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烟雾

雷彬突然问道，“张海青今天到底有没有上班？”

武队长回道，“上了啊，她的上班打卡记录都在，而且她的同事还看到她了。”

那怎么可能？短短20分钟，从医院住院部，到医院旁边的幸福路，而且还经历了那一系列的残忍虐打，这20分钟怎么能完成的呢？

雷彬问道，“他们打卡是指纹打卡吗？”

“当然不是，是刷卡打卡。但是张海青上班报道打卡时，很多人都是见到的。”

这样就能解释了，若是别人拿她的卡来打卡，就可以给大家制造一个张海青在现场的现象。那同时也给凶手制造了一个凶案现场的不在场证明。

那明摆着了，凶手不是医院的人，就是和医院常来往的人。虽然侦查范围降低了，可这量也很大。整个医院医生加护士就有几百人，再加上保洁人员、运送药物工作人员，清理医院垃圾的垃圾车司机，医院安保人员……等等等等和医院相关的人员足有上千人。这个搜查量也是相当大的。

虽然大家都找到了一个大的方向，不过雷彬还想把范围再缩小，把艾华和张海青两名死者的信息再进行对比和解析。

吉木尹订了一大份外卖送到警局，看师父那专心致志的样子估计暂时也不会离开警局了。从第二起案发16点过到现在，已经晚上21点过了。看来雷彬是要通宵扎根在这里了。

现在，雷彬把两名受害者的所有资料都拼凑出来，然后来寻找中间的共同点。

艾华，32岁，综合医院住院部护士。离异，没有生子，现在一个人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父母不在这个城市。平时也就在单位和几名同事走得比较近。

张海青，30岁，也是这家综合医院住院部的一名护士。她丈夫刘建星，33岁，是这家医院呼吸免疫科的主治医师，也是该科室的主任。平时张海青借助她老公这个平台，在护士中有些张扬，和单位同事处得不是很愉快。

另外一份资料，是立案调查后，武队长从医院用u盘拷出来的信息。这份资料可是足够详细了。这是医院全部职员的信息，包括做清洁卫生的外包业务的所有工作人员名单。还甚至从过年到现在3个月所有护士的值班情况。这份资料要看完，也许都会花上几天时间，何况还要在里面找线索。

雷彬用吉木尹的电脑查看这些资料，他把艾华和张海青这三个月的所有情况都调出来，专门做了2个表格，来进行二人的信息对比。

从这三个月的工作来看，其实所有人的差不多了，要说相同的，10楼的所有病房都是她们负责。10楼是最顶上一层，这层都是单间病房，每一个病房只住一个病人。这一层总共有20个房间，也就意味着有20名病人。

会不会是对这些病人其中一名服务不是很周到而遭到病患或病患家属痛下杀手呢？不过也不至于要至她们于死地吧，还是这种残忍的手法。而且3个月时间，这20个病房总共更换了多少病人啊，如果算上三个月前呢？数以百人、千人的病患，怎么查。

还有一点，这层楼共配备了2名护士，三班倒的话共计6名护士。如果凶手是要杀5名护士，那另外三名将要遇害的护士会不会就在这剩下的4名护士中？

这还只是病患是凶手的可能性。

她们的领导护士长，也是和她们接触最多的人。而且在张海青这个案件上还有一点解释不通的，怎么能在短短20分钟的时间，做到把她从住院部的10楼，弄到医院外的幸福路，还杀了她那么多刀？一定是张海青提前离开了工作岗位，腾出了更多的时间才有这个可能。

【听我说，目前用下来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iiread】

最重要的一点，这系列案件和“开膛手杰克”的案件很类似，这些被害者身中那么多刀，而且部分器官还被损坏或摘除，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一定是有过相当的医学知识的人才能做到。至少能犯案的是医生、护士。

那照这样来看，病患、病患家属那里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如果是这个方向，那病患或病患家属从医的犯罪可能性更大。

另一个方向，凶手如果是医院内部的职员，那所有医生和护士也都是被怀疑的对象。

不过就算怎么排除，这个范围依然都太广了，要查起来相当不容易。怎么才能把凶手这个范围再缩小呢，雷彬在电脑前，抓破了脑袋也还没想出个什么。

吉木尹此时又不能帮自己师父做什么，只能在办公室给他冲了杯咖啡，陪着他。

医院门口的监控呢？如果能看到艾华或者张海青的身影，也许能从时间上捕捉到什么。可是这个想法也被无情的击落了。这所医院是市里最大的一所医院，所有周边乡镇上的病人都往这个医院挤。而医院无论是大门还是后门，为了缓解人流，门都开设的很大，况且监控范围那么小。随时几乎都是人山人海，人进人出的，根本就不能找到什么。

就算是艾华案件，发生在凌晨2点过，那时医院人流就相对减缓。可是艾华很有可能走的是侧门。侧门封锁起来，是艾华出事之后，而侧门恰恰没有监控，连门卫保安都没设置一名。

所以从这个角度去找线索也不行，也成了死路。这怎么可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凶手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吗？一定要阻止他。最好的阻止就是抓住这个凶手。可是怎么抓啊，这个凶手的高智商和胆大妄为简直骇人听闻，这比李旭案件还恶劣。李旭只是背后捣古怪，这人，分明就是想引起社会的关注，成为引起社会恐慌的十恶不赦之徒。

凶手一定不会平白无故杀艾华和张海青这两名护士，一定有什么原因或瓜葛。张海青能被凶手主动引诱到案发地，这说明凶手一定是认识张海青的。不管他是威逼还是利诱，他一定是认识张海青的。不过能认识张海青又认识艾华的人，又具备医术知识的人也太多了。到底怎么筛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