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Zone

“不好意思，久等了。”

正在进行运球练习的楚江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穿着篮球服的穗积正小跑过来。

楚江的视线在接触到穗积的瞬间，就整个人呆住了。穿着蓝色球服的穗积，露出来的小手臂温润如玉，长腿的线条青春流畅，她的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让人恨不得立马掏出手机把这一刻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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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发现，原来打篮球的女孩子可以这么美。

可是……为什么她脚上穿着小皮鞋？

“啊啊，因为我没有球鞋啦，所以就只能穿着小皮鞋和你比赛了。”穗积发现楚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皮鞋上，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早点结束早点回家。”楚江看着她的笑容，却生气不起来。

“嗯嗯，正有此意。”

“简单起见，我们打半场吧，不算分，三球两胜。”楚江把篮球放在手指里转圈圈，对穗积淡淡地说道。

“了解。”穗积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第一次打篮球的兴奋。

楚江撇了撇嘴，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一个女生打篮球，明明自己平时和女生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别人总说他耍酷，其实他只是有点面瘫外加爱发呆而已。

“给。”楚江把篮球传给穗积。

“嗯？”穗积接过球，一脸疑惑地看着楚江，“开局不是要先把球扔上空中，然后再互相争夺的吗？”

“本来是这样的，不过我们身高相差太远了，为了公平期间我让你先攻吧。”

“哦，就是瞧不起我的意思。”穗积淡淡地说，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下一刻她熟练地拍着篮球，舔了舔嘴唇，眼神渐渐凌厉了起来。

“我要来了哦！”

话音刚落，穗积在胯下一个变向，直接从面前楚江的左侧绕了过去。转向、运球一气呵成，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

“什么？”

楚江瞪大了眼睛，当场愣住了。

他连忙转过身想要拦截，可是一眨眼的功夫，穗积已经运球逼近了篮筐。

快速运球、起跳……

“砰！”

精准的投篮！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不是吧？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啊？”楚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种动作，这种速度，这种弹跳力，分明已经到达了职业篮球选手的水准了！

篮球还没有落地，就被穗积一把揽入手中，她转过身来，脸上微微有些得意地看着楚江，“怎么样？我都说我会打篮球的。”

说着穗积把球传给楚江，伸出右手，五指向上，做了个尽管放马过来的动作。

楚江手里抱着篮球，脸上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下一刻目光一变，带球突进。

穗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向左跨出一步，将重心压在了左面，娇小的身影挡在了楚江的面前。

楚江微微一笑，完全没有停下来，而是迅速地转身，没有一丝停留，仿佛早已计算好了一样，直接从穗积的右边冲了过去。

“打得真好。”穗积眼角扫向绕过自己的楚江，小声的嘀咕。

虽然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会是个篮球高手，但是楚江凭借着自己的篮球天赋和多年的刻苦训练，在预判和假动作上是完全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急速运球，眼看着就要突破到篮球架下，楚江微微一笑，准备给穗积展示一个高水准的扣篮。

“嗖~”

身后传来鞋底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紧接着楚江眼前如同有一道细微的红色闪电从眼前一晃而过，下一秒他发现穗积竟然在他的身旁和他保持相同的速度齐头并进。

“砰！”

穗积伸手把楚江手里的篮球拍掉，然后以诡异的速度穿过楚江，一把把球揽在手中，立刻转身，带球突进，如同疾风一般地起跳，扣篮！

“怎……怎么会？”

楚江难以置信地看着穗积，艰难地喘着气，身上全是热汗，早已把他的球衣浸湿。

怎么可能？这么小个子的女生是怎么做到扣篮的？常识在一瞬被颠覆，楚江的内心如同坠入冰冷的深海峡谷。

“因为我进入了zone状态。”穗积轻描淡写地回答。

进行了如此高速的强烈运动，她的全身竟然没有一滴汗。

“zone？”

穗积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人只能发挥自己实力的80，但是有极少数的天才球员，可以凭借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将力量、弹跳力、速度推向100，这种将自身实力发挥到100的状态，就叫‘zone’。进入了这个领域后，球员的各项能力都会达到高峰，视野也会变大，对手的破绽会展现在眼前，不过这有时间限制。”

“那……那你为什么可以进入zone状态？”楚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穗积。

当然是因为我解锁了火神大我的技能卡片啊，穗积心里暗暗地说道。但是她当然不会告诉楚江自己有一个动漫卡片库啦，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说出去无疑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因为我是个篮球天才。”

穗积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反正《黑子的篮球》里面那些球员开了zone外挂，双眼冒闪电，速度爆棚，轻而易举地打败对手之后，都是说这些装逼到爆的话，穗积也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发现自己轻视了楚江的自尊心。

楚江无力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脸上写满了不甘。他好看的侧脸在室内的灯光下流淌着淡淡的光，还有细细的泪痕。

“可恶！”楚江一拳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为什么我会输！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从小学就一直打篮球，每天都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就为了可以变得更强，我以为自己对于篮球的热爱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可是……可是我竟然输了！

投篮、运球、体能训练……恍惚间记起了过去，儿时的记忆不断地在楚江脑海里闪过，回忆里的自己，总是一脸兴奋地在篮球场上奔跑，他是真的热爱篮球的。只是，现在狼狈的自己，已经分不清那是讥讽还是怜悯了。

“可恶！”楚江又一拳砸在地板上。

穗积皱着眉头看着楚江，沉默不语。

“不就输了比赛而已，至于吗……”穗积看着落泪的楚江，忽然觉得感觉到心里有种羞愧，在心里小声嘀咕，“……你们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我这个开挂的搞定。”

穗积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这么难受？楚江真的好帅，他真正地热爱篮球，认真地训练和学习。相反，自己竟然因为利用作弊手段赢了比赛而沾沾自喜，似乎有些侮辱了别人的努力吧？

是这样的吗？原来从来没有真正努力过的人，好像就只有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