你娘什么东西。”
传染源一定就在戚霓和辜以萍的身上,既然是这个翠姑怂恿她们,就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没没有。”戚霓依旧害怕,上下牙交错着打颤。
“仔细想想。”夏溶月忽然又凶了起来。
一时平缓一时厉色,戚霓被这样的变化刺激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几乎是要被吓得哭了出来:“王妃,我不敢欺瞒,我真的不不知”
“比如贴身携带的东西,缝制的东西,究竟有还是没有!”
戚霓真的被吓住了,她颤抖着,刚想说没有,就有一道记忆闪过。不等她思考,戚霓就说了出来:“有,有一个荷包。”
荷包?夏溶月眯眼,看来,自己应当找到要寻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