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垂下头躲过了陈余犀利的眼神,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青肿中带着紫红的膝盖,然后大脑神经中枢并没有传来的预想中的疼痛,苏皖立马理直气壮的抬起头,“都不疼,也没有很严重啊,”
“你敢不敢戳的使劲点,还是说你敢原图拍给顾深看?”
“”
“所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余目光如剑射向面色瘦鸡的苏皖。
“你如果不说大家会很担心的,”许安轻柔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对啊对啊,”谢迟迟附和道。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是练习的时候有跪在地上的动作,我也没想到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苏皖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废柴膝盖。
“你以为的你以为就是你以为?”
“”苏皖再次无语,只能转而低声说道,“别告诉顾深,”
“哼,我还怕告诉他之后他一气之下把我也给灭了,”陈余没好气的说道。
“那热毛巾敷一下会好一点吗?”许安突然出声。
“或者拿冰块敷一下?”谢迟迟接口道。
“明天起来应该就会好了吧,就是青了而已,”苏皖打着哈哈,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找个磨皮效果超级好的软件。
陈余看着苏皖,然后蓦然出声,“别那么拼命,又没人给钱。”
“可是我喜欢啊,”而且我也不想辜负别人对我的期望,苏皖的声音柔软而轻飘,却透着十分的认真。
当苏皖安静的躺在被窝里,耳边是陈余轻微的鼾声,下身丝丝痛感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大脑皮层,苏皖把被子踢开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了布料的摩擦痛感瞬间消失,苏皖松了一口气,默默祈祷明天的状态可以更好。
一夜无梦,苏皖又一次在闹钟还没有响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
头脑空白了几秒,苏皖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没在做梦,是真的睡醒了。
苏皖费力的用手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然后眯着眼睛看着依然青紫的膝盖,昨天破皮的地方看起来情况变得好了一些,苏皖叹了一口气,然后磨磨蹭蹭的翻身下床。
其余三人仍在梦乡当中,苏皖轻手轻脚的进了洗漱间。
关门的那一刹那,陈余睁开了眼,看向苏皖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
苏皖今天的课并不多,但她还是按部就班的继续自己原本的计划,好像一个牵线木偶,没有感情的机械的做着事情。
这可能是苏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天,当指针指向六点十五的时候,苏皖看着教室上挂的钟表静静的想到。
“我们六点半准时再过去,”孟疏桐坐在苏皖身旁说道。
“嗯,”苏皖把嘴唇贴在交叉握拳的手上,低声的回道。
时钟滴答滴的慢慢走着,苏皖的心跳声仿佛和指针咔嚓的声音融为一体,极有节制。
孟疏桐在一旁写着什么,笔尖在格子本上不停飞舞着,发出唰唰唰的响声。
十五分钟后,两人在文艺部办公室205门前,孟疏桐干脆利落的推门而入。
里面正说着话的人声一下子寂静了,里面的人齐齐回过头看向门口,孟疏桐微笑着向孙易舒打了个招呼。
傅允荻看见孟疏桐身后跟着苏皖,心想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
甚至已经开始了恐惧。
苏皖在孟疏桐身后,笑容极浅,极淡。
转眼间两人已经走到屋子中间,孙易舒笑着开口,“先坐着吧,我们先讲戏。”边说着,边拍了拍苏皖的肩膀。
孟疏桐苏皖也就顺势找了位置坐下。
徐嘉转转眼睛,觉得事情变得好玩起来。
“徐嘉,你先把第一幕戏的最后一场后面那几句戏演一下,”
徐嘉得令,马上跑到台上,只几秒就很快的进入情绪,将女主的崩溃绝望演绎的淋漓尽致,几乎将苏皖也瞬间拖进那种情绪里。
真是一个神奇又厉害的女孩子,苏皖心底感叹道。
虽然台词只有几句很快演完,但是却在众人心目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连孟疏桐都对徐嘉刮目相看了起来。
“好,傅允荻你接着上去。”
傅允荻马上起身,站的倍直挺起胸腰,自信满满的笑着回道,“好的学姐。”
看的徐嘉一脸尴尬,不是这女的进入不了情绪,就是和她一样能迅速进入情绪。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她还是一脸尴尬,并且保持到结束。
徐嘉稍带着疑惑转头看向孙易舒。
孙易舒却是一脸笑意,看向傅允荻,“谢谢,”又转过头看向苏皖,“苏皖,你上去试试。”
苏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起伏,起身正准备走上台去,傅允荻终于忍不住了,高声嚷道。
“凭什么?不是说我才是主角吗?”
虽然话可能不是对着苏皖说的,但是她的眼睛却紧紧的勾住苏皖,苏皖停下脚步,神色有些淡。
傅允荻彻底被激怒,“你又想凭着关系走后门吗?只有一次机会你已经没有了!你还要不要脸啊!”
徐嘉听着这话眉头皱起,“不就是让别人试试吗,你如果足够好还怕别人把你替掉吗,而且演戏本来就是演的好的上,拍戏你演的不好中途还会被替掉呢,”
“你!”傅允荻气急,尖声叫到。
“对不起,我承认是我的问题,我前几天状态不好所以没有很好的表现,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苏皖冷静的开口,目光平和的看着满面怒气的傅允荻,傅允荻重重的哼了一声,继而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很对,人生中有些事确实只有一次机会,但是我愿意用更珍贵的东西来再换这一次机会,希望这样能让你觉得公平。”
傅允荻斜睨着苏皖,很是不屑。
“如果我的表演让在座的所有人不满意,我自请退部。”
此言一出,不止傅允荻,连孟疏桐都愕然抬头。
“你你说什么?”傅允荻有些结巴的问道。
“如果我的表演不好,我自请退出文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