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生烟
为了缓和尴尬气氛,小鬼越发热情地介绍经过的一个个地狱里受罪的鬼的情况。
“这一个剁去双手的是盗窃之徒,你看看,那双偷鸡摸狗的手被剁去,你说难受不难受?那一个剜去双眼的是缺斤少两欺骗人的商贩;还有那个四肢七窍都不在的是卖有毒食物给人,吃坏很多人的恶人;那个被切成两截、上下半身永远连不到一起的是昧着良心添加避孕药给牲畜的农场主,牲畜和人都被祸害了的生育能力,害得众生死后没法进入轮回再转世……”小鬼滔滔不绝地说着往前走。
“就在不远处,就是商都家的女人了。”走了老半天以后,小鬼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散发着幽蓝光线的牢房说。
“这个牢房好像跟其他牢房不一样哎,你看其他牢房都是在烈火里炙烤,这件牢房发出的是蓝光?”鼠巫问。
“是不一样啊!那些鬼是犯了罪捉拿回地狱来惩罚受罪的。商都家女人一辈子没有犯下什么罪行,当然不能那么对她。”小鬼自以为是地说道。
“那为什么还把她压在这十八层地狱?不过好像她是没受到什么刑罚,还是全胳膊全腿儿的全乎人儿。”鼠巫问。
“按理说,早该给她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了,我们也不懂她为什么被压在这里,还叫我们使劲宣扬她压在这里,上面的主意我们猜不透我不是说了吗?”小鬼有些不耐烦。
“哦,我们可以跟她唠唠嗑吗?”
“唠什么?”小鬼莫名其妙。
“问一问她怎么回事呗。”
“她能懂?她要是懂就不在这里压着了。问问她儿子的事情,看看她知道不?说不定能告诉你。”小鬼调侃道。
“哦,我试试。”鼠巫道。
走至近前,鼠巫放低声音:“大娘,大娘。”
商都家女人在冰冷的地铺上抬起昏花的眼睛看向外面,影影绰绰的看到几只大老鼠和一个小鬼,管它三七二十一,她继续闭眼睡她的觉,不予理睬。
“大娘,我知道您儿子的事儿,您要不要听一听?”鼠巫喊道,他以为商都家女人耳聋听不到他的话。
“啥?你知道我儿子的下落?”商都家女人往近前挪动挪动。
“是呢,你家三儿我是认识的。”听了鼠巫的话,商都家女人一下子就窜到了鼠巫跟前。
她急切地问:“他在哪儿?他好不好?你在哪儿见到他了?”
“您不知道他在哪儿吗?”鼠巫问。
老太婆刚刚燃儿活气儿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她挪回身子,不再说话。
“看来她是不知道。”小鬼说。
摸实了商都家女人在十八层地狱,鼠巫们也就完成了任务,虽说好奇了一把,想搞清楚来龙去脉,但是看看也是没戏,于是装模作样又看了几间地狱,就匆匆告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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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叭第二天来到鼠国便得到了三儿母亲的消息,急忙回去告诉三儿和老沙狐。
三儿暴跳如雷,黑脸气得发紫:“这可恶的阎罗王,为了逼我出现,不惜殃及无辜!这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要把他的地府毁了,叫他再任意妄为?!”
“确实天理难容,也确实是太过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是应该好好教训他一顿!”老沙狐似乎在火上浇油。
“那我们啥时候去给他来个一锅端?我带上我的鼠子鼠孙们,声势浩大一些。”嘎叭一看有热闹,便推波助澜起来。
“不过咱们还得从长计议、稍安勿躁!即使要整治阎罗王也要找到合适的理由和时机,不能贸然行事,要合乎道义和法理,否则就成了我们胡作非为。这件事是阎罗王的不是,确定无疑,到时候,我们计划周全、给他来个一举成功,你说怎么样?”老沙狐倒成了军师和最稳当的人。
“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恨不得现在就灭了他。”三儿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知道,只是不能是现在,还得忍耐。”老沙狐习惯性捋着胡子说,这表明他在思考。
“妈-的!有一天我会叫他为之付出代价的!”三儿骂道。
“不过有一点倒是还值得欣慰,阎罗王并未对老人家私自用刑,可能只是想用老人家来诱你上钩。就是这样,也是不可饶恕之罪,他打乱了轮回的秩序不是吗?他既然对你母亲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截流,对别人自然也会,这就是尚世为什么要整顿三界的缘由。”老沙狐说道。
“我娘一辈子贫困难为,在人世间已经受够了罪,好不容易熬出头可能转生个好人家得享几日安稳富贵,却不料到这狗日的阎罗王却违背轮回法则私自乱来,这真是气煞我也!”三儿气得“哇哇哇”怪叫。
“就是,一个小小阎罗王居然敢不顾六道轮回法则,忤逆尚世,是该教训他一顿了。”嘎叭也如是说。
“嗯。我们还是要一步步来,不能为了一件事还是自己的事就讨伐他,这样有点假公济私的嫌疑,到时候,我们还是要寻得他的其他罪证一并收拾了他,我看这样比较妥当。毕竟安世尊者现在不代表自己一个人,你要代表尚世来整顿三界执行这个宏大的任务,我们要名正言顺地收拾他,你们说这样对不对?”老沙狐生怕三儿一时气急而不顾一切地挑战阎罗王。
“嗯,我知道,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了,我们要收集阎罗王犯罪的证据,也要了解他的实力,找到他的薄弱环节,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动手,如果能一举成功,对我们整顿三界六道还是有帮助的,一旦失手,后果会更严重,这个我是知道的。”三儿已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境。
“好!从明儿起,把侄子的病尽快治好,我们就着手准备和地府的较量。”老沙狐表示赞同。
“好耶!好耶!有仗打了耶。”嘎叭高兴地跳起来说,似乎打仗这件事只是好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