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艰难选择

王孝杰与那女子本就患难的小日子也才没过了多久，随着那临盆一晚的临近，女子却是因为难产而死。

牧尘对小洁说，那一个风雨飘摇的晚上，从未有过类似经验的他，却要面临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

保大？还是保小？

而且这个选择，还是那大汗淋漓的女子亲口对她提出的，并道。

“保小！”

王孝杰根本就手足无措！而就在他犹豫的短短时间里，事情已成了定局。

女子死去，留下呱呱哭泣的一个婴儿，还连着脐带。

死去之人脸上挂着的却是幸福的笑容。

王孝杰却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而后，他下了一个坚定的决定。

回家！

村里的人只听了一夜的山雨声与哭嚎声。

等第二日清晨，他们再探过去，已不见了王孝杰的踪影，那女子也消失不见。

其他的一应家具纹丝未动。

村人不由得诚惶恐怖，将之以为是山里狐仙来借地降生，便将宅子改建成了一座狐仙庙，至今仍存。

日后，更是有村里的猎户樵夫屁滚尿流地逃回来，告诉村里人，他们又在山里见着王孝杰了，且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婴儿。

村里人不由得更加惊恐，又将那庙扩建，香火不断等等。

与之同时，王孝杰择了一处好地埋了女子后，便背着婴儿，以野兽肉、野果果腹，以露水溪涧为饮，化自身那少得可怜的仙力来为孩子提供给养，一路披荆斩棘，艰难跋涉几月，终于回到了越州的家中。

彼时，越州王家本家还以为王孝杰已死了，却是门房见到二少爷背着个婴儿，宛若个野人一般地出现，立即禀告了家主。

恰是王孝杰他大哥，也就是拥有继承权的大少爷因花柳病意外去世，老太爷膝下无人，本想着引一个旁家的男子来，又觉得很不放心，又是消息禀告进来，说二少爷回来了，老太爷当即喜出望外，连忙出去看，又见是自家儿子，且带着一个小孙子来呢，便是喜上加喜，一时间接受不住，便一个脑淤血，当场暴毙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造化弄人。王孝杰刚刚回家，还没来得坐下，就被因为其父亲的意外死去而被人捧上了家主之位。

红白喜事几乎同时在王家开展，这也引为王家的一段佳话。

不过总的说来这对王家而言还算是一件好事。

新的家主正值青年，又年轻有为，且是从仙门回来的，门槛上自然要比其他人高上许多了。

只是，他未曾婚配，就带回来一个婴儿这事……这也被王家特别聘请的说书先生大说特说，称赞王家少爷改了性子，懂得负责了云云，更有大无畏之勇气，独自抚养儿子云云，而那儿子的母亲，则是在不同的先生口中，成了不同的形象，却都是可怜的苦命女子，简而言之，便是对王孝杰一片好评。

便是在这样的赞颂声中，王孝杰坐上了越州王家的家主之位。

接着，他还在人世的母亲，也就是老太君便想着在她有生之年，为他张罗婚事。

虽说已经有小孙子了，却是让这位明媒正娶且是大家闺秀的老太君喜爱之余，颇有微词，认为王孝杰始终得有个室内人才是。

但是王孝杰怀念亡妻，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了。

王老太君也有几分王孝杰当初的性子，也就是明的不成，就来暗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于是在某一夜，王孝杰喝了一晚热茶之后，就感觉很是困乏，便睡去了。

在那一夜，便有一个在那一方面经验很是丰富的老医师偷偷摸摸地潜入进他的房中，为他诊断了一番。

第二日，这中医以为老太君把脉开方的理由，得见了老太君，并告诉给她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其孙，也就是王孝杰，虽然能进行那床笫之事，却是没那生育之能。

也就是有得，却没得生……

这老医师也是从无思崖上下来的，当年还是差一脚就入了内门，算起来也算是王孝杰的师兄，只不过其太浸淫于道，而被认为是旁门左道遭到排挤，又气不过而主动离开了。

所以他说出的话，必然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而这种话，让老太君听了沉默，让他心里也嘀咕。

如果说王孝杰没有生育能力的话，他带来的那儿子是怎么回事？

医师拿了封口费，识趣退去，而老太君勃然大怒，当场召王孝杰到她跟前来，骂问此事。

王孝杰一听这事，他自己也懵了。

如果他自己真的是那种无能之人的话，那儿子……

遭了一顿骂，老太君差点没跟她丈夫一起过去，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王孝杰也是没有再打扰，便自己退出去了。

他自己去找了那医师，医师是一口咬定，并道王孝杰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

王孝杰一口怒气上来，当天下午就去将全越州的妓院都包了，而且包期都是半年。

老鸨们人人笑得都合不拢嘴，心想哪里来的冤大头，并约着拿到钱就到江南旅游去。

而全越州的登徒浪子立即对王孝杰怒目相向！纷纷恶骂道：你王孝杰就算是一头铁牛，也得融了吧？！一夜轮十个过去，也才刚刚能打一个来回吧？！这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活？！

不少无聊又没那财力能跟王孝杰争的公子哥在这段时间里，开发出了许多新的打发时间的玩法，其中就有叫“麻将”的，日后发扬光大，此是后话。

王孝杰还真的一夜一夜地御过去，如果感觉不行了，就让他那位师兄给他开药，甚至动用了仙力来。

这件事情也是日后绝情谷用来攻讦无思崖的主要理由，就说你们门主大人当年那雄风，啧啧……

但是三月包期过后，老鸨们各个在江南吃得一肚溜圆，手提大包小包地回来之后，全越州的女，却是没有一个肚子大起来的。

便是在一大群公子哥急红了眼，提着扇子跟裤子，迫不及待地冲进重新开放的院同时，王孝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