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盘,将那张卷轴放了进去,然后又拿出一根权杖,开始念咒。片刻之后,权杖顶端的水晶射出一道光束,照在了卷轴上。
下一刻,卷轴猛烈地燃烧了起来,一道火柱扶摇直上,冲到空中。这时,克拉克取出了一个卷轴,上面罗列着一系列神灵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一条色带。老人拿起卷轴,在火柱旁边仔细地对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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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里的火柱散发着耀眼的金光,而勇气之神内安对应的却是橙红色。
神术卷轴烧完后,克拉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时间显得疲惫不堪。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个罗列着诸神之名的卷轴,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卷轴上记录了法罗位面绝大多数神明的神力气息,那些色谱的核心处都封存了一丝对应的神力。而当卷轴合拢时,所有的神力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法罗,如果有人拿着这个名为《诸神之书》的卷轴被发现,那么诸神便会降下神谕,命令教会将其绑到火刑架上烧死,就算是国王也不能幸免。如果是位面中的顶级强者,那么诸神也会降下神罚,甚至是直接派遣化身来追杀。
不过,诸神的目光从来不曾投向染血之地,这里的人也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三位老人都在看着克拉克,后者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构成这个神术的力量大多来自勇气之神内安,但是其中还隐藏了一丝其他神明的力量,要说性质……如果法罗有光明之神,那么这股力量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了。”
“也就是说,这股力量并不属于本位面的任何一位神明,而是来自于异位面的邪神?”安曼缓缓地说道。
“不会是异位面的神。”克拉克摇了摇头,说道:“对方能够将力量隐藏在内安的神力中,显然是对法罗的位面规则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异位面的神明不太可能做到这种程度。所以,我们这个位面很可能出现了一位新的半神,并且在向神职发起冲击。因此,这批卷轴应该是由神职者完成的玷污卷轴,而不是某个大魔法师制造出来的赝品。”
整个房间忽然变得寂静无比,气氛压抑得令人心悸。一位新神即将诞生,这对整个位面都是一件大事,由此产生的危机,可以使国家倾覆、可以让种族灭绝,甚至可以令大地分裂!
当如此重大的事件被摆在眼前时,这四位老人和他们背后的势力都显得渺小无比,根本不值一提。和神明相比,整个染血之地都算不了什么,又何况是这些人?
另一个老人看着克拉克,说道:“老朋友,这或许是你的机会。”
听到他的话,克拉克浑身一震,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已经老了,又是燃烧过神力的残破之躯,而这位还只是半神……如果得不到他的眷顾,我根本没有可能重新成为大神官。”
安曼叹了口气,说道:“你已经活不了几年了,本位面的诸神都不会接纳你,你又不肯投靠异位面的邪神,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克拉克苦笑着说道:“我就是想要投靠异位面的邪神,也没有机会啊。以前的入侵者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神术师,这说明异位面的诸神根本就不能将神力传送到法罗。”
“那个叫凯撒的年轻人显然和这位即将诞生的新神关系密切,也许机会就在他身上。”另一位老人说道。
克拉克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有机会就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肯定不会是做点生意那么简单。一位神明的诞生,必定会带来风暴与战争。”
安曼看了看其他三个人,说道:“看样子,我们也必须有所准备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肯定不会平静。”
几位老人点了点头,各自离开。
第二天早上,安曼派人送去了一封邀请函,约凯撒共进午餐。
除了安曼和那条街上的几位店主外,还有一个肥胖的商人和一个没说来历的老者出席了这次会餐。
经过介绍,凯撒得知了那个商人的名字叫做提夫曼,是金辉战旗在蓝水绿洲的负责人。而那位老者的名字叫克拉克,据说是猎魔之枪的高层之一。
金辉战旗是染血之地排名前三的大商团,比红色哥萨克还要强一些。猎魔之枪则是一个同时具有冒险队、捕奴团、雇佣兵性质的武装团体,虽然只有几百名成员,但是战斗力很强,连各大商团都不愿意招惹他们。
落座后,众人寒暄了一阵,凯撒虽然没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于是大家都明白了,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老江湖,根本不会给人可趁之机。
然而,在座的又有哪个是普通人?不需要凯撒透露什么,见识到他的气度、学识、年龄和实力,以及那些强大而独特的随从,人们就能推断出许多事情。
从外表上看,凯撒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所以没有哪个聪明人会随便招惹他。
席间,人们的心里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甚至有人猜测凯撒的背后有一个公爵家族,外加一位传奇强者。
他们的推断其实已经接近真相了,但还是没能打破常识的桎梏。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凯撒本身就有传奇级别的力量,而他的背景根本就不在这个位面。
进入正题后,克拉克首先提出了购买神术卷轴的要求。收购价格则是一级卷轴30金币,二级卷轴90金币,三级卷轴270金币,以此类推。这是一个很合理的价格,但是只适用于一到五级卷轴。六级的神术卷轴动辄就要上万金币,七级卷轴更是有钱也买不到。
这批玷污卷轴的价格比正规的神术卷轴还要高得多,因为它们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的。要知道,普通的神术卷轴只有神职者才能激活,这就让它们的适用范围小了很多,染血之地很少有牧师出现,而且他们的行为也会被信仰限制。
因此,无论是盗贼团还是捕奴队,一旦在战斗中受伤,就只能使用圣水、药剂等物品,这些东西的效果当然比不上神术,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提夫曼也对这批玷污卷轴很感兴趣,但他只要四级的强效治疗,并且为每个卷轴开出了900金币的价格。
凯撒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笔交易,他手里的卷轴都是从神殿里抢来的,成本几乎为零,卖多少钱都是额外收入。
最终,凯撒卖给了提夫曼二十个四级卷轴,然后又卖给克拉克五十个三级卷轴和二十个四级卷轴。光是这笔交易,就给他带来了两万金币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