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景天子的身份,其实在唐宝音的身上,他确实已经给了足够的耐心。
可是自从昨晚夜宴之上,和沈陌君毫无准备的再次见面开始,唐宝音无法像人倾述的苦楚,确实压的她都快窒息了。
可偏偏她与沈陌君之间的旧情,却又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到底白景是唐宝音,朝夕相处半年之久的枕边人。
所以此刻窝在白景的怀里,唐宝音再难抑制住委屈和难过,从开始的小声啜泣,在到后来竟然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白景望着,仿佛整个人,都无力到瘫软在他怀里的唐宝音,仿佛要将这一世的眼泪,全都哭尽似的模样。
他的心里怜惜之情更甚,此刻的白景甚至不愿在去细问唐宝音,关于她和沈陌君之间的事情。
毕竟正如白景自己说的一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就是唐宝音第一个委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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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种种到底都是旧事了,他不想因为这些,惹得唐宝音一颗心,被血淋淋的揉碎撕扯着。
因为看着放声痛哭的唐宝音,白景只觉阵阵心痛,而这种为情所牵引的感觉,他已经整整五六年在未体会过了。
所以就见白景,极其轻柔的抱起唐宝音,在将她放到床榻上后,他也随即躺在了对方的身边。
什么朝政大事,为审阅完的奏折,这一刻在白景看来,都没有眼前的唐宝音来的重要。
虽然在此动情,为一个女子牵动着息怒的感觉,白景知道,作为一个国君,本不该为儿女私情陷得这么深。
可是白景他本就是个动了情,很难割舍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与秦贵妃的那份旧情,一直容忍对方放肆到现在了。
因此就见白景,极具耐心和温柔的,什么都不在问。
只是默默的将唐宝音搂在怀里,就这么一下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崩溃的情绪。
而唐宝音就这么抓着白景的衣襟,在将他胸口处的衣襟,不知不觉间都给哭的湿掉大片的同时,也啜泣的越来越乏累,最后竟在不知不觉间,就这么泪眼婆娑的睡着了。
等到唐宝音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漆漆的,竟然从正午时分,已经到了晚上了。
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唐宝音本来想起身的,却不料只觉得腰身,被紧紧的搂了一下。
差异的抬起头,在一片漆黑里,透过窗子撒落进来的微弱月光,她还是将白景那双,璀璨温柔的双眼瞧得真切。
而看着唐宝音,那愣愣瞧着他看的样子,白景宠溺的一笑,在她的发髻间轻抚着说道:
“音儿你总算是止住哭了,这一觉睡醒后可觉得心里痛快些了,朕被你压在颈下的手都麻到没知觉了。可我又怕一动弄醒你,就这么一直强忍着,可你这妮子还真是能睡,不过好在现在朕总算能将手抽回来,活动活动了。”
一听白景如此说,唐宝音才意识到,她的头竟然一直枕在白景的右手臂上。
一想到身为九五之尊的白景,竟然为了迁就她,忍着难受足足一两个时辰之久。
唐宝音忙坐起身,一边歉然的赶紧帮白景,轻揉按摩起麻掉的右手臂,一边忙说道:
“皇上您可是万金之躯,臣妾就是个野丫头出身,就算我睡着了,你把我弄醒也就是了,何苦这般忍着难受,而且宝音也不值得你待我如此好。”
望着说说话,眼泪吧嗒吧嗒,又滴落而下的唐宝音。
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虽然打落在他的手臂上,可白景却只觉得,就像滴落到他心里似得,让他泛起阵阵怜惜之情。
“宝音你出身是卑微,但你要记得,你是我白景的女人,更是朕心爱之人。所以朕不许你在妄自菲薄,我待你好,是因为朕喜欢你,所以你自然配的起这份情。以后别在哭了,比起手臂被你枕到发麻,朕更不愿看见你落泪的样子,因为我的心里也会跟着很难过,这些你知道吗。”
望着白景深情而郑重的言语,唐宝音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皇上你知道吗,从知道你真实身份的那日起,我对你既充满感激和依赖,可同时也很无奈,并且十分的畏惧。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看着后宫的妃嫔,今日得宠的来日却变得无人问津,我怕自己变成她们那个样子,所以我变得谨小慎微,每句话都要细细斟酌。一方面我渴望与你坦诚相待,可同时我又怕自己惹你不快,惹来祸端。”
唐宝音这番话,其实不知说出了,这历代后宫的女子,多少人的心声。
对于帝王来讲,这些女子只是无数妃嫔质疑,可成了妃嫔的女人,这辈子却只有皇上这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她们想倾心相托,可又畏惧于君王的身份,若有得选,哪个女人不想要持之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谁又肯愿意同别的女子,满脸笑容的去分享同一个夫君。
其实唐宝音的小心翼翼,白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对方变得不再爱笑,对他也总是充满着一种刻意的恭维,甚至就连小性子,都变得越来越少。
虽然这样的唐宝音,懂事听话,甚至还颇为的善解人意。
可白景却觉得,对方也少了那一份独特的灵气和真性情,所以望着总算愿意同他,再次展开心扉的唐宝音。
白景充满耐心的,一下下轻抚着唐宝音的发髻,并且用鼓励的语气说道:
“朕身为皇帝,就注定甚少能有人,在我面前畅所欲言,音儿你心里的顾忌我都理解。但只限今晚,无论你说什么,朕听过便算了事,绝不会迁怒怪罪你的。”
心里积压太多事情的唐宝音,她确实太需要倾述了,虽然她还是有点犹豫。
但是白景包容的品性,还有向来一言九鼎的作风,都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其实皇上你之前一直以为,我心里装着的人,是那个迎娶了我二姐姐,却负了我的楚南风。实则在与他将话说清楚后,这个人早就与我再无关系了。而我心里真正难以割舍的,乃是景王沈陌君,因为在他出征离开帝都前,我们之间就私定终身,只等到他一回来,便红妆十里迎我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