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十分清楚,不仅没收到伤害,反而比以前还要好。”赵秀看着乾昭昭,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却惊出了乾昭昭一身冷汗,“民警小姐,你知道我们省有个叫山阴市的地方吗?”
乾昭昭浑身僵硬地点头道:“知……知道,我们做警察的嘛,山阴市那么特别,我们还是需要熟悉掌握的……”
赵秀的眼神有些迷离,和她脸上的胎记合在一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觉得我昨晚遇到的迷香,一定是来自山阴市。只有那个神奇的地方,才会有效果这样神奇的迷香。”
“呵……呵呵,也没那么夸张……山阴市其实没那么神奇,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以讹传讹的谣言啊?”乾昭昭眼神慌乱起来,不敢直视赵秀,只得低头看向茶几。
当目光触及茶几上的录音笔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做笔录的,不是来被这个狡猾的女人给带着跑偏的!
乾昭昭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么说来,你完全不知道昨晚来你家的人是谁?”
赵秀脸上的神情微微一顿,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她点头道:“没错。索性家里原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报警也不过是想万一能抓到那个小偷,就能得到一点儿赔偿而已。”
“你平时都和那些人有来往?有得罪过什么人吗?”乾昭昭十分称职地问道。
赵秀摇摇头,“我没有朋友,也没有邻居,更加不喜欢出门。来往最多的人,嗯,应该是送外卖的吧?他们可不会用这么好的迷香,就为了来我家砸几样东西。”
乾昭昭有些挠头,赵秀这话的重点其实还是想说迷香吧?她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强调来者并非为财。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咬牙问道:“既然赵女士你觉得这个闯进你家的人,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为了你本人,那你心里有什么其他猜测吗?”
“不是为了劫色,却不代表不是为了我本人。”赵秀站起身,一把掀开身后罩着落地挂钟的白布,“民警小姐,你来看这个。”
她走到挂钟前,毫不掩饰地打开了被伪装成钟盖的暗门,伸手示意乾昭昭跟她进去。
赵秀走进这件隐蔽的房间,才继续开口道:“也许你不知道……哦,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坐牢的哥哥。他曾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毒贩,他直接或间接地毁了许多个家庭。但他,依旧是我哥哥,我怕他走投无路,我不想看他在我面前被抓,所以在这套房子里准备了这样一件卧室。”
“哦……那,那你们真是,额……兄妹情深……”乾昭昭摸不准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费尽心机把入口伪装成这样,不就是为了不让外人发现吗?
就算现在赵传已经被捕入狱,甚至已经不在人世,可是这样一间屋子暴露出来,对她可没有任何好处。
仿佛是听到乾昭昭的心声,赵秀笑了笑,“民警小姐,你说会不会是我哥哥的亡魂见我夜不能寐,所以特地回魂来看望我了?”
“不会!”乾昭昭毫不犹豫地否定道,“额,我是说,如果是你哥哥的魂魄回来看你,肯定不会把你家里砸成那个样子!”
赵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无踪,语气莫名地说道:“看来是我想多了。那么,昨晚来的人就一定是那些抓了我哥哥的缉毒警察了。说起来,他们应该也算是你们的同僚吧?”
她看向乾昭昭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那就麻烦民警小姐回去告诉他们,我哥哥害怕连累我,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在他被抓之前,我也完全不知道他贩毒的事情。请那些缉毒警不要再来骚扰我的!”
“好……好的……”乾昭昭一愣,随即便下意识地回答道,“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我一定将你的话转告给他们!”
魏白勘察完赵秀的卧室,一走到客厅便发现昭昭和赵秀都不见了踪影,而昨晚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道暗门却明晃晃地大开着!
他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连忙侧过身子,却完全卡住了!
“昭昭!昭昭!你怎么样了?”魏白连忙努力吸气,收缩自己的“厚度”,同时朝屋里大声喊道。
“没事,我没事!”乾昭昭反倒被他的大喊声吓了一跳。
赵秀偏了偏头,看向屋外,“那个男民警是你男朋友?现在的民警队伍可真人性化啊!”
乾昭昭十分尴尬地点点头,“他就爱小题大做,你别介意啊!我们赶紧出去吧,他那个体型,我怕再过一会儿就要把你家的墙给挤塌了……”
赵秀笑了笑,只是这一次笑容有一些苦涩,“没关系,反正家里也已经变成这样。墙坏了就坏了。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
乾昭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假装羞涩地转身朝门外走去。可她心里却不由对赵秀起了一丝同情,像她那样的情况,只怕很难体会到爱情的美妙吧?
最终,魏白还是在乾昭昭和赵秀两人的帮助下,才万分窘迫地从挂钟里退了出来。
虽然他心里也觉得对赵秀有些抱歉,却还是严肃认真道:“赵女士,根据我的勘察结果,卧室内所有的损坏应该确实都是出于你自己的行动。这个大肆破坏的人,力度与你相仿,身高和体重也应该和你差不多,结合最实际的情况,我初步判断你有重大嫌疑,希望你能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赵秀直直地看着魏白的眼睛,好半天才神色莫名地反问道:“你不是普通民警吧?倒像是……刑警?”
魏白一滞,他这算是职业习惯?不知不觉就在心里做了嫌犯画像。
他轻咳一声,“咳,我有意转向刑警队。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并不是最终结论,如果你有异议,我可以申请刑侦队的同事来进行复勘。”
“不用了。”赵秀摆摆手,“如果我家里真的是被我自己砸坏的,那也是我的自由吧?不应该算是犯罪,为什么要跟你们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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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涉嫌报假警,妨碍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