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了呀!你爹爹没催你们?”晓雪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韩秋听出少主子的意思,先红了脸,嘴巴却一点也不打艮:“我爹这两年也张罗着给我和哥哥说亲呢,不过都给我娘驳回了,她说跟着小姐还担心嫁不出去吗,主子自有安排,让爹爹别瞎操心了。”
晓雪心里那个惭愧呀,她半路来此,对这内院很少操心。她娘亲和狄爹爹早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府里的事什么都不过问。自打五年前去武林盟主那报信,回了趟老家以后,每隔三两个月,就回家探亲一趟,主要是陪狄爹爹回去看他年迈的爹娘。多亏了管家罗文秀,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风哥哥最近也学着管家,也做得有模有样了。
晓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合格的领导,居然差点误了下属的终身大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小秋呀,你的婚姻大事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韩秋红着脸,低着头,假装很忙的样子。
“你有没有跟你哥哥闲谈时,提到过这方面的事?”晓雪还是很民主的,希望能听听他们自己的意见。
韩秋的声音小了下来:“我和哥哥的意思是……能同嫁一妻,互相有个伴儿。”
“呃……”晓雪的头脑一时没转过来,不过转念一想,这时代的女子都是要三夫四侍的,与其跟找不清性子的人共事一妻,倒不如兄弟俩同嫁一人呢。不过,不知道他们的妻主能不能分清俩人,别闹出什么笑话来才好。八字还没一撇,晓雪倒是想了很远,也难怪,这些天把她憋坏了,yy成了她打发时间的一大乐趣了。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可以销了你们的贱籍,帮你们入良民籍,再帮你们找一户家境还不错,人品好的人家。或者在培训班的管事里找一个,那些品性都是经过筛选的,绝对错不了!”晓雪觉得还是第一种好,以邵记小老板贴身小厮的名义出去,还愁找不到好的人家?
可是人家并不这么想,韩秋皱着眉想了想,道:“小姐,我跟哥哥都是家生子,从没想过脱籍。在别人看来,入良民籍是求之不得的好诗,可是,我跟哥哥的意思是,即便是嫁人后也能作为公人(已婚男仆的称呼)伺候在小姐和风少爷身边……”
晓雪也有些舍不得这两个伶俐的小厮,既然他们不愿意远嫁,她也不好强迫,于是就在脑海中过滤那些同他们年龄相当的管事,或是可用之人。
同尤茗涓管事去京城的瞿香卿,二十出头年纪,在培训班里出类拔萃,人品耿直又不失精明,倒是个很好的人选,可惜她已经娶了个泼辣善妒的主夫,韩秋兄弟俩嫁过去,难免要受气。
邵府大管事罗文秀的女儿年方十六,继承了她母亲的稳妥于精细的性子,尚未娶亲,除了年纪稍微轻了点,倒不失一门好亲事,将来晓雪的意思是要去京城发展的,她已经让尤茗涓在京城看一些大宅子了,罗文秀管事的这个女儿再历练些日子,去京城的宅子做个管事,倒也能胜任,韩秋他们自然就可以跟过去,继续留在她身边了。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罗可维最合适,晓雪看了眼低着头绣荷包的韩秋,试探道:“小秋,你觉得罗管家的小女儿罗可维这孩子怎么样?”
韩秋愣了下,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小姐,你想什么呢!那还是个小孩子呢,我比她大了整整三岁呢!”
