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幽暗的地下城里,赵四和小洁同坐在那堆从矿井中挖出来,造就的小土山上,听闻赵四说在街上的事情,小洁一阵顾不得矜持地大笑。
“笑什么笑?”赵四白了小洁一眼,“你不是都看能到的吗?”
小洁强行忍住笑意,但那可爱的俏脸蛋儿还在偶尔抽动一下。
“实在,实在是太好笑了啊!那么好的一个机会。领主大人你怎么不当机立断,在那些人类前立威呢?”
小洁一向以魔物自居,因而称人做“人类”,而且从心眼里,身为水蛭族大管家,她根本看不起人类。
她刚刚才逼得赵四说出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仅仅是为了取笑,而是为了问出更多点的信息。
赵四是在帮巧娘拿着大包小包,回了府,赶在日暮时进的地下城,和小洁又聊了一阵,估摸着现在应该也是夜了。
幸好自己那地方很少有人来,就算来了,应该也不会发现异样,顶多认为自己出去了,不在房间里。
所以自己有大把的事情,能够把今天在街上的事情好好地捋一捋。
小洁问道赵四,巧娘到洋行去,究竟买的是什么东西。赵四将他所知如实回答,虽然不明白小洁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巧娘到柏罗国洋行去,买的东西,却是赵四还算熟悉的一种——“香水”。
这种东西在中土来说,目前还只是舶来物,而且只有海外某一国家能产,价格十分昂贵,非一般的有钱人可以消费得起。
巧娘自然是消费不了这种东西,她所做的,只是帮赵柔买回来。
虽说是买,但洋行上下,泉港众人,都知道每月来的商船,所带的香水,有一大半都是给赵府三小姐赵柔留的。
剩下一小部分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据说,这种香水一旦洒在人身上,香气沁人,三日不散。
又得到赵柔的喜爱,等于说有一个免费代言人。
泉港女子怎能不为它痴狂?
如果有哪家男子能在订婚时送得上一两小香水,那这婚事肯定稳了。
它不仅是财富的象征,也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毕竟在数量如此稀缺的情况下,你没有门路,就算再有钱,也难得搞得上。
本来这香水的分配都成为定例了,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横插进来王家公子一脚。
他那一脸麻子,就算擦上也白搭。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将本来属于赵柔的香水全部买走。
巧娘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愤愤不平。
“还不是为了恶心我家小姐?他得不到的,也不想要别人得到,而且还次次出现在女孩子面前,不为她喜欢,就为她恶心,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恶心的人!”
赵四将这些情况跟小洁说了。
小洁听后沉思半刻,忽然抬起头,严肃地道。
“其实我们可以制造香水。”
“嗯嗯……什么?制造香水?”
小洁点了点头。
“我们只需要有一个植物园和一个炼金房,就可以几乎无限制地制造各种药剂,包括香水。”
听着小洁说起这话,赵四心里只是高兴了一瞬间,便转过身来,马上想到这又是小洁的套路。
因为她之前就是这样干过的。
“那我们招募魔民吧!”
“对不起,需要魔窟。”
“那我们建造魔窟吧!”
“对不起,需要魔晶。”
“那我们花费魔晶吧!”
“对不起,需要魔民挖掘矿获得。”
……
“现在,是不是要我到地下二层去才能建造这些东西?那可是要一万魔晶!一万魔晶啊!大管家,现在我们一共就六口人,10个魔晶,而且每天最多赚10个,打开二层的门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你又在坑我是不?”
不料,这一次,小洁却是一反常态地摇了摇头,道。
“不,倒是现在就可以建设。”
……
听长老讲,阁主在藏书阁。
鹤苍云放慢步调,缓步上了阁楼。
见着整齐的两排书架中间,楚天恒的背影正对着他。
他恭敬地作了一揖。
“阁主。”
“不叫师父?”
冷淡得像是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前传来。
鹤苍云不敢抬头,额上已经冒出了点点汗水。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强大的威压。
“不敢。在摘星阁,还是称师父为阁主好。”
平静而不失尊敬地说道。
楚天恒肩头微微一动,接着转过身来,灼灼目光一扫在鹤苍云身上。
“好,好,好。”连说了三声,“似乎很久不见,你的修为又接近了颈许多。”
说到“颈”二字的时候,楚天恒的预调稍稍高了一些,微微带有嘲讽意味。
似乎面前的不是他的继承衣钵弟子,而是情敌一般。
鹤苍云却像是习以为常般,只是内心里稍稍有些苦。
是的。
师父说的“接近颈”,并没错。
三年前,我就曾得到同样的赞誉,那时,我得意洋洋,自以为是一种夸赞,一种肯定。
谁知道,在经历了那一场变故之后,才知道那是命运对我的无情的嘲弄与诅咒。
岚宗,并不缺少破颈失败的大弟子,而自己,恰恰成为了其中之一。
如果没有几天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恐怕自己也会在静憩地里,成为被同门遗忘的同门,并不是散仙的散仙吧?
之前,自己便是继承了这样一个破开颈失败的大弟子的位置,而前者,已经无人问津,没人知道了。
鹤苍云额角冷汗直流。
是被楚天恒吓得。
天阁阁主,不用任何长篇大论,只用“颈”二字,便将一代天骄苍云鹤吓得脸色发白,直冒冷汗。
如果是平常,鹤苍云肯定谢罪而走了。
但是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一件极有可能会改变他命运,让他重归宗门的事情!
重归宗门对他而言意义很大!
毕竟,在外一个人修行,能突破颈的可能,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终于,鹤苍云鼓足勇气,抬起头,与楚天恒四目相对,肯定地道。
“师父,我见到了那个人!”
“谁?”
楚天恒眉头一皱,随后见他眉梢扭曲起来,露出重重狐疑。
“是他?”
……
“是她?”
远在泉港,王家府邸,王老太爷看着他的被担架绑在大堂上,半死不活的三儿子,脸色阴沉至极。
周围的家人、家丁纷纷避开了去,生怕被迁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