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谷化雨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如果不是任君轶死死拽着他,他已经扑向了空中那个粉红色的影子。
看到那抹粉红如一只翩然的风筝一般,在风中回旋着,降落着。任君轶的心也陡然一惊,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手中的绳子,并没有因为那粉红的影子的坠落而骤然拉紧,任君轶定睛向那“天堑”上望去。当他看清楚那一尺来宽的石桥上的情况时,心中大大地舒了口气。
原来,晓雪嫌那繁复的襦裙,在剧烈的山风中缠绕着她,拽扯着她,影响她的平衡,便用挂在腰间作装饰的小弯刀,划开了襦裙扔向风中。此时的她,上身是粉色夹衣,下身则是淡粉色的素缎裤子,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却也干净利落多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目光望着窄石的表面,发抖的双腿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她听到谷化雨的叫声,却不敢回头去安抚他,只是举起了右臂,食指和中指翘起来,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便继续迈开步子,朝着对岸的山崖走去。
在身后表情各异,心情不同的各人的眼中,她用极其稳健的步伐,没有任何迟疑向前走去。她的三位夫侍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的,其他围观的男女,则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
晓雪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加油,还有十来米就到对岸了,况且我的腰上拴着绳子呢,就当是电影特技,吊着钢丝很安全。
在“我很安全,我很安全”的自我催眠中,她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踏上了对面的山崖。
这里由于极少有人登临,无论是树木和山花,都长得充满了野趣,小草在岩缝中恣意地生长着,中间还夹杂着晓雪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草药。间或有一只山鸟,落在崖顶的小树上,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晓雪这个不速之客。
咦?那边的巨石上,似乎刻着什么字样。莫非是某位隐居的武林高手,将自己毕生所学藏在某处,只在这儿留下了什么暗号讯息?
晓雪的武侠小说看多了,对那些奇遇什么的,哈得要死。所以,自然而然往那方面去琢磨了。
怀着期待的心情,晓雪快步向那巨石所在的位置走去,不料没走几步,腰间的一个力量,扯得她差点摔了个仰八叉。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晓雪这才发现腰间的绳子还稳稳地拴在她的杨柳细腰上呢。
晓雪退回崖壁边,把手笼在嘴边,冲着对岸三个傲然的身影高声大喊:“大师兄、阿昕、小雨……这边景色很不错的哦,快点过来。哦,对了,这边还有草药呢,大师兄你一定很感兴趣。”
喊完话,她把腰上的绳子解下来,拴在旁边不远处一个粗壮的苍松上,自己站在一边,笑嘻嘻地望着对岸已经开始准备过来的夫侍们。
她可一点都不为他们担心,并不是她没心没肺,而是她对自己的这三位夫侍充满了信心。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四人中武功心智什么最最废柴的一个,自己都能过来了,虽然有些惊险,害她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终究是过来了。那她那三个出色的夫侍,也一定能轻而易举地攻克天堑。
果然,到底是她的夫侍,没有在怕的。之间他们相视着对看了一眼,吸取了晓雪刚刚的教训,把衣袍的衣摆塞在腰带上,这样,风鼓不起来,便会减小风的干扰。
三个男人的举动,自然又引得旁边那几位女子的侧目。刚刚晓雪险险过去,她们心中觉得是巧合和运气。不料,她同来的夫侍们,居然也不怕死地去找死,这让她们连连摇头,却不去阻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
让她们大跌眼镜的是,这三位男子不但过去了,而且非常顺利,步伐没有一丝的犹豫,脸色都不变一下,都通过了那窄窄的石条。看他们那轻松自如的模样,仿佛那下边不是万丈高崖,而是平地一般。看得她们心都痒痒的,想去尝试一番。不过,对于山神传说的敬畏,和那满是雾霭看不见底的深谷,阻止了她们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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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风光在险峰,对岸景色的不羁与野趣之美,是她们这些人所不能领略到的。
看到三位夫侍稳稳地踏上了这边的山崖,晓雪一手拉过大师兄的胳膊,指着刚刚她充满好奇的石头,笑嘻嘻地道:“那边的石头上好像有字呢,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什么奇人留下的印迹。”
那边和山顶几乎融为一体的平整的巨石上,果然刻着字迹,不过由于时间的久远,被风雨的侵蚀,和泥土的填充,已经模糊不清了。
晓雪怀着对奇遇的向往,兴致勃勃地趴在地上,用手清理着字迹上的尘土和落叶。
好不容易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那几个飞扬的文字能够看出写字者的意气风发和笔力。晓雪可没心情欣赏字的劲道,迫不及待地辨认着依然有些模糊的字体。
结果是令她失望加冒火的,她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尖叫着:“这个老怪物师父,搞什么飞机,害我白欢喜一场。下次见到她,把泻药下在她的饭食里!!!”