“什么整整三岁?”谷化风拿着刚刚核对好的账本进来了,后边自然跟着韩夏这个贴身小厮。
“风哥哥,我这个浑人,差点把小夏和小秋的终身大事给误了,他们都十九了呢,该嫁人了。我正琢磨着罗管家的女儿罗可维,人品正直,做事稳妥,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正问问小秋他的意思呢,他愣说人家还是孩子,比他整整小三岁呢!”晓雪见风哥哥进来,边黏了过去,从后边一把抱住了风哥哥温暖柔软的身子。
谷化风虽经常受到晓雪的“袭击”,还是红了脸:“又闹什么的?还不放开,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韩夏韩秋早已习惯了晓雪对谷化风的黏黏呼呼,已经达到视若无睹的境界,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刚刚晓雪的话关系到两人的婚事,表情难免有些不太自然。
晓雪不理风哥哥的温柔呵斥,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间的气息拂动了他耳边的散发。谷化风知道她黏糊的性子发作,便不再跟她多言,接着她刚刚的话道:“十六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女子十三岁成年,又过去三年了,虽说她长个娃娃脸,看起来很小,确是大人了。”
“是呀,是呀!”晓雪附和着,“你比她大三岁怕什么,风哥哥还比我大四岁呢,男生大一点好,知道疼人……是不是呀,风哥哥”晓雪拖着腔,在谷化风的耳朵里吹了口气,引得他倒吸了口凉气,然后她这个肇事者,却笑嘻嘻地跑开了,惹得小风给了她一个白眼。
韩秋听了,抬头跟哥哥对视了一眼,瘪了瘪嘴,没有吱声。还是谷化风细心,看出了苗头,便道:“你们兄弟俩是怎么想的?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不要不好意思,说出来我和晓雪帮你们参谋参谋。”
“对呀,我们认为再好的,你们看不对眼也是白搭,说说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的?”晓雪兴致勃勃,眼睛闪亮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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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兄弟俩又对视了一样,又都垂下头,一个低头绣荷包,一个假装很忙地整理账本,怎么问就是不吭声。晓雪眼睛转了转,注意力被韩秋手中的荷包吸引过去:“小秋手艺真不错,荷包绣得越来越好了。”
韩秋的脸刷地直红到脖子,他扭捏着背过身去。晓雪觉得更蹊跷了:“我看着,怎么像是个女子用的荷包?难道小秋这么细心,知道小姐我的荷包被人扯去,帮我绣的?”说着,绕到韩秋正面,就要拿起来看看。
韩秋忙把快完工的荷包藏在身后,红着脸道:“小姐的荷包还需小秋来绣?这……这是尤管事上次写信来说,她的荷包破了,让小秋帮着绣一只……”
“哦……原来是给尤管事绣的呀”晓雪拖着怪腔,跟谷化风挤眉弄眼。原来这哥儿俩看中了邵记的二当家呀,好眼光。
“只是这尤茗涓管事看着也有三十多岁了,应该夫儿一大群了吧!”晓雪皱了皱眉头,觉得虽然尤茗涓各方面能力不错,却不是兄弟俩的良配。
韩秋见少主子似乎不太满意,顾不得害羞接口道:“尤管事今年才刚刚三十,只是看着老练而已。尤管事的主夫前些年难产去世,就没有再娶,现下还是单身一人呢。”
“哦原来我们的小秋比我这个当主子的还关心我们大管事呢,果然忠心可嘉呀,哈哈……”
“小姐……”韩秋臊红了脸,抗议少主子的取笑。
晓雪本着对员工负责的态度,亲自修书一封,很含蓄的将韩夏兄弟的事情跟邵记的二掌柜尤茗涓提了那么一提。结果人家尤茗涓很大方地承认对韩夏兄弟有好感,并希望在京城快餐店开业以后,能把兄弟俩娶回家。
收到回信的晓雪,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既然人家都私下鱼雁往来,索要荷包了,定然是心仪对方的。尤茗涓能力超群,尤其是在生意方面很有一套,堪称晓雪的左右手。此人责任心很重,夫郎去世这么久未曾再纳一夫一侍,说明也是个重情义的,韩夏韩秋兄弟跟了她,确是好的归宿。
尤茗涓来信还将京城的情况详细地汇报了一番:选址依然贯彻热闹贫民化的原则,在京城北市长安街上,选中了一家店铺,比万马的铺子还要大,也是楼上楼下。本来这里是座大酒楼,可是酒楼老板急病去世,孤儿鳏夫的无法经营下去,再加上本来这座酒楼生意就不是很好,所以才转手卖掉的。
京城的物价尤茗涓已经打听得很清楚,比万马要贵上个一成半成的,这家店面本来要价一万五千两,怎么讲价都讲不下来,她准备咬牙买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店铺的主人主动降价两成,一万两千两买下来的。尤茗涓一开始觉得很是蹊跷,生怕有什么猫腻,不过店铺主人传来话说,是小老板的朋友跟这家铺子的当家主夫关系不错,他从中说项,让了些人情银子。
晓雪看着信,心中跟尤茗涓一样的疑惑,自己在京城能有什么朋友?晓雪认识的京城人氏就这么几个,皇太女?正值秋末,油坊出第一批油,她又是亲去西南视察,又是打理户部,忙得不可开交。大师兄?他一年在京城的时日,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三个月,她又没跟他提在京城开分店的事。莫非是合作的几家商号家主的内院夫侍与这家交好?
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到了京城自然会真相大白。尤茗涓还说,万马快餐店装修工匠已经到位,一切按照万马的规格进行装修。信的最后,还询问晓雪有没有其他的指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