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反水,自己为何不乘此机会逃出去?
夏溶月心中这样想,很快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将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给掀了起来,熟练的拔出一早就已经被她卸过一遍的桌脚,提起来,狠狠往门上砸去。
本身就摇摇欲坠的门,在这一击之下,更加脆弱,却依旧坚守着它门的尊严,没有开。
夏溶月心思一横,再重重的将自己手中的桌腿砸了上去,这次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甚至连手都震得有些发麻。
门晃了晃,轰然倒地。
与她想象中的一致,两个杀手的对决,外界的对他们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夏溶月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情况,但是她知道,一时半会他们是过不来了。
现在,自己该去找解药了。
夏溶月没有忘记自己还中着毒,算时间的话还剩半个时辰,只要能拿到药材,一切都绰绰有余!
她刚跨出门,引来第一缕光,还没有来得及分辨方向的时候,一个幽幽的男声,让她受到了不轻的惊吓。
“你想要去哪?”
这声音,犹如洪钟,但夏溶月从未听过,她背后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抱臂看着她,脸上浮现着与他凶恶面貌半分不相符的笑意。
这个人,应当是十二杀手中的人,并且身份还不低。
夏溶月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要自己正面对抗一个杀手,没有半分胜率。
难道自己就要栽在这里了?夏溶月皱眉,她不知道为什么横肉男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清楚到底杀手之中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既然只有他一个人,他们之间总是出现了嫌隙。
横肉男子见夏溶月没有半分痴傻的样子,本就有几分疑惑,又见她打量着自己,心头疑惑更甚。
他知道驴肉中被人下了毒,却有着一己私心没有提醒其他人,所以现在除了拒绝吃驴肉的大汉,和下毒的针妹,就只剩下他一人还活着。
横肉男子本来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谁才是叛徒,可没曾想正好看见夏溶月跑了出来,这才及时赶到,堵住了她的去路。
就在他要伸出手抓回夏溶月的时候,面前的女人突然笑了。
他心头一惊,将手极快的缩了回去。
多年来的杀手经验,让他的反应快过头脑,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
尽管因为多天的囚禁,她披头散发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但她站在那里,却有种莫名而来的杀气包围着他。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曾经,他在草原上,遇见过一群狼,它们给自己的感觉,竟与眼前这女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威慑力,直教人心头发憷。
见横肉男子被震慑住,夏溶月偷偷松了口气,然后扭头就跑。
当然跑,那可是杀手!杀手!十个自己都不够他砍的,不跑留在这里干嘛?唱戏么?
夏溶月只希望自己能多唬住横肉男子点时间,自己只要往村落中一闪,他可就没那么好捉住自己了。
可惜,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一个杀手的实力。
横肉男子在三皇子手下也好歹是个高级杀手,反应力比常人快出许多。
见夏溶月逃跑,他二话不说,轻点步伐,可谓是身轻如燕的施展轻功,瞬息就追上了夏溶月,并将她拎了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有违背物理原则的轻功的,夏溶月心中感慨,看来自己唯一的希望也不存在了。
“跑?你能跑哪去?”横肉男子笑道,方才对夏溶月的忌惮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说着,他将夏溶月的手反剪至身后,像拎个小鸡仔一样的将她提了起来,“既然这样不听话,那么不如试试我的新暗器?”
夏溶月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传来,接着,她的手臂就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利器割开了自己的皮肤,又在皮下绽放开来。
“放心好了。”横肉男子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这种暗器只会让你痛苦,旁人是发现不了异样的。”
手臂上又是几下剧痛,横肉男子补充道:“当然,你的手会不会废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闭紧眸子,夏溶月一声不吭,像是没有感觉到手臂上的痛楚,除了身体上的僵硬,并无任何异样。
“咦,你竟这样能忍。”横肉男子的话中带着笑,却让人毛骨悚然,“不如我们再换一种?”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夏溶月扔在了地上,飞出一把刀片,‘锵’的一声,挡住了一柄长剑的攻击。
横肉男子看清楚了长剑的主人,皱眉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剑影阁阁主,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剑影阁阁主?夏溶月皱眉,这长剑的主人分明就是黑衣人,难道自己之前的预估错了?他根本不是个皇子,而是个阁主?
“哼,我今日路过此处,见你欺负个女鬼,便来看看。”黑衣人的声音刻意压低,显得有几分沙哑。
他在说谎,夏溶月心头如明镜似的敞亮,路过?才不是。女鬼?更不是!
“阁主可知道这件事是谁的交代?”横肉男子不依不忙,对压根黑衣人不放在眼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可是三皇子要做的事情,他一个阁主,难道要与整个朝廷为敌?
横肉男子的得意的神情却没有维持多久。
“有没有告诉你,我做事,从不需要理由,也不怕任何人?”黑衣人的面具下发出一声哂笑,手中长剑一弯,优美的弧度就指向横肉男子的眉心。
横肉男子终于提起了自己的一颗心,开始认认真真地对付起黑衣人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难分胜负。
当然,这是在夏溶月这个外行人眼中看来的,内行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黑衣人的功夫远在横肉男子之上,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直都没有使出杀招,像只是在与横肉男子消磨时间一般,打得很是随意。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二人的身影就分开,横肉男子的身上已经有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
“与皇家为敌,你是不是有些过头了。”横肉男子吃了亏,只好威胁道。
黑衣男子拂拂袖子,像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与横肉男子的狼狈不同,他全身干净的没有一丝褶皱,好整以暇地答道:“我觉得不过头,便是不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