原来,让她恼火的原因是,那个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石头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这样几个大字:胡晓蝶到此一游!你说她能不气愤吗?
她身边的几个夫侍,谷化雨捂着嘴窃笑不停,似乎在暗爽她的这次吃瘪。黎昕则弯下腰去,用手指描着那些字的痕迹,口中啧啧称赞着写字人的指力和内力。
而跟她同一师父的大师兄,他的注意力早已被山崖上的一些稀有草药吸引住了。你看他蹲在地上,不时地用药铲小心地在石缝中挖掘着,那谨慎的态度,仿佛在挖掘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晓雪心中那个郁闷呀,一股邪火从心中冒出来,不知道怎么宣泄,便朝着身后群山环绕处,尖声吼叫。群山也仿佛回应她一般,阵阵回声传来,显得悠远而空旷。
好笑的是,她的尖叫声刚刚停息,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猿啼,也不甘落后地尖声大叫。引得谷化雨又是一阵狂笑:“哈哈……这只猴子一定的公的,以为有同类在求偶,所以做出回应吧。哈哈哈……晓雪的魅力就是大,不但男女通吃,就连猴子也看中了你的美色……哈哈……哎呦”
乐极生悲,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的谷化雨,在不及防下,被晓雪一脚踹中了屁股,向前猛扑几步,如果不是他下盘稳,说不定早就摔了个狗啃屎呢。
不肯吃亏的谷化雨,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朝着晓雪站立的位置猛扑过来。晓雪则凭借着自己超群的轻功步法,在还算平坦开阔的山顶,跟他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她们在那嘻嘻哈哈,你一拳我一脚,闹得开心。任君轶却在这边的崖壁上发现了云崖草。
这云崖草果然生长在云雾缭绕的陡峭之地,任君轶也是在采摘一朵“鸡油花”的时候,不经意间来到悬崖边上,探身往下望去,透过近处薄薄的雾霭,崖壁的石缝中,几棵青翠欲滴的细长叶子,随风舞蹈着,似乎在召唤着他一般。
云崖草近在咫尺,对草药近乎痴迷的任君轶,当然不肯放过这到嘴的美食。可是,这山崖陡峭得如同被人用斧头砍过一般,没有落脚之处。几棵手指粗的小树,也不可能支撑住一个人的重量,怎么办呢?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晓雪的腰间,那里是晓雪专门缝制的一个小包包,还特地让祝风旋给绣上花朵。想不到吧,扮女人扮了二十年的祝风旋,还有一手好的绣艺呢。虽然及不上苏家双面绣的功底,却在一般闺阁男子中,也算极其精致的了。
这个小包,不是为了装银子,也不是为了装物品。它美其名曰“宠物囊”,是专门给小葫芦准备的。平时赶路,或者游玩的时候,小葫芦便钻进小包包中,脑袋露在外边,舒舒服服地睡懒觉。
任君轶的目光,的确是停在小葫芦那颗雪白的小脑袋上。
似乎感受到他热切的视线,小葫芦懒懒地睁开了眼睛,长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朦胧的小黑豆眼回望着他,脑袋上方似乎冒出了个大大的问好。
任君轶三两步走过来,拎着它的后颈皮毛,将它很粗鲁地从舒适的包包中拽了出来。
这些日子,小家伙吃了睡睡了吃,整个身子胖了一圈,看起来像个肥嘟嘟的大毛球。
被扰了好梦的毛球不乐意了,它不高兴地龇起了牙齿,小爪子在空中抓挠着,口中还发出了生气时的衅衅声。
“晓雪,小狐貂借用下。”人家对它的张牙舞爪,根被是采取无视的态度,只是跟它现在的主人说着话。
“拿去吧,尽管用,不用还了!”它的无良主人很爽气地挥手把它给卖了。
“你,下去给我采云崖草,不采满这个荷包,就不让晓雪给你做松子酥吃。听懂了吗?”任君轶上来就拿住了小家伙的七寸,松子酥是它最大的软肋。
小葫芦眼睛转了转,那贼兮兮的模样跟它的无良主人有得一拼,它看了眼那个不大的荷包,伸出了两个爪子,吱吱地讨价还价:一包十块饼饼。
“成交!”反正糕饼又不用他做,借花献佛的手段他向来最爱。
于是乎,有了小葫芦做助力的他,今日是满载而归。而晓雪,也在不知不觉中,欠了一屁股糕饼债……她今天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她从这个所谓的天堑形态中,得出个“h”字母的结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