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激动心情的苏繁,上前对各位哥哥们郑重地行了个礼,就连小世子也荣升为哥哥之列,苏繁的说法是:先入门者为大,无关年龄。薛晨激动莫名地扯着坐在他身边的妖孽熙染的红色衣袖,得瑟道:“听见了没,先入门者为大,快叫声哥哥来听!”
熙染白了他一眼,闲闲地道了声:“幼稚!”便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手,仿佛这双手是世间最最名贵的文物古董般。
虽然知道邵记的小老板向来一言九鼎,她的信誉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出于慎重,苏繁要求交换定情信物,并议定了上门提亲的确切时间,便施施然地告辞了。
在议事的过程中,仿佛是在商议别人的亲事一般,苏繁从头至尾淡定自若,娴静若水。不过细心的晓雪,还是从他殷红的耳朵,看出他并非不羞怯,而是强忍着。联想到他这些年的遭遇,环境造就人,险恶的商场,步步为营兢兢业业的经营着母亲交给他的重担,使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里,晓雪心中的怜惜之情直达眼底,让一直刚刚进门不久,还是新婚燕尔的妖孽心中醋意暗生。在苏繁辞行后踏出客厅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影伴着一阵腥风而至,将他扑倒在地,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
面对着这一惊变,两位小厮在看清公子身上那只添了肥膘,毛色鲜亮的吊睛白虎的时候。一个吓得手软脚软瘫坐在地上,一个干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熙染发出恶趣的笑声,目光从手指投向苏繁。哼!跟我争宠,有你好瞧的在后头。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那个优雅沉稳的男子,并未如他所愿,吓得胆战心惊浑身颤抖。只在白虎扑上来的一刹那,苏繁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不过长期的习惯,使他养成了纵是尖刀叉胸也要从容不迫的潜意识。所以他在面对距离他的头脸不过一拳之隔的猩红大嘴,腥臭的呼吸喷到他脸上的时候,仍能白着脸目光清醒。
“小白!”晓雪看出那妖孽的把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严厉地口气唤着那白虎,“还不放开苏公子?想被关进笼子里吗?!”上次小白淘气闯进外院,跟门房养的大黄狗玩闹的时候,没留神将狗狗给踩死,吓得门房老头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又发烧又说胡话,任君轶亲自医治才保了一条老命。而肇事者还叼着狗狗尸体,到晓雪那儿邀功,气得晓雪将它关在笼子里半个月都没让出来!
一听要被关进笼子,过那种没有自由、没有玩伴、没有猪头肉的悲惨生活,小白马上放开苏繁,摇头摆尾地来到晓雪身边,谄媚地用脑袋蹭着晓雪的腿。它毕竟是动物,再聪明也有限,在蹭晓雪的时候拿捏不了力度,将她顶了个趔趄,差点跌个狗吃米田共!
晓雪气得给它个大爆栗,然后去看已被谷化风扶起来的苏繁,满含歉意地道:“苏公子没摔坏吧,小白淘气喜欢恶作剧,没吓着你吧,中午罚它不许吃饭!”小白一听,发出一声悲鸣,垂着脑袋跟在晓雪的身后,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苏繁此时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他担心地看着被苍松扶着,两腿依然颤颤地罗儿,又看看被小斌用银针扎了穴道,醒过来,睁眼看到的是小白的大脑袋,又翻着白眼昏过去的锦儿(小白无辜地看着晓雪,眼中无限委屈:这次是他自己昏过去的,不关我事哦!),强自笑道:“没事,可能……小白它喜欢我,跟我亲近呢。它是无心之过,邵老板就不要罚它了!”
开玩笑,还没进门就树敌,非智者所为。这白虎看着是通灵的,若是它记仇,将来自己过门后,还不整天提防着,不如为它求情,省了许多麻烦。
果然,小白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眼底写满了感激。气得它的主人朝它屁股踢了一脚:阵前投敌,卖主求荣的东西!
