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面条做法并不难,用到的器具也不多,所以厨房看上去还是井然有条的。
但今天苏皖同学决定要大秀厨技,完成一顿满汉全席。
苏皖哼着欢快的不知名的调调,在厨房里东奔西走。
白色长形柜子上摆满了各种调味料,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挤在目之所及的各个地方。
作为强迫症患者和深度洁癖患者,顾深表示他的精神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赌一个鸡腿,你不会收拾是吧。”顾深半倚着门框道。
苏皖心虚的打了个哈哈算是回应。
午饭毕,厨房一片狼藉。
顾深认命的起身,挽起袖口,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先是把瓶瓶罐罐按高矮胖瘦排排站,再是把台子上的垃圾扫进垃圾桶,最后便开始安安静静的刷碗。
好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苏皖在顾深身后啧啧赞叹。
“鉴于你对洗碗有着极高的天赋和难以言说的热爱,以后就你洗碗了。”
“我本来也没想让你洗,”
苏皖同学还没来得及抒发她的感动,便又听到一波深水炸弹。
“就你那小猴爪能拿的住碗吗。”
“…你就不能说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你干什么活了?菜是我切的肉是我剁的调料是我给你倒出来准备好的,你除了负责把它们丢到锅里你还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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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的眼锋凉凉的瞥了过来,苏皖噤声缩了缩小脖子。
“我那是负责动脑创新嘛。”苏皖小声叽咕。
顾深充耳不闻,把水渍沥干,将盘子放进橱柜。
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精彩纷呈,你心心念念的得不到,无心插的柳却蓦然成荫。
“所以说你阴差阳错,瞎猫碰上死耗子……”顾深语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究自己的言辞是否得当。
“是的我将和您上同一个大学。”苏皖将下半句轻描淡写的接上。
“啧,我的学校就是不一样,”顾深自顾骄傲的说道。
“别的学校是招阿猫阿狗,我的学校招猴子。”
“…”苏皖那句深表荣幸的话被掐死在喉咙里。
为表抗议,苏皖第二天没有去投喂猪饲料,而是投身社会主义事业为祖国的经济腾飞做贡献。
夏日可口的冰饮被苏皖大口大口的吞入腹中,胃里霎时的舒爽后一阵翻腾,然后直奔向洗手间。正忙着解决生理大事的苏皖却被夏明月堪堪拦住。
“那不是温宁吗?”沈亦然和苏皖闻声转头。
“她怎么靠在一个女的怀里啊,她难道喜欢的是女的?”人类已经阻止不了沈亦然的脑洞了。
“她干嘛缩成一团啊,难道她也和我一样有三急?”人类已经拯救不了苏皖的观察能力了。
“她不明明是在哭吗……”夏明月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啊……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苏皖和沈亦然附和道。
“可是关我什么事?她的泪珠子能比我马上要排出的……东西重要吗?”
在论不要脸这个伟大项目中夏明月一向以苏皖同学马首是瞻。
“也许,她是和纪修远分手了。”
沈亦然低声喃喃自语道。
苏皖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脸沉措悲痛的看向沈亦然。
“能让我先……。”
“去吧去吧。”沈亦然不无嫌弃的看着苏皖。
“谢主隆恩。”苏皖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幸福彼岸。
终于解决好个人生理问题的苏皖同学快速的恢复敌备状态。
“所以搞清楚敌方目的了没?”苏皖把脑袋插进夏明月和沈亦然脑袋的空档中。
“也许是她家狗走丢了……”
“也可能是她在忏悔她吃太多……”
苏皖在空调风中凌乱了。
“你们俩还能再靠谱点吗?”
“亲情友情爱情,您老随便猜个理由吧。”夏明月懒洋洋的抬起头看着苏皖。
苏皖一噎,这三个理由哪个都名正言顺,一时间还真不好猜。
沈亦然在一旁若有所思。
“你们仨在这干嘛?做贼?”
三人做鸟兽状回头。
纪修远眯着眼看着眼前三个惊弓小鸟。
“你你你……”苏皖你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纪修远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温宁,复又低头。
“温宁?”
“我我……我们是看她哭的太伤心了,想去撒温暖关怀她一下。”苏皖凭借她的聪明才智终于我出个所以然来。
“你和顾深还真是有意思,一个喜欢献爱心,一个喜欢撒温暖。”
苏皖“……”
“我和她分手了。”
沈亦然眉头一动,却微微把头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间没了声响,温宁的呜咽声各外清晰。
“那你来是……”苏皖犹豫的看向纪修远。
“她说我不来她就去死。”
纪修远无奈的说,苏皖听的眼角抽了抽。
“那她是打算把自己撑死吧。”夏明月看着温宁面前堆着的小吃,做出了非常中肯的结论。
苏皖同意的点了点头。
“我过去看看。”说完顾深迈开修长的腿向温宁走去。
三人组坐的离温宁并不近,只看到纪修远坐到了温宁对面,温宁霎时间哭的更崩溃了。
讲道理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好像并不能起什么积极作用,苏皖无语的撇了下嘴角。
遥遥的只看到纪修远对温宁说了几句,温宁抽抽搭搭的也不知道她回没回纪修远。
距离拉近。
“为什么?”温宁死命的忍着抽噎,豆大的泪滴从眼眶滑落。
“温宁,我们不合适。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很陌生。”
“你到现在都不肯承认你喜欢的是苏皖吗?”温宁几近成狂,歇斯底里的看着纪修远。
纪修远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底一声轻叹,开口道“我要是喜欢苏皖,早就和她在一起了。”
温宁不甘心的继续开口“那你敢说她在你心里没有特殊的地位?”
纪修远怔了怔,“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每个爱过的人都是你心里的一道痕,你确实不爱了,但是那道痕却永远也消不了。
温宁忍受不了纪修远心里那道痕,更忍受不了那道痕是苏皖。
苏皖,她恨了她已经很久了。
为什么她爱上的人都要和苏皖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