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有闭着眼的时候。
从戚歌及笄以来,她就很少出过闺门。一是因为有于飞在,二是因为她已经成年了。
后来,于飞离开,戚歌也没了出门的兴致,更加惫懒。
盂兰盆节的前几天,戚歌的手帕交蓝芳约她去看花灯。
原本戚歌是不想去的,可挨不过蓝芳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点了头。
路途上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等戚歌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了烛光幽暗,鬼影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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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戚歌并不害怕。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上的被褥是新的,上好的绸缎在手中滑腻无比,与空气中淡淡的霉味不相符。
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是无损的,戚歌暂时松了一口气。
龌龊事听说的不少,可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头一回。
戚歌从袖口拿出一枚信号弹,才惊觉自己没有办法给戚家递信息。
这屋子虽然简陋,可窗口都被封死,根本没有放信号弹的地方,戚家无论如何都看不见。
来者,早有准备。
在一般情况下,戚歌是跑不掉了。
她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问道:“现在自己有理由可以找他了么?”
听见外头的脚步声,戚歌迅速的下床,从胸口处摸出一只类似于蜡烛一样的长条形信号烟,放在蜡烛上点燃,迅速的扔在了角落。
那信号烟对人来说无色无味,唯独一种小虫能嗅到,在方圆百里内,于飞都能找到自己。
这是于飞鼓捣了许久才弄出来的,治的是戚歌经常迷路的毛病。
只是不知,他是否还的记得。
戚歌捏紧了烛台。
外头有人踱步走进来,戚歌开始有些紧张。她不知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境遇等待着自己。
但她思维逐渐清晰。方才自己看见的那些‘鬼影’,都是人。
这一场密谋,也不知是谁的主意,谁动的手。
但是,蓝芳一定脱不了干系。戚歌眸光微闪,紧紧盯向门口。
一双黑底薄锦鞋首先迈了进来,
“夏侍郎。”瞧着来者,戚歌抓着烛台的手捏得更紧。
她认识这个夏侍郎。他给她写过几首酸诗,虽有文采却总是叫她觉得不舒服。
其实夏侍郎的长相也算上乘,京城里仰慕他的人也不少,可戚歌就是不喜欢。
或者说,她不喜欢任何来戚家求亲的人。
“戚姑娘。”夏侍郎很有礼,却皮笑肉不笑,“你还是将手中的烛台放下,莫要伤了自己。”
戚歌自然不会傻到相信夏侍郎的话,反而将手中的烛台捏得更紧。
“我倒是要问问,夏侍郎此举,是何意。”戚歌冷笑,扫过夏侍郎,半威胁道,“今番你劫我来,戚家尚不知情,要是我有一个三长两短,你小小侍郎,就不要怪戚家仗势欺人!”
夏侍郎不慌不忙:“我既有此举动,自然不怕戚家寻仇。戚家也要掂量掂量,是寻仇来的痛快,还是他们的名声来的重要。”
“你!”戚歌大怒,却不得不承认夏侍郎说得有理。
若是生米煮成熟饭,戚家就算是不愿意认,也不得不认。
“你这算盘,打的很好,可是这也得看我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