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越是说着这份产业计划的机密性,对于可卿来说,就越想得到这份计划。然而,此份计划,就连满洲国皇帝陛下,都未知一二,且一般不涉及的人员,是根本没有机会获悉一点内容的,如果过分的提及此计划,那无疑会给日本人产生怀疑,一旦让日本人怀疑上了,可卿意识到接下去就会寸步难行,甚至会丢了性命。
可是,凭着直觉,可卿认为这应该是一份极为有价值的经济情报。可卿估计,此产业计划应该会以掠夺中国的资源为目标而设立的计划,因为满洲国资源匮乏,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向邻国掠夺。可是,具体会是什么样的资源,计划上又是如何去实施的,这点,可卿完全的不知晓。
可卿的深思,让一旁的溥仪疑惑道:“六妹(按年龄辈分,可卿算起来是溥仪的第六位妹妹),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事重重的?”
可卿回了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立马展开笑容道:“哦,哥,没什么呢,哥,我在注意着汪先生,你看他似乎有点魂不守舍似的……”
可卿被溥仪点醒的同时,眼睛不自觉的望向了汪精卫,却惊讶的发现,汪精卫正扶着餐桌边缘,满脸的汗珠,手撑着腰,双脚也似乎有些微微的震颤。
溥仪一看,吃惊不小,连忙跑了过去道:“汪先生,我看见您…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回寝宫休息去。”
溥仪的突然举动,惊动了四周围的宾客,尤其是土肥原与吉冈,也看到了汪精卫的痛苦表情,急忙走了过去。
汪精卫脸色苍白,他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了点笑容道:“让大家看笑话了,唉……我的旧疾,看来又复发了,背脊疼的直不起……”汪精卫说的同时,表情痛楚,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吉冈见状,连忙说:“哦,汪先生早年被国民党十九路军枪杀过,至今,他的脊椎里还留着那颗子弹,只要稍有劳累,就会发作而疼痛。”
汪精卫笑笑,摆了摆手道:“基本上,这颗子弹与我和平共处了十年,一直相安无事,我也命不该绝,可是,有时……这颗子弹也会对我发一下威风……”汪精卫说到此,表情再度痛苦。
“汪先生为何没有将子弹取出来呢?”可卿疑惑道。
一旁的土肥原解释道:“不是不想取出来,事实上,汪先生在日本的医生手下做的取弹手术,就有三起,可是,因为那颗子弹卡的地方,实在让医生也束手无策,那子弹正好卡在脊椎神经处,如果手术失败,没能取出的话,将会导致汪先生终生瘫痪,所以,保守起见,医生还是选择了将子弹继续留在汪先生的身体里,希望能相安无事的过一生。”
“唉……最近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估计……就是这颗埋伏在身体里的子弹在作祟……”汪精卫吃力的说着。
“快扶汪先生回寝宫休息去吧,再把朕的御用大夫叫来,给汪先生瞧瞧,把把脉。”溥仪招来了一位侍女,吩咐着。
汪精卫急忙说:“哦,陛下,不用医生了,我带着药呢…我喜欢中医治疗,我现在吃的也是中医……”
此时,一直在一旁和日本人聊天的周达海见状,奔跑了过来道:“汪先生定是旧病复发了,来,我陪汪先生回寝室吧,唉,让您别累着。”
“如果汪先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明日的十周年庆典与大东亚建设博览会,您就改日再去吧,身体重要啊。”溥仪诚恳的道。
“陛下,还是按原计划吧,我这是……我这是常有的事,只要……只要休息一晚就没事了。别为了我而改变计划。”汪精卫说着,再次用手撑着腰。
望着周达海和汪精卫,慢慢步出同德殿的身影,可卿自言自语道:“汪先生可真的是大难不死了几回啊……”
“是啊,公主,1938年,军统戴笠派特工,一路追杀他到越南,行刺了两次,都未能将汪先生暗杀,我认为是天意啊,也许,天照大神冥冥中庇佑着汪先生,他才是真正的领导中国的神,正如中国人所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看,汪先生果然是真龙天子啊。我想,汪先生的伤痛,定会逢凶化吉的。”土肥原激动的说着。
当晚,可卿失眠了。可卿想象着那份印有“绝密”字样的产业开发计划,这份未曾见过的“计划”,总是在眼前漂浮,她辗转反侧,一点睡意都无。可卿索性起身,如何得到这样的情报呢,这份计划,如今应该在藤也的手中,藤也虽然对自己一见倾心,可是面对这样高度机密的文件,藤也是绝对不会透漏一点点的,这点可卿知道,但是,如果不及时得到这份产业开发计划的秘密的话,万一日本人先开始动手实施了,那中国必将面临着新一轮的经济危机,这对已经身处水深火热的祖国来说,真是雪上加霜啊。
【小推荐下,咪咪阅读追书真的好用,大家可以试试,iiread】
可卿拧开了床边的台灯,她从抽屉里拿出了她偷偷带着的《西行漫记》,每当她深感无助,彷徨的时候,《西行漫记》变成了她唯一的精神食粮,她总是憧憬着书中所描绘的大前方的沸腾生活,她想象着抗战结束的时候,她身着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去了延安……
她又想到了远在上海的昌鸿哥哥,她觉得她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竟然连和哥哥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她觉得要感谢哥哥,是他翻译了一本如此的世纪好书。可卿有点后悔对昌鸿的态度,如果再次见到昌鸿哥,她会立马答应他的求婚,管他父母世俗的眼光,舆论的眼光,她只知道,名义上他们两是兄妹,可是他们没有直系血缘关系,可卿知道,昌鸿哥哥是深爱她的。
随手翻阅了几页,一张可卿的肖像画,跌了出来。
可卿捡了起来,这幅肖像画,可卿再也熟悉不过了,那是昌鸿哥为她画的,在梅家的花园里。昌鸿哥是唯一一位真正欣赏到可卿的美的男人,从他的笔墨中,可以看出,他将可卿的气质与温婉美貌,恰如其分的跃然纸上。
可卿看着看着,眼睛模糊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