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审讯

三天后，陈乐乐的后事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审讯雨诗婷。这次由陈刚，吉木尹，雷彬亲自审问。

这是一间中间有隔离栏的房间，陈刚和吉木尹坐在隔离栏的一侧，雷彬站在门边。隔离栏另一侧坐着雨诗婷，她穿着橙黄色的看守服，手上、脚上都戴着铐子。

吉木尹问道，“疑犯雨诗婷，如果你思想觉悟高，把幕后主使李旭的情况供出来，你会减轻量刑，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雨诗婷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们，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丝表情。

陈刚很气愤道，“你为什么要杀乐乐？就只是因为你们和雷彬玩的那个游戏吗？”

好像这句话有很强的杀伤力，雨诗婷把视线对着陈刚，依然没有半个表态。

雷彬很认真地在观察这个曾经深爱的女人，因为他了解她，也许只是了解另一个她。雨诗婷现在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一个神情，任凭雷彬有在厉害的察言观色，此刻也拿她没辙。只是脑中有许多没解开的谜，这些看似全部对得上的事，好像总觉得太过平顺了，不像是李旭的作风。为什么雨诗婷就在现场把吉木尹打晕，把陈乐乐杀了？真的就只是为了游戏吗？也犯不着亲自动手杀人啊。这个不像他们的做事风格，他们杀人都是借别人之手，没有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这太意外了。所以这是其中一个疑问点。

另外，就算是雨诗婷亲手杀了陈乐乐，为什么她不逃离现场？就算她刚好杀了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陈刚就出现了，把她抓个正着？而且报告中，据当时的情况，雨诗婷是没有完整的一套撤退计划的，竟然情急之下想从窗户下跳下去逃生。要知道，这可是4楼，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计划就从这跳出去逃生，只能说明这是雨诗婷预料之外的举动。

这说明了，雨诗婷可能是被动杀人，或者成了一名替罪羊……等一下，这么说？有三个人出事，那这第三个人就是雨诗婷？李旭这个游戏玩得也太大了，而且也太过分了吧？不说自己和雨诗婷那不真实的感情，雨诗婷好歹也跟了李旭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也只是被李旭用作棋子吗？

只是这个游戏，就把跟随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拿出来当棋子玩，这个赌注这个筹码未免也太大了吧？

难道说李旭还有其他想法？要说李旭，和他交战了这么多次，他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如果这个游戏不是他主要目的，他这么高调怂恿这个游戏，不惜牺牲他最得力的棋子，他更大的目的是什么呢？垃圾处理厂？还是其他更大的东西？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李旭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能雨诗婷本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吧。

这场审讯现在僵持着，雨诗婷全部一言不发，让陈刚和吉木尹束手无策，要知道，在陈刚眼里，面前这个妖艳的女人，是杀了自己妹妹的杀人凶手，他恨不得自己亲手把她掐死。

这时，雷彬靠近了几步，对着雨诗婷说道，“你还在想为他保守秘密？”

雨诗婷把目光对准雷彬，但依然闭口不言。

雷彬却不管她的沉默，继续说道，“你们刚开始对我说，要和我玩一个游戏、这场游戏会有三个人出事。第一个是王志远，第二个是……”雷彬看了看陈刚，有些话虽然大家都知道，但还是不要明说的好，只会让活着的人更难过，“你知道第三个人是谁吗？”

雨诗婷顿时一对招子放亮了许多，这个表情很重要，雷彬一看就知道，她对这个很关心，因为她也不知道李旭选的第三个人是谁。

雷彬镇定道，“李旭定的这第三个人，就是你，雨诗婷。”

雨诗婷很茫然地盯着雷彬。

“这第一个人是王志远，第二个人是陈乐乐，第三个人就是你。你还自以为很聪明，殊不知自己却是李旭的第三枚棋子。”

这时雨诗婷终于开口了，“能给我一杯水吗？”

陈刚虽然很气愤，但为了找出李旭的下落，此刻也尽量忍着。他起身给雨诗婷倒了一杯水，从栏杆缝隙处递给她。雨诗婷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一定是我改变了他的计划，他对我的惩罚吧。”

“惩罚？这可不是惩罚。你跟了李旭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吗？应该是他的每一步都在他自己的掌握和控制中。你的任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就连你自以为是的任性改变了他的计划，应该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雷彬忙对雨诗婷说的那番话进行解释说道。

然后见她神情和之前有了明显的转换，立刻补充道，“李旭到底是谁？他在哪？他有什么规律没？”

“哼哼，你别以为这样打些感情牌就能让我说什么。”

雷彬双手撑在栏杆之间的桌面上，“那你就不想知道一下，他为什么把你作为第三个人来玩这个游戏吗？你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了，甚至一辈子都见不了他了。最重要的，如果你是第三个游戏人物，你知道游戏人物的下场……那就是死。”

一想到王志远的死大家就很伤心，一提到陈乐乐的死陈刚和雷彬双手都要捏爆了。

“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她。你既然那么在意她，你就不该再说我是你女友。你当初就应该守护好她，而不是把精力放在李旭上。董事长是一个神出鬼没，头脑相当好用的一个人。你脑子虽然也不错，但真要和他比试，你是玩不过他的，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输得更惨。”雨诗婷微笑道。

“可是你会没命的。他怎么没想过来救你呢？倘若真是看重你，怎么会设计让你钻？我想李旭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他习惯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我想他应该还有其他事要做吧，而且是一件比什么都重要的事。这是一件也许你也不知道的事。”

“不可能的…”雨诗婷斩钉截铁地说道。

雷彬起身走出了审讯室，走到门口时，头也没回，背对着雨诗婷说道，“希望你好好想清楚，明天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