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冷笑着道:“沙飞扬有两处不敢惹事,一处是长安皇城脚下,第二处便是江南,因去北漠的不少仇家皆是从江南徽州而去的。
如若说沙飞扬在世时成立盟主,去找沙飞扬报仇还有得说,沙飞扬殁了,这些人还假意成立盟派,遂我我猜度着他等只会被人利用了。
是个三岁娃娃都晓得理擒贼先擒王,王都死绝了,这散兵便是被白凤阁收了那也是白凤阁之人,与一神秘帮派为敌这些人也就不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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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帮派说是来找沙云帮报仇不也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
佘笙恼得蹦出来一句脏话,连咳嗽道着:“咳咳,你让人好些去查查,这些帮派可有与朝廷之人来往,白凤阁是顾家的又有何人晓得?
这些江湖帮派也不可小瞧了去,毕竟也都是地头蛇,有些官府还与其有勾结,一旦有人要光复什么大唐,大周,大晋的,他们可师出有名了!”
“多谢夫人指点,这镯子?”
“将我方才所言的那番话告知顾延去。”佘笙冷声道着。
顾意听闻也只得低着头往长乐园而去。
顾延在房中见着这玉镯对着顾意道着:“你再送回去,她要姓顾姓佘都好,我与她成亲一事她更改不了,既是长公主给儿媳她就该受着。”
顾意干脆将镯子放在了一旁,低头道着:“主子,您就饶了我吧,我这腿也快要废了,这夫人明显着便是在生您的气,方才连脏话都出了口了,我可不敢再去了。”
顾延拿起来镯子道:“她给你出计了?”
“东海禁兵。”顾意道着。
“这东海禁兵虽是武职,可兵权不再父亲手上而是在苏相手中,哪里那么好要?其余的官府也许是不会管的。”顾延道着。
“夫人说如若沙飞扬在世时江湖帮派要结盟抵御或一道寻仇还有可能,如今再说结盟就难免有些脱裤子……”顾意连捂着嘴。
“脱裤子三字也是她说的?”顾延奇了,佘笙竟会说这般脏话?
顾意点头道:“是,瞧着夫人脾气大得很,夫人说这会儿在几日之内就有如此,许是这些江湖帮派被人给利用了,也并非是只朝着白凤阁而来,更是朝着顾家朝廷而来。”
顾延道着:“白凤阁一事顺其自然,如若这群人不是朝着白凤阁而来旁的我等也不必管。”
“可恐这等人滥杀无辜,找旁的帮派……”顾意悲天悯人地道着。
顾延轻笑了一声道着:“本陛下就心忧武林动荡之事,这些江湖帮派名门正派也只是虚名而已,陛下正愁无法一网打尽,如若各自相斗,朝廷也可坐收渔翁之利。”
“是。”顾意应着便往外头退了出去,又不甘地回头道着,“主子,素闻一壶茶坊的坊主身子不是甚好,顾意甘愿为侍妾伺候您与夫人。”
顾延冷声道着:“你如若摆不正自个儿位置的话,本相不介意要萦儿去接替你的位置。”
顾意眸中一冷尽是失落之意,自十三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七年时光她却无法子走进主子心中。
她可不求正妻之位却连侍妾都无法做。
如若佘笙并非她救命恩人她定会想法子把主子夺回来。
可佘笙偏偏是她之救命恩人。
顾延转着镯子眸子扫向一旁沏园之楼,檐下垂挂着雨珠,淅淅沥沥的雨丝连绵不断,这一场雨不知要下到何时了?
夜里。
佘笙方要入眠前,听得五娘来禀张大妞保住了性命,她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又琢磨了茶种的典籍与各地地方志记载的栽植法子,这她才入眠了去。
雨好似又大了些,这月黑风高的夜里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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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笙园,亦是月黑风高,可却没有那大雨,倒是有着一道比大雨更扰人的“强盗“。
佘飞挡在门口道着:“你等强盗怎敢在笙园前放肆?可知此处是何人的府邸?”
为首虬髯中年男子道着:“管你是何人的府邸,咱天煞帮要见佘坊主你等推托她不在江南,那我等只得不告而进笙园到时再向佘坊主赔礼道歉了。”
“你等怎好在此明火执仗?眼中可有王法不成?”佘飞大怒道。
“王法?王法也管不了江湖是非。”
“我家坊主所入赘的夫君乃是长安左相爷,长公主之子,你等如若敢进来,日后朝廷我家坊主定饶不了你等!”佘飞大声道着,望能唬住他等。
一旁的王员外听得声音也出来道着:“各位好汉,这笙园里头的高手也不少且有官府护着,望你等给本员外一个薄面,莫要为难留着的笙园人才是。”
“咱们又没为难笙园人,在这山阴里头如若不住在笙园可有其余的地方能让我等所住?难不成住到王员外府上到时候你府上家眷也颇有不便吧?”为首的虬髯大胡子言道。
王员外连着退了回去,虽是邻家,可如若给自己招惹了麻烦也是不好。
佘飞哪里还会看不出来这些人分明就是朝着笙园而来的,连吹了一声,府内小厮皆打着大棍出来,还有不少茶庄里头的长工,正是茶闲的时候。
虬髯大胡子望着这些人不敢硬碰。
他身后有一作书生打扮的男子递给了虬髯大胡子一张纸条。
虬髯大胡子大笑了一声便也掉转了马头撤离了手下。
佘飞方放下了一些警惕,便见着东家最为珍惜的藏之中传来明亮的火光,只一会儿的功夫火苗直窜。
打更的更夫见到了连敲着大锣喊着走水了。
一时间山阴富商皆醒来了,笙园之中多珍宝,且如能护着的话日后也可在佘笙面前讨个好处。
纷纷让着自己小厮提水浇园。
可也有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进了里头,夺着笙园之中值钱的物什。
等火灭,已是天大亮时,佘飞见得藏烧成了灰烬顿感无力,这会子怕是无脸孔再见五娘再见坊主了,连连让着报信人快马加鞭往着长安而去。
待沏园里五娘接到此信时已是五日后,太子选秀前一日。
五娘哆嗦地将佘飞所写之信进了沏园,路遇柳先生连拉着他道:“柳先生,大事不好了,你看看这信。”
柳万金一抖接过,大骇道着:“东家这几日心情本不善着,如若不是在忧虑那种子不好萌芽,她老早找麻烦来了。这藏书阁与她而言那可是堪比半条命的宝贝呐!烧为灰烬东家不得也去半条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