晓雪横了使小动作的他一眼,继续笑着安抚苏公子道:“苏公子不要见外,叫我晓雪就行了!既然苏公子为你求情,这次就不罚你了,给你记在账上,下次再惹祸,重重地处罚!”小白的大脑袋点头如捣蒜,对苏繁的好感更甚。
苏繁也微微红着脸,道:“晓雪……也叫我星繁好了。”这是母亲给他起的小名,说是他出生时,在母亲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张开乌黑的眼睛,那眼睛亮若繁星,因此得名。
“要不,留这吃午饭吧!”前世来客人或朋友的时候,总是这样热情地留客,晓雪看着躺在地上靠在小斌怀里,惊魂未定的小厮,留客的话不自觉地冲口而出。气得熙染狭长的凤眼,瞪得快成杏眼了。
“不了,复赛快要开始了,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改日再来拜访吧!”苏繁示意已经恢复平静的罗儿,扶着泪流满面的锦儿,淡定地向晓雪辞行。
望着静若幽兰的男子,晓雪将他送至门外,看着他上了朴实无华的黑漆马车,情不自禁地想要帮助他,便上前几步道:“明儿我派人送几张绣品花样过去,看你能不能用上!”
苏繁亮若星子的眼睛直视着晓雪,看得她一阵怦然心动。然后,露出一抹发自心灵深处的微笑,轻轻应了声:“好!”
罗儿若有所思地望着主子唇边到客栈仍未消失的笑容,那笑容为主子增添了从未有过的动人风采。公子多久没露出这么真的笑了?老家主生病以来?还是接掌家主以后?
当天晚上,邵家当家的身边的得力丫头小夕,带着几个小厮,传来了小姐与官人的意思:“我们官人说了,绣品大赛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束的,住在客栈多有不便。既然我们两家有意结亲,万没有让姻亲来京住客栈的道理。刺槐胡同有我们主子置办的产业,是风官人陪嫁的院子。虽说不大,却胜在精巧,又离复赛和决赛的地点比较近,若苏公子不嫌弃,搬进去暂住吧!”
“这这么好意思?我们住客栈挺好的,还是不打扰贵府了!”苏繁不想给邵家添麻烦,委婉地推脱着。
小夕跟在主子身边久了,怎能看不出他的想法,便笑着道:“苏公子不用客气,我们小姐向来热情好客,即便是老家来的乡亲,也会竭尽所能的照顾,何况我们很快就是亲戚了呢。您就放心的搬进去吧,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若是您坚持不去,小姐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利的!”
这一番得体的劝说,让苏繁再也挑不出不去的理由,便吩咐小厮们收拾了行李,带着护卫们搬进了刺槐胡同。
复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有了晓雪亲自上门送来的花样子,又商讨了关于复赛时东方家有可能做的小动作,并研究出了稳妥的对策,苏繁的心越来越安定,神态举止见更是静谧若画,让人挪不开眼眸。
进入复赛的全国大约有不下三十家,地点选在具有空旷院子的用来练兵的远营殿。为了公平起见,比赛的评委名单不提前公布,而作为评委的人选也被立下了军令状:不许泄密!即便是评委的枕边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便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绣品大赛的评审。这样便杜绝了贪污受贿走后门等有损比赛公平的现象出现。
不过百密还有一疏呢,何况是动静这么大,涉及这么广的全国性的比赛呢?所以,东方家到底打通了哪一环节,会在什么地方使坏,就不得而知了。的确,收买评委这一条路行不通,那就只有打击对手,才能凸显自己了。而东方家最强有力的对手,便是苏繁了。
此时,东方家京城的别院里,东方家的家主东方英,正与她一肚子坏水的手下范红秋密谋着。
东方英的扫帚眉倒竖着,老鼠眼里射出阴冷的怒火:“哼!今年的大赛规则不知道哪个遭瘟的订的,不事先公布评委名单。不公布我就没办法了吗?红秋,多准备些礼物,将往年绣品大赛的参审人员全部都送一圈,我们广泛撒网,不相信捕不到鱼!对了,交代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范红秋皱起稀疏的眉毛,一脸为难的样子:“家主,那苏家小儿不知道跟谁搭上线了,被请进刺槐胡同的一座院子里严密的保护起来。属下派了几波刺客前去,都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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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饭桶!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东方英几乎跳起来破口打骂,恨不能照她脸上扇她几下。
范红秋苦着脸申辩道:“家主,不是我们无能,是那些个护卫太厉害,请来的一流高手都折在她们手上几个。况且,那院子里养了只白虎,只要有一丝生人的味道,马上便能识别出来,并示警。我们派去的高手,有的就是死在那孽畜的爪下!”
“驯养白虎?莫非跟达伦巫族有什么牵扯??你马上跟那些武林人士说,放弃第一方案。既然不能拿苏家小儿怎么样,那还是从比赛上入手吧!”东方英的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阴险的点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