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见识到,即便是血脉亲情,可若是自私起来,一样毫无情分可言。
心彻底被伤了,唐宝音反倒不生气了。
就见她讥讽一笑后,神情鄙夷的说道:
“我唐家的事情,还轮不到楚夫人你来管。你儿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你可别忘了,他现在对我来讲,和个陌生人早没区别了。”
不理会楚夫人,被她气的浑身发抖的样子,唐宝音哼笑一声继续说道:
“还有鱼羊酒楼,父亲生前就是我一人打理,二位姐姐除了待在唐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经商做菜你们无一精通。分你们三成收益,那是我念及亲情。可你们既然爱装可怜,扮无辜,遇事就来逼我,好像所有的过错全是我造成的一样。你们不是要我扮恶人吗,那我就翻脸给你们看看。今天你们就得从酒楼搬出去,睡大街也好,没钱看病也罢,和本姑娘有何关系。以后你们就是要饭到酒楼门前,我也不会叫怀清给你们一个铜板,咱们就此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酒楼的生意,哪怕到了现在。
琴音和楚音,还是过着千金小姐的日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全是掌柜子和伙计里外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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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每月分银子就行了。
这样舒适的生活过惯了,没了酒楼的收益。
光是想想以后,自力更生的那份辛苦,唐琴音就不满的说道:
“宝音,对不起你的人,又不是大姐我,你何苦连我也一起刁难。你竟然宁愿将酒楼交给个外人,也不愿让我们两个姐姐帮你打理。你若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可要回唐家诉苦了,到时惊动了嫡母和宗亲们。知道咱们姐妹不和,在对酒楼意欲染指的话,到时你也什么都得不到。”
眼见唐琴音话里,竟然大有威胁她的意思。
唐宝音向来胆大,她连嫡母孟云熙都不惧,几句恐吓的话,只能换来她不屑的嘲笑。
“大姐要闹,你最好现在就回唐府去。不过你可别忘了,嫡母对你和二姐,可一向苛刻的很。现在她不敢动你们,全都因为我唐宝音在宫内当差。若叫她知道咱们姐妹不和,我的酒楼她还是不敢动,可你们两个,孟云熙一定会秋后算账,说不定还会叫大姐改嫁,从新去给刘侍郎做妾呢。只是这回妹妹我身在宫中,没法救你了,大姐就自求多福吧。”
就是因为唐宝音过去,对于她这两位姐姐,太好说话了。
这才导致唐琴音,敢拿话吓唬她。
可当意思到,没有唐宝音的保护,孟云熙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她。
一时间小脸被吓得惨白一片的唐琴音,再不敢出言得罪唐宝音了,欺软怕硬的立刻低下了头。
眼见禁军开始驱逐宫人们离开,探亲的时间也结束了。
唐宝音紧紧抓住,最后的机会,紧握住李怀清的手,压低声音嘱咐道:
“怀清你听我讲,在宫内也是个没银子,就难办事的地方。以后每月探亲的这一日,你记得把酒楼一半的收益给我带来,另外五成收益就当我答谢你,照看酒楼的酬劳了。我在宫外,现在能信任的人,也就剩下你了。若你这个我救过性命的朋友,都与我无法交心的话,那我真不知道,还能去信谁了。”
手被唐宝音紧紧的握住,李怀清知道,对方只是此刻,连番被打击,情绪激动所致。
可是李怀清的脸,就是忍不住越来越红,心怦怦跳的极快。
刚刚他都敢动手打人,这会却没勇气去看唐宝音的眼睛。
哪怕多少个日夜,他对唐宝音的思念,都快融入骨血里了。
可是这种喜欢,他却不敢说出来,只要能默默守护着唐宝音,对于李怀清来讲,他就很知足了。
所以面对唐宝音的嘱托,李怀清郑重的一点头,恳切的说道:
“宝音你放心吧,我的命是你救的,在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你,但我李怀清绝不会伤害你的。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情,别说打理酒楼,就是杀了楚南风,只要你说上一句,我拼着坐牢砍头,也会给你办到的。”
已经被禁军,强行往宫内驱逐回去的唐宝音。
她来不及和李怀清说更多的话,只能最后大声嘱咐道:
“怀清你照顾好自己,别为我做傻事,我与楚南风在无关系。记得下个月一定要来见我,到时咱们在好好叙旧。”
望着唐宝音的身影,夹在一众宫人间,很快就看不真切了。
可李怀清还是久久舍不得离开,更是在想到,以后能每月见到唐宝音一次时。
站在原地傻笑了好久,最终被禁军催促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西宫门。
而一路往泰安宫返回的唐宝音,出来时欢欢喜喜,如今她虽然也在笑,可却夹杂着苦涩。
允安和兰芝,何尝看不出来,唐宝音是在强颜欢笑。
其实他们更想叫唐宝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独自憋在心里。
一路走回到泰安宫,唐宝音说了一路的笑话,可其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说了什么。
此时的她只想回到房间,将门落锁后,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可谁知道,沈陌君竟然来了泰安宫,并且在得知她回来后,亲自走出来相迎她。
望着沈陌君英俊的脸上,挂着的温暖笑容。
唐宝音不知怎的,就这么看着对方,眼泪在不受控制的滚滚而落。
仿佛所有的委屈和无助,只有在沈陌君的面前。
她才能不加掩饰,无需伪装坚强,统统宣泄出来。
本来手里拎着两盒点心,知道唐宝音贪吃,想哄她开心的沈陌君。
虽然不知道他又哪里惹到唐宝音了,竟然对方瞧见他就大哭起来。
但沈陌君心里一疼,手中的点心直接丢到了地上。
快步上前将唐宝音搂在了怀里,沈陌君轻声柔哄道:
“宝音谁给你委屈受了,还是本王哪里惹你不开心,怎么好端端的哭的如此难过。究竟出了何事,有本王在,凡事我帮你扛着。”
面对询问,唐宝音不想细说宫门前那备受打击的一幕,只是抬起一双泪眼说道:
“沈陌君,我想出宫。”
身为宫婢,私自出宫是绝对不行的。
可沈陌君哪怕明知这一点,但他却立刻说道:
“宝音你想怎样都可以,不就是出宫吗,本王现在就带你离开。”
若真要找出一个词,来形容如今沈陌君对唐宝音的迁就,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恐怕用千依百顺,宠溺入骨来形容,那都一点不为过。