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郎。”佘笙扑进他的怀中,“我这不是折磨你,而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灾星一词随我多年,我不是有意折磨你,而是以为不见你便能解了心结,可我错了,这月余来我的心忍不住的思你念你。”
她悟了秋茶二字,秋茶之所以珍贵是因要寒冬腊月开春之后才有新茶,而新茶之后亦是酷暑三伏天,得那时那才有秋茶可摘。
可秋茶虽是珍贵,只有识得它的人才珍贵,中原由来好几朝只有净慧师太一人知晓秋茶。
而她所珍惜的实然一直都没有消失,佘锦,五娘,小梨小兰虽身份有别,可却也是她一直寻着的亲情,整整十一年多了吧。
“为夫亦想你,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又瘦了。”
“你还是不蓄胡子俊朗。”佘笙摸着顾延唇边道着。
“那你给为夫剃了,可好?”
“好。”佘笙点点头,“此处是苏府?”
“恩,此处赐给新任左右二相”
“左右二相同处一院?”佘笙问着。
“本是夫妻有何不可?”
“景阳疯了吧?佘锦与南翼不得日日相吵?”佘笙惊道。“且这二人无为官之经验如何是好?”
“这个陛下可不比舅舅傻,如若佘锦有事你与我会不会相帮?”
佘笙不假思索地道着:“定然会的。”
“遂日后你我身在江南许也要为朝堂政事头疼的很,如若不是端阳王拦着,许景阳都要仿宋迁都杭州了。”
佘笙轻笑了一声道着:“你真不打算留着帮帮他?将朝堂留给这些年少之人?”
“此回顾苏二府倒台势必有新的家族上来,而佘锦与南翼少年心性定不会干些弄权贪污之事,于景阳而言是在弱冠前最为放心的左右臂膀。”
“罢了,你定是有安排好的,且还有太上皇在呢,我也不想操心了,祖父的丧礼是已丞相之仪所办吗?”佘笙问着。
顾延摇头说着:“祖父不愿入土下葬,愿自个儿的骨灰随风而散护卫大印,于大印天下而言他虽有大错可却也是个好丞相,他所为的亦是景家的天下,如若不是下边的人阳奉阴违,实则吴家染坊,袁家香该天下皆是。”
“这样也好,听闻苏珍川与晴丹过几日也要去西梁上任了,我便不去送他二人了,你替我去送送。”
“不必相送,他等要留下来和你我的喜酒,但你我成婚之礼过后再走。”
“你我都成了两回亲了,怎得还要成亲?”佘笙问着。
顾延摊手耸肩道着:“是娘亲所备下的,我可不愿的。”
“那不如你我逃了吧?这依照你郡王的身份嫁娶的排场必定不低,事又多累得很。”佘笙道着,“我最不喜排场了。”
“傻话,不愿的话与娘亲直说罢了,对了,苏夏氏与苏珍川之间是否有些恩怨?”
“怨恨不浅。”佘笙道着,“珍乾有今日皆是珍川所害。”
“也难怪了,只不过如今苏夏氏无所依靠,你且劝苏珍川好生赎罪,让苏夏氏与苏珍乾安稳终老吧。”顾延道着。
佘笙道着:“他不是听你的话?我劝必定不会听我的,不如你让晴丹去劝也好些。”
且依照苏夏氏的聪慧晓得如何是好的,晴丹幼时本就是随着她兄长在苏府里头的,对苏夏氏必定也是心存敬意的。
苏夏氏如若不再存有替苏珍乾报仇之心,晴丹必定会好好让其终老一生,苏珍川能为晴丹舍弃一切也可接纳苏夏氏。
关于苏珍乾苏夏氏一直再说是报应,许也是报应吧。
如若当时没有苏珍乾与苏珍珠骗她跪那些个时辰,许她的一生截然不同,许会成为晴丹一般的长安名妓,至少不会十年皆在病痛之中度过。
又许会是那时就与顾延结缘入长乐园。
“想什么呢?”顾延看着她在思虑问着。
“我在想十一年前无珍乾要诓我跪那些时辰,我到了花月楼之中你可否会留我?”
“会,是你先说下半辈子要我相伴的。”
佘笙轻笑了一声,“不知苏小小与苏珍淑的下场如何?”
“苏小小被苏珍仪接回合才居了,苏珍仪说会替苏家恕罪的,想必苏小小大仇已报日后也会看开了。”
佘笙摇头道着:“日后景抬的后院不得安宁了。”
“景阳巴不得呢,九皇子忙于后院之事定不会去管前朝之事了。”顾延道着。
“那珍淑呢?”
“苏侧妃陪着废太子流放边陲,还有太子房内的那幅画我烧了,待回江南时为夫给你作几幅画?”
“不了吧,我如今已二十五了,也非芳龄之貌,老了。”佘笙道着。
“你是最美的。”
佘笙噗嗤一笑道着:“你晓得吗?我如今通畅的很,十余年来从未如此通畅过,我想我的心结已解了,可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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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寒病已结,可心思郁结如此之久身子如何能大好?
十年又吃了如此多药,是药三分毒,如今能活多久她自个儿也不敢去想。
“如同祖父所说余下的日子有一年也好,两年也罢,你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遂从未迟过。”
顾延低头吻住了佘笙苍白之唇。
“哎呀,东家,你与姑爷怎得青天白日里做此事呐!”王燕云进了内屋连捂着眼。
顾延离了佘笙道着:“你也该寻个好人家嫁了,屡次坏我的好事,我给你去和白尚书说说如何?”
佘笙轻打了顾延:“说话没个正经的,如今虽不是左相可也是郡王的身份呐,七嫂子急匆匆而来有何事?”
“白尚书来寻您。”
“不是来寻嫂子你的吗?”佘笙笑道。
“您就不要开玩笑了。”王燕云红了脸,可眼神还是清澈的很,她早已没了改嫁的心思,哪怕是小皇帝她也不要,她已有一个女儿在足以。
佘笙下了床披上披风道着:“请白尚书进来吧,我累的很。”
“是。”
顾延拉下了帷幔道着:“这白袁无缘无故地来找你作甚?”
“下官见过郡王爷。”
“你来有何要事?”顾延问着